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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张脸庞叫元首思绪着难平息。
  二十七年过去了,这世间物是人非,权力的更迭也早已尘埃落定,这大紫阳宫也沾染新主的气息二十来年,可这张脸,感觉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既有领袖眼眸的圆润,也有梅静群精致鼻翼的俏挺,嘴巴像谁呢?还是梅静群多一点,她多半还是承袭了母亲的美态,不过,个性,从她少时来看,绝对父母最佳综合体……
  那时的元首还只是北州十四郡的一个威力诸侯,绝对的疆防大吏,
  金家从元首曾祖辈开始就跟随蒋家各处“安营扎寨”“拼杀地盘”!
  之所以称蒋之正是领袖,在于他不仅敢于“革他人的命”,更敢于“革自家的命”,旧式军阀割据结束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建立“集权帝制”,却高瞻远瞩,还是顺应民主共和,改革“元首制”,让天朝政体优化到最适合国情贴近民心且维稳各方势力的程度。
  元首的父兄都是领袖最忠诚的嫡系部将,父亲更是战死沙场!当时领袖“天下归一”是为之何等畅快舒心……未想,伟人功绩最后还是因一个女人变得“毁誉参半”。
  梅静群何时来到领袖身边,说法不一。可当她走到前台来已是领袖最光芒的时刻!
  有关她的事,还是不容人细想,太疯魔……
  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小姑娘,成了领袖的机秘,还曾是在京所有士官大学最高领导者,后甚至官至京畿府衙最高长官!……元首只记得,最后最疯狂的那些年,哪个普通士官儒将提起“梅静群”不咬牙切齿!甚至当时有人愤然“再不采取行动,天下就要被领袖送给梅静群了!”……有人恨,必定也有人爱。梅静群身边,也是将才累累,且还多为世家子女……于是那些年的剧烈分裂啊,这一动荡就是二十来年呐……领袖过世后,“九一政边”失败,“梅派”多位“干将”惨死,梅静群连连折翼……
  那年她五十了,终于蒋家也抛弃了她。
  领袖幼子蒋立果上位,彻底清算了“梅派”,将梅静群囚禁“鹤兰星锦”。
  五年后,
  梅静群用“冷冻了的领袖金子”人工受孕,在鹤星池生下独女满意,当日死于鹤兰星锦。
  满意出生后,
  在宫里长到十岁,
  据宫里秘档记载,是误食桑树毒果不治身亡。
  满意死后六年,
  蒋立果出访东六国联席会议,不幸空难逝世。
  国家再次陷入动荡……军阀割据再现……元首兄长金玉祁最终“统一收缰”再次天下一统。后,金玉祁病逝,元首续位,直至今……
  可想,一个死了的人,如今就在他眼前!
  元首自觉绝不会错认!
  她就是满意!
  就是当年那个“霸气横生”的小姑娘!
  为什么?
  虽然真的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印象简直太深刻了!
  或许也源于她无与伦比的出身,
  父亲是一代伟人,母亲,却是不折不扣的一代罪人……
  可当时小姑娘本身所迸发出的光芒也着实耀眼!
  估计那也是许多臣子甚至近臣第一次且唯一一次见到满意……说起来,她虽然身上流着蒋家的血,却也是“梅派”毒瘤留下来最大的遗孤,不可不防“死灰复燃”,所以,说是养在宫中,其实,跟她母亲一样,“囚”在宫里……
  二十七年过去了,
  元首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
  除了说明当年那一面印象太深刻太深刻,还有一点支撑:元首也终于想起来为何会对瞿淑清有些“忽近忽远”的面熟感……
  是了,
  她就是那日把满意带走的其中一位工作人员!
  为何对她也有这样面熟的记忆,
  那就是当日元首自己一个恰巧的行为造成的了。
  出了这样的事,蒋立果肯定大怒!当即招来“鹤兰星锦”的负责人们训斥:是谁又在她跟前嚼舌根了?!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总有人教她不学好!……
  哪知,这时候满意还没带走远,
  听见了,
  估计也是有人在外面抱着她,她进不来,就在外头大声叫啊,
  “还用人教吗!这里都是你的人!都是你的狗!!我想知道什么不用人教!我认字儿!我比我妈认得字儿多多了!我认得《颐和堂记事》上清清楚楚写着什么,‘为静群建’!那是我妈妈的!现在是我的!!你赶紧叫你那丑姑娘滚!滚!!”
  这时候,元首等一众大将已经退出来,站在廊下等候。没人说话。
  而元首的手机震动,他更走出一个回廊,在一个侧门门庭下接手机。
  就是这一时他看见被几个人拉走的满意,
  几个人都在哭,
  声音很压抑。
  小姑娘却没哭,只脸庞红扑扑的,发大火了咩,
  她丢开搀着她的手,“哭什么!今天刺死他就好了!”
  “满哥儿,改改吧,这不是自找苦吃,肯定又是好长日子不好受了……”
  小姑娘一回头,
  元首清楚看见她脸庞的睥睨之色,那真是天生带出来的威与艳的结合,
  “你以为我为了贪享好日子就不顾母亲的尊严了么,就算这次他处死了我,至少,我再见到母亲,对得起她。”
  才九岁啊!
  是的,这一刻就是瞿淑清走出来牵起了她的手,似乎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满意寒着脸任她牵着自己回去了……
  这一下,全连起来了。
  说实话,元首思绪因震撼是稍有些纷乱,有太多太多细枝末节需要十分郑重十分郑重地去核实、思量了……
  元首站稳,
  低下头似刚才因情绪太激动而需缓缓,
  张尧只抚着他后背,“您息怒,您息怒……”
  瞿淑清已经走到床边,亲手捞过被单把曼丽包住紧抱,低头说了句,“别怕。”
  小树也赶紧捞起一旁椅背上搭着的军裤套上,
  走到爷爷跟前,
  一下双膝落地,
  仰着头,
  “爷爷,您要如何责处我都行,我不会离开她!”
  宠爱(残本),怎么这么渣(残本)已经开始征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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