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划拳斗酒
见王向鹰没什么反应,蚊子和六指一起跑了过来。他们和程垂范一起将架子抬到了厂房的正门口。
把架子抬过来,所有人就都明白了程垂范的用意。可是,相对厂房的高度来说,一米五的架子还是太低了。
“抬到侧墙的位置去看看。”薛瑞建议道。
王向鹰赶忙出手抬架子。胡志豹也帮忙。一头两个人,四个人将架子往厂房侧墙抬去。程垂范与薛瑞一起目测,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几个人都到了厂房侧墙位置。王向鹰和六指把架子放平了。程垂范脚一抬,踩在架子中间的横档上,上到架子上,而后慢慢地直起身子。
“给我当心点,垂范兄弟。”胡志豹提示道。
“放心。”程垂范双手扶墙已然安全多了。这时,程垂范试着举起一只手来,便够着了厂房的屋檐。
“就是这样,也还是上不去呀。”蚊子有点急。
“已经够了,”程垂范道,“拿我人做梯子,踩在我肩上就可以上屋顶。待人都上去了,再把我拉上去。向鹰你先上来试试。”
“好勒。”王向鹰应了一声,立即利索地爬上架子。其他人都用力地扶住梯子。
王向鹰上了梯子之后,程垂范就蹲下了身子,王向鹰便双脚踩在程垂范的肩膀上,同时双手扶墙,随着程垂范慢慢起身,他也缓缓上升,直至大半个身子都高出屋檐,这时他双手撑在屋顶上,支撑柱身子的重量,一只脚离开程垂范的肩膀,搭在了屋檐上,稍稍用力,人就上到了屋顶。
“好样的,向鹰。”胡志豹赞道。
“向鹰兄弟,你再选个位置把其中一块雨棚掀了。要仔细查看横梁所在的位置,不能踩空了。”程垂范吩咐道。
“好。”只是这个时候王向鹰才知道忘了带工具上来。
“我们都没想到带工具来。”薛瑞道。
“谁会想到带工具?”胡志豹懊恼地道。
“等等,我去找找看。”六指道。
“只要是柴刀,铁锤,甚至一根铁棍都行。”王向鹰道。
“我知道。”
几分钟后,六指返回,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他递给程垂范,程垂范接着递给王向鹰。
“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用柴刀砍顶棚。”程垂范提示道。
“我是把柴刀当撬棍用。把雨棚一端的钉子撬开,才能将雨棚掀起来。”王向鹰道。
很快,雨棚便被王向鹰掀开了一块。王向鹰试着用手摸清楚了横梁的位置,以及立柱的位置,这才把信息告诉程垂范。
“大家再等一等,我换个位置掀开一块雨棚,我们就可以沿着立柱滑下去。”
“太好了,”程垂范道,“我刚才还想没有带绳子来,没法下去呢。”
……
蒋孝才家里,摆在屋外的那些桌子上的碗筷已经收拾好了。客人该走的都走了,远亲走不了的,有坐在屋外聊天的,也有在堂前看大家划拳斗酒的。
同一家族的村里人也有留在这里帮忙收拾东西的,碗筷要有人洗,借来的桌子要及时还回去。
三张拼在一起的桌子旁的位置空了好几个,这是酒量差的人借上厕所的名义溜走了。想到溜走是明智的,酒量不行,在这种场合硬撑,只能说是找死,醉死都活该。
划过拳斗过酒的人都清楚,喝酒喝到这个份上,有些人就会合起伙来玩人,直至把你玩醉为止。
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喝酒会猝死,喝酒会喝得当场吐血的缘故。
反正那个时候没有责任意识,喝酒喝死说出去也是活该,不会像现在,因为喝多了酒摔一跤都要找陪酒的人的麻烦。
严东升已经下桌了。他本来就不喝酒。请他到这种桌子坐是对他的一种尊重。而对不喝酒的人来说,坐在这种桌子旁也是一种受罪,提前下桌是必然的事。
施斌,陆海,黄宗隆就不一样,他们酒量大,又好酒,加上学会了叫拳,哪还舍得下桌的?喝到最后三个人组团向蒋孝才家族的人(包括远亲)挑战,这喝酒的气氛就更好了。
“这里,我,算我失礼了,主要是开心,开心,”施斌酒喝高了点,那往一头梳的头发也被他用手搞乱了,“不要觉得我们狂哈,孝才,孝泉兄弟。”
“怎么会?”蒋孝才道,“施先生这是入乡随俗啊,这是看得起我蒋孝才。比拳不比量。”
“对,比拳不比量。反正我们只能是三个一组。你们点三个跟我们叫拳,三拳两胜。光头,疤子,你们俩虚不虚?”四个人来蒋村,说好了不叫对方的外号,酒上了头,就什么都不管了。
“虚个屁,”陆海很粗鲁地道,“我光头是会虚的人吗?他妈我先上,我先撂倒他们两个再说。”
“艹,海子,”李大山很不服气地道,“你以为是干架啊,撂倒我们。叫拳我可不虚你。我们先对一拳起。”
“行。”蒋孝泉道,“第一组就你,吴军和小朱和他们对。他妈务必给我赢哈。”
“不赢三杯酒我都喝。”李大山说得无比豪迈。
“有这么吹牛的吗?”黄宗隆道。
“我吹牛?不信,我背着手和你叫拳,我人不看你,你也输。”李大山向黄宗隆挑战。
“好!大山有骨气!”一旁看热闹的人叫道。
“艹,还有这么牛逼的,”黄宗隆当即就火了,“光头,你让一让,我看他怎么不看我人也能叫赢我的拳?”
于是,黄宗隆不等陆海点头答应,就伸出手与李大山叫上了。
就见李大山果真牛气地将右手放在背上,头转向一旁并不看黄宗隆,嘴里喊着“三生高照,四季发财,五魁首”或者“六六大顺,七个老乔,八福寿”,伸出的手指头变化多端,与黄宗隆叫板,第三下就抓住了黄宗隆的指头的个数。
黄宗隆出三个手指头叫“六六大顺”,李大山出五个手指头叫“八福寿”,五加三等于八,黄宗隆输。
“服不服,服不服?”李大山很开心地道。
“我服个屁,纯属瞎碰!再来,我替光头叫!”黄宗隆哪会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