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才好玩儿,万亿一看见下车的万千转头就跑!
  万千“诶哟你还跑?”也起步就追!
  终于在大树那儿把她逮住了。
  幸好天色渐黑,各自都回家吃晚餐,巷子里也没人。
  将她挤在树干上不得动弹,听着院墙里女人骂男人一回来就躺着玩手机,臭袜子乱扔……
  万亿闻出他身上有酒味儿(注:刚儿不是他开车),更嫌弃,推他往自己颈窝里埋的脑袋,“臭死了!”
  万千低低咯咯地笑,“亿姐儿啊,你真该喝点酒经历经历这酒后的感受,下脚的这砖石地面都开始柔软了,踩上去仿佛积了厚厚的尘土、积雪、落花,当然,哪儿有你软……”开始乱亲,万亿也扳累了,撅着个小嘴巴任他胡来,就是她那爪子啊始终揪着他的脸颊,都揪红了!这要没这点儿出气,万遗宝宝能受着?
  万千似醉非醉的,手也开始往最爱的地方流连,好似把她当他刚儿喝大酒时的玻璃杯子了。她是杯壁,他是酒,杯壁和酒连成一体,杯壁比平时柔软,酒比平时坚硬,连在一起,流动而有韧性……
  亿姐儿唇微张,呼着小小的粗气,眼睛却贼亮,不饶人的嘴啊,“你把人打残了很得意是吧。”
  万千轻浮鼻子一顶她鼻子,“你心疼?那他妈是个假万萬,”
  亿姐儿真会戳他的心,“是呀,真万萬我肯定心疼。”
  万千猛地将她腰上一提,“你什么时候心疼心疼我!”
  这一喊,酒气怨气独生的爱意一股脑扑向她鼻息,接着这浓浓心爱的吻啊……亿姐儿不得不抱住他的头,那纤纤五指和他脑后板寸的发纠结交融……
  差点儿就真在这树干上野闹