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你不是人！
黎望舒不是第一次去网吧，但却是第一次包夜。
这个体验其实还有点新奇的，不过黎望舒没什么事儿干，全程都在看电影。她不太会玩游戏。
安排的小鬼一直在跟踪林嘉嘉，有人看着，黎望舒也不太关注对方。
直到凌晨两点多，小鬼给了黎望舒通知。
她这才抱着绥绥，跟子慕一起离开网吧，通过小鬼的阴气残留，跟在林嘉嘉后面。
“哦，他还挺聪明的，难怪一直没有被发现。”黎望舒看着关闭着的窗子：“所以他是借口自己回房间睡一觉，但其实是从窗户跑出来了？不过这也应该有些风险吧？”
“前台应该忙的过来，毕竟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有事。”
“行吧，身手还挺灵活的，三楼就能这么来回爬，一般人确实很难想到他。”黎望舒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一路被直播别人偷东西。
两点四十七，在附近小区内，林嘉嘉跟他那位狐朋狗友接上头了。
他们一共就两个人，带着口罩墨镜，看起来就鬼鬼祟祟。
“上楼了啊。”黎望舒眨巴眨巴眼：“该去阻止了吧？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眼底下还真的把东西都偷了啊……”
“作案需要一定时间，我们再等一等。”
黎望舒等待了一分钟，上楼了。
林嘉嘉并没有进去，他在门口放风，见到黎望舒的时候吓了一跳，转身敲了敲房门，一共五声。
“敲了五下，是什么暗号么？”
林嘉嘉有些惊慌的看着她们：“你在说什么呢？”
“别装了，偷东西是犯法的，林嘉嘉。”
“你认识我？”林嘉嘉有些不敢置信，他都没见过黎望舒：“你是谁啊？”
他话音落下，躬身冲着他们撞过来，显然是想要冲向楼下。换了别人，或许这个时候真的会叫他给跑了，但子慕一只手就把他给提溜起来了：“抛弃同伙，难怪每次你都没有被抓。”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黎望舒虽然阻止了一起盗窃案，可她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驱逐林嘉嘉身上的诅咒。一时竟然有点迷茫：“算了，先报警吧。”
“我，我还没成年，那个，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别报警。”林嘉嘉仿佛开始认真的忏悔，但绥绥说他并不真心。
林嘉嘉一脸见鬼：“这什么玩意还会说话！”
“你父母的家庭条件还不错，你为什么不回去呢？总不至于缺钱到偷东西。”黎望舒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去掉房租水电费，她的工资剩不下多少，但其实认真算下来，林嘉嘉的净收入还是比她多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林嘉嘉很不解：“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只不过在调查一件事，碰巧知道了你。”黎望舒觉得自己这样也不算撒谎：“但盗窃是犯法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另外，零点已经过了，你今天已经成年了。”她顿了顿：“生日快乐，林嘉嘉。”
林嘉嘉有点蒙，他还是不太明白，对于黎望舒这句生日快乐，内心是有些震动的，但他很快又冷笑一声：“快乐什么？我根本不稀罕这个生日！”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偷东西？难道不是为了好好过生日么？”
“我很厌烦每年的生日，但总不能不过啊，我偷东西是因为没钱，我不想被人看不起，生日我要用钱，我没办法。”
黎望舒不太能理解他的逻辑：“难道偷东西就能被人看得起了？”
“可没人知道我有在偷东西……”
“屋子里的那个不是知道？”黎望舒抽出夹在门缝的纸，将门打开。林嘉嘉的同伙正埋伏在门口。
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刺了过来。
黎望舒下意识的反应，是召唤出华影镇魂钟。琉璃扇也被她拿在了手里，打掉了对方的水果刀，错开了扇子，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入室盗窃，你还想伤人？你是怕判刑判的不够久么？”黎望舒心说林嘉嘉学坏，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
“你……你不是人！”林嘉嘉的同伙快被吓傻了，他一刀砍在了空气上，就仿佛是有一个无形的墙在保护着黎望舒，还有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出来的，她手里根本没有！
林嘉嘉也觉得很科幻，“我是在做梦吧……”
黎望舒忽然觉得，现在把他们俩送去警局，没准会让他们被当成神经病。
