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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坨坨是慌了,你看她弄巧成拙是不。
  哪知,这时候她觉得“还是个孩子”的正阳可比她镇定多了!忽用力掌住她的脚,简直霸气侧漏,
  “别动。”低头专注又仔细地在她小脚趾上剪下趾甲,边低声说,“你回答他,没有人,你在打电话。”
  饶是这时候再羞愤,曼丽也晓得得赶紧应哪一头,她忙答,“哦,我有点事儿在和人通话,您稍等啊,马上出来。”
  而这时,正阳已经将脚趾甲剪好,根本不用她说,直接拿下那只圆管密封瓶,将脚趾甲和编好的王八发辫一起放进去,密封好,放她腿上,还就这么跪地上,给她穿袜,穿鞋。
  曼丽撅着个嘴巴也开始忙活扎头发,自己不中用咩。你还觉得他是个孩子,他能干起来能把你的所有事包圆儿!
  曼丽拿起密封瓶起身就要出去,正阳拉住了她的手腕,仰头,“出去了,别喝水,特别是自己的杯子别碰。你就听听我的,真的,等他走了我跟你解释。”
  曼丽又翘气又疑惑地看他一眼,出去了。
  待她出去了,正阳摊跪在自己腿上,垂下头,似乎无尽无奈……
  “叫您久等了,打了个电话。这给您,希望能帮上忙。”
  “哦,好好。”老道双手接过,十分感激。
  又客气了几句,老道告辞了。
  曼丽坐椅子上,望着自己的茶杯还在生气样儿。
  正阳出来,
  像个知错的孩子走到她跟前,
  “你别生气,我认得他,不是个好人。你先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没。”
  曼丽倒也没怨他,她气,还是气自己,简直是个棒槌,做的什么烂事儿!
  她还是依言四下看了看,“没丢什么。”
  “看看你的包儿。”
  曼丽从办公桌靠内的右下格拿出包,蹙眉边翻开边还小声说,“他是个小偷?”说明,本能里,她还是更信任正阳的。
  结果,
  “我的工作证呢?”
  真的包里翻来翻去,原本放在钱包里的工作证不见了!
  对他们军医而言,工作证很重要咧!这是出入一些特殊区域的重要凭证!
  “他拿我的工作证干嘛!”曼丽着急了,
  “这跟工作证本身没有关系,而是这类证件对你很重要,他取了一样你重要的东西过去,那么下次再接触他会更有主动权。”
  “他到底是谁!”
  正阳却指了指她的水杯,“你先去验验这杯子吧,看他动了手脚没有。”
  曼丽将信将疑也没废话,拿起杯子左看看右看看,出去了。
  不多会儿,
  回来,
  脸色可不好!
  这里头的水,真的不干净!
  曼丽坐回椅子上,背着身扭头望着她的书架,
  实际,心惊肉跳!
  也深深的自责着。
  自己怎么这样容易脑袋瓜一热就犯糊涂?你肚子里还有毛毛啊,什么人都这样亲信,差点儿就……虽说水里确切加了什么一时还没验出来,可,肯定不是好东西呀!你看你糊涂成什么样儿了……
  “曼丽,”正阳走到桌边,推了推她手臂,“你别自责,是他盯上你了,你又不了解他,防备不了的。”看看,多近她的心呐,
  曼丽是知好歹的,今天这是得亏他在身边……
  曼丽扭过头来,“他到底是谁,”
  “他叫韩夜,道号韩虚子……”正阳慢慢说,仔细将这人的底一丝不瞒地告诉了她。
  “抱朴子?他那个师父真的跟,”曼丽顿了下,“梅静群很亲近?”
  正阳歪头望着她,“曼丽,你这么信他,是因为梅静群么。”这孩子太精了!洞悉力简直了……
  曼丽脸色一晒,咳,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兴致围着梅静群转”……曼婆子自然没接这话儿,就是又看到一旁,似接着去“自责”自己的,
  正阳在她跟前蹲下来,
  这自跟她“表了百”,这孩子似乎也不掖藏“要全心全意为她”了,
  正阳仰着头,极讨好,“曼丽,梅静群我不了解她,可这个韩虚子我可熟,我以前听说他师父抱朴子有不少梅静群的东西呢,我一定想办法都给你弄来看看!”
  “不需用……”曼丽嘴边儿上的严词拒绝,在扭过头来看见正阳赤诚一片的眼睛!顿了下,一时真不知是,或许被他这样“把心都掏出来捧她跟前”感动了,还是,实在“梅静群的瘾”就戒不掉,心潮烫动,就跟骨头里本来就深埋着一根叫“梅静群”的筋一样,就算吃亏千万次,还是戒不掉,想了解她、靠近她……
  正阳小心将双手攀在了她膝头上……就像一枚小太阳,用炽热的痴情爱意慢慢要爬上她心头……“曼丽,首先要把你的工作证拿回来是吧。”曼丽头又扭向一边。这回,应该说,她“允许”他留在身边,是她自己的“私欲”战胜了一切……
  ……
  昨儿,夕臣就把孩子们都接进宫里去了。
  本来想把曼丽留给小课“独享”,毕竟这阎王首轮报考国防大受挫……看来,定海阳还是极有狠气,愣是“违逆父意”,就是没叫夏课上!
  偏偏,照照这几天也有公差要前往千州,还不是不舍得曼丽。遂,说好的“二人世界”,愣还是变成了“老三人夹心饼干”。
  周末,都可以赖床了,
  本就鬼混了一晚,愣把个坨坨折腾得骨酥筋化。才好玩儿,照照一用力,小课就在旁边煞风景地叫“别把我闺女挤坏了!”羞得坨坨去揪他的嘴巴,小课被封了嘴还哼骂,却自己一点也没说节制点,场面,看不得呀……
  这会儿,挤在暖烘烘的被窝儿里,有时候胡闹一下也是情趣,大部分,曼丽还是操心他们的事,
  手里温柔地摸着小课那只聋耳朵,曼丽心疼地说,“会不会是听不见,所以影响了听力测试的反应,”
  小课在她怀里摇摇头,“不知道。”zhe死。这自从当了爹,这阎王跟人都是反的!反倒愈发爱撒娇。你问他是不是装的,他振振有词,我想要闺女,心自然而然就软的不成样子了。照照肯定泼冷水,生儿生女不靠女的,男的决定,你别到时候生出来个儿子,你还不高兴!这时候小课又无比狠气,恨不得跟照照打一架,说他是个有点文化就翻浪的狗改不了吃屎的最毒王八羔子,就见不得他好!照照就躲曼丽腰后面猫着,好美溺的样子,往往这时候曼丽都护着他,一手虽放他腚上揪,可嘴巴上还是帮着说话,“他说的也没错,生男生女由不着你想……”小课就猛亲她,“我真的想要小闺女,这次如果是个儿子,下次再给我生个闺女啊,”看看,都是恶狼出谷,一个比一个贪心。
  曼丽叹口气,“没事,咱们二轮再努力,我给你耳朵再看看,”说着,低头亲了下他的耳蜗,
  照照在她身后下巴磕在她肩头上,“他这个人工耳蜗也用一年半了,我给他做的那新的,这次去千州正好上个好膜,回来就能用了。”
  “嗯,”曼丽点头,又操心上他,“千州这会儿好冷,你去了一定要注意保暖。”手向后抱了抱他,
  小课抬起头来,“开我的D4去,雪里走半个月都没问题。”
  照照笑,“开那烧包儿去干嘛,我是去援医,又不是去干雪仗。”
  嗯,
  照照这次去千州,除了正经的差事,不过,却也有一些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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