第99章：调查
“诅咒？！”
男鬼森然的盯着空气：“我死后，她收集了我的魂魄……我不知道她要对我做什么，但我拼尽全力，搭上了大半魂魄，才勉强逃了出来！”
荷月表情几经变化：“这个世界上，真有诅咒么？”
“我就是被她诅咒死的，你说有没有！”男鬼冷冷盯着钟离荷月，又忽然发疯一般的狂笑：“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啊！她看似软弱的小羔羊，其实才是那条藏了毒的蛇！都被她给骗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生前非法囚禁她，也不见是什么好人。”黎望舒冷声道。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却比我恶毒百倍！我是把她关了起来，可也只是想要她跟我在一起而已。我不想她总是躲着我，我不想她跟别的男人说话，却都不肯理我！”
黎婉玙有些惊呆了：“控制欲也太强了吧！”
“他心理有问题。”荷月下了定论。
“那你既然都跑了，来这干嘛？”黎望舒有些不明白：“你突然想开了，来自首？”
这男鬼现在已经死了，可不就是归黎望舒管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急着赶着去救的人，在你们面前表现的娇柔大度，实际上也不过是这般阴险狠毒的人！”男鬼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们后悔么？”
“救人就不会后悔，你难道没听说过，就算有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即将要死考虑，医生在能力之下，也都会医治对方么？”黎望舒忍不住嘲讽他：“况且你自己做的事情也没好哪里去，是不是你也觉得当时不应该放了你？”
男鬼表情变了变，又开始抽风一般的狂笑。
荷月看向黎望舒，后者问男鬼还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对方依旧只是笑，像是痴了，这才将他收进玉牌里。
“我虽然不太喜欢她，可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诅咒。”钟离荷月的表情近似乎茫然：“她看起来不像是修行过，如果真的是依靠诅咒就害死人性命……”
“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所谓的诅咒，也需要一定能力的啊！”黎婉玙试探着：“会不会是刚才那个男鬼搞错了啊？被诅咒的话，可能是出意外呢？说不定只是碰巧。”
荷月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转头对黎望舒说：“毕竟我们同住屋檐下，友情提醒你一句，离那个石笑笑远一点。”
“我知道。”黎望舒叹气，原本她以为石笑笑一如她的外表，甜美可人。现在……她不敢细想。
“怎么回事啊？”黎婉玙有些好奇的问着黎望舒：“老大？”
“你不认识。”
黎婉玙嘟嘴：“就是不认识才问的嘛……荷月姐姐？”
“不是我的朋友。”钟离荷月站起身：“出发？”
黎望舒点了点头，跟在荷月身后，给子慕打电话，确认具体位置。等上了车，黎婉玙闷闷不乐的坐在后排。
从裂缝逃出来的那些幽魂，大多集中在裂缝相邻的两个城市。因为这事不算小，几乎修真门派，家族都有派人出来历练。
黎婉玙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她打赌输了之后，便告知家族，开始跟着黎望舒。若非钟离荷月也在，恐怕黎家未必同意。
但正因为钟离荷月在这里，所以黎家对黎望舒有些好奇，一面叫黎婉玙跟这两人搞好关系，一面暗地里调查黎望舒。
这是个不知从哪就突然冒出来的女孩，一鸣惊人还是因为那位白大人选了她做为搭档。
所有人都好奇她有何过人之处，却没想到，她其实什么都不会。
与钟离家的交易，老太太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反而叫黎望舒变得奇货可居。一连几天，都有不同的人找上来，一来是想看看黎望舒有什么三头六臂，另一方面，也是想搞好关系。
只可惜，黎婉玙到底是运气不错。没了秋景玉起哄，黎望舒也就这么一个小跟班了。
黎家的老宅。
书房内，黎三哥拎着个牛皮纸袋，厚厚一沓。里面放着有关黎望舒，所能查出的所有资料。
“大哥。”他似是有些激动：“大哥！你猜我查出什么来了！”
黎家的大哥虽然不是家主，但在所有人心中都把他当做了家主。二十五年前，因为那桩事，现任家主被迫称病，家族的一切都由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黎家大哥接手，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无人不称赞。
“是二弟的孩子么？”沉稳的，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扫过黎泽岳。后者愣了一下，虽然好消息没有亲自说出口，却依旧兴致勃勃：“可不是么，是咱们的侄女！”