“那就老实一点。”黎望舒皱眉看了看屋子里，并不乱，林嘉嘉这位同伴的脚上还套着鞋套。似乎是很柔软的布料，既能隐藏脚印，还能阻隔声音。“果然是惯偷！”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我还不想死啊……”
“谁说要杀你了。”黎望舒有些嫌弃。“你都偷了什么东西？”
“我只是拿了一些现金，我发誓！”那人说着还要给黎望舒。
“多少钱？”
“我没查……”
“那你先拿着吧，走吧。”
林嘉嘉有点怂：“去，去哪啊？”
“我建议你们去投案自首。”
“我不想进监狱……”
“就偷这么点钱，估计你们也就是拘留。”黎望舒虽然觉得有点不满，但也没必要对他们说假话：“你也该被拘留几天，长长记性！吃喝不愁，还为了面子偷钱，你父母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是他们身为父母的失败，但你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学的学生，放着好好的学不上，跑去学坏！”
林嘉嘉梗着脖子：“我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可能生活的还不如你，难道他们都去偷窃么？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赶紧走。”
“你……”林嘉嘉被子慕提着下了楼，黎望舒却感觉到他身上的诅咒之力更浓重，黎望舒愣了愣，拿着勾魂索先把他同伙缠上了，下了楼看着林嘉嘉身上的气息极其不稳定，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心里骂我呢？还诅咒我？”
林嘉嘉被吓的一个哆嗦，身上那些诅咒之力一下子就散了，缠绕在他自己身上，看起来像是被反噬了。
黎望舒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对诅咒忽然有了更深刻的认知。意志不坚定的人，是会被反噬的。
那么方问心这个人，思想一定很坚定。能够操控那么强大诅咒的人，该有多可怕？
黎望舒没报警，选择直接把他们送去警察局。在这个过程中，黎望舒发现林嘉嘉身上的诅咒消失了。
很显然，方问心动手了。
应付了警察之后，黎望舒跟子慕从警局离开。
“他身上的诅咒，后来消失了。”黎望舒给子慕解释自己看到的那些，“一开始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诅咒还是在的，我觉得，那个时候，方问心可能根本没有取走过他身上的诅咒。”
“难道是因为我们来了，他才有动作的？”绥绥有点不明白：“可他怎么会知道你在干什么？他不是出不来么？”
“我也想不懂。”黎望舒也很迷茫：“但确实是这样。而且你们俩刚才谁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吧？他身上连阴气都没有。”
“是啊，这很不符合常理。”
黎望舒在努力分析：“方问心每次出现，其实都没有其他的阴气。我觉得他就是单纯的控制，所以关雅德跟之前我见到的那个鬼魂，才会直接消散。包括熊咖啡是个活人，他身上一旦出现阴气，将会非常明显，但我们谁都没有发现。所以现在我们弄不明白的是，这些他都是怎么做到的？”
“这只能证明，他有一些特别的能力，这些事情你老早在纠结，不是一直都想不通。”绥绥出着馊主意：“他看样子以后还会出现，你到时候不如直接问问他？”
“我觉得他那个打赌很奇怪，我们打赌的内容是阻止他，可这要怎么阻止？难道我有能力控制别人的思想，让他们不去诅咒别人么？”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输。”绥绥觉得这个很好分析：“他认为自己一定会脱困，所以跟你打赌是什么内容都无所谓的。”
“其实……我觉得他上次跟我说的，也的确就有点这个意思。”黎望舒现在都恨不得跑去忘川河下，把方问心揪出来打一顿，太过分了！
绥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认为，这些反而都不是重点，重要的，难道不是他为什么要个你打赌么？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这个过程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结果。”
“结果？我也不明白啊！”
难道真是《餮灵术》？
可方问心的诅咒都那么厉害了，倾尽几殿阎王之力，才将他封印在忘川河下，他至于还需要《餮灵术》么？
黎望舒觉得，她要是方问心，她都看不上《餮灵术》！
一提起来就是纠结这些事情，黎望舒自己都烦了，“爱咋在地吧，我不管了，咱们先回家。”
林嘉嘉的事情，就算是处理完了，黎望舒坐在床上思考半天。她根本没有阻止了方问心，只是阻止了一场盗窃案，还不知道林嘉嘉能不能改邪归正。
但如果真是像她们猜测的那样，方问心是在黎望舒出现之后，才动手，那自己不就成了提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