“给我看看照片。”一向面目表情严肃冷漠的黎泽峰，此刻也不禁带了丝笑容。
黎家老三屁颠屁颠的拿了照片出来，跟自家大哥一起围观欣赏。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面商人，这会儿竟然毛毛躁躁的像个孩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简直快当成自家的亲闺女夸。
好一会儿，黎泽峰才放下照片：“精气神不错，只是身上阴气太重了。”
可不是么，连照片都看得出脸色发青，阴气自然重。
黎泽岳倒是没有多想：“她现在天天跟那些东西打交道，沾染了阴气也是正常的。”
“是个好孩子啊。”黎泽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仿佛打破了什么禁忌一般问出口：“你二哥……他们两口子怎么样？”
声音很轻，像是不敢听结果，他又笑了笑：“应该还不错吧。”
“本来是还不错，当年你为了保全他们，公然反了老头子，又在家谱上给他们除了名，之后只当没有这么个人，无忧无虑的有什么不好。资料上说，他们两口在同一所大学教书，小日子过的可甜蜜了，可怜我那乖侄女哟，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被放养大。”
黎老三的形容绘声绘色，黎泽峰也忍不住笑了笑，但他还注意到另一点：“本来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这事我还想跟你说呢，大哥，二哥他们两口子失踪了。”
“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九月初。”黎老三说着又夸起了自家侄女：“要我说咱们侄女真是不错，又是报警，又是去学校调查，一点都不慌乱。”
活脱脱一个黎望舒吹，就差疯狂打call了。
黎泽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能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们黎家的孩子，你期望值就这么低？”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也是带着笑意的。很快，他又严肃了起来：“老二失踪怎么回事，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奇怪的就是这一点，咱们侄女查起来还简单些，可就这个事情，拖了我这么多天。”
“你也毫无头绪？”
老三顿时显摆起来：“哪能啊，我可不是查到消息了么！”一边说着，一边将资料袋给了大哥，语气也弱下来不少：“只是，也紧紧是这么一点线索，我已经竭尽所能了。”
黎泽峰看完后依旧沉默，黎老三压低了声音：“你说，会不会是老头子？”
“这段时间我会多注意的，老二的事情你再继续查一查，需要什么人跟我说。”黎泽峰沉着一张脸：“看样子，打我们侄女主意的人可不在少数，你说当年那事……”
到底没把话说完，黎泽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叹了一声气：“就算知道她是我们的亲侄女，也只能装作不认识。”
“我明白的，大哥。”黎泽岳顿了顿：“要不要安排人保护一下，我女儿不是跟着她呢么，就说是暗中保护我们家玙儿的。”
“你看着办吧。”黎泽峰摆了摆手，依旧盯着资料在看。黎老三叹了一声气，转身出去安排了。
当天晚上，黎婉玙接了个电话。电话里她那亲爹很是亲切的关心了她一番，最后叫她跟黎望舒好好相处。自然中带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就当成亲姐姐相处，啊！”
黎婉玙年纪小，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出生都是十年后的事情了，所以也没多想，更没当回事。
只是委屈着自己，不再跟黎望舒生闷气了——偏偏谁也没看出来这些。
等黎望舒再见到秋景玉的时候，大部分修行者都从城市撤离回去了。能抓的都抓的差不多了，其余游荡的那些不好抓，也没人还会继续坚持。
哪个城市的角落里没有孤魂野鬼呢？
黎望舒她们也停止了大范围，长时间的活动，一来是已经不太需要了，二来，她也该准备准备考科目二了。
秋景玉对于那日见到的卓然男鬼闭口不提。黎望舒好奇的旁敲侧击，偏生那么话唠的一个人，愣是什么都不肯说。
黎婉玙一直耿耿于怀，她自认自己天赋出众，结果被那老鬼嫌弃，天天缠着秋景玉问到底是谁家的祖宗。
到后来，秋景玉被问的烦了，平时也不出来，就藏在黎望舒的袖子上，等什么时候回去睡觉了，他才跑出来，也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
话也没有从前多了，跟个守护灵一样，不出声的话，黎望舒经常会忽略他，比噬灵蝶还要没有存在感。
然而此时，一场围绕着黎望舒而设计的阴谋，已经默默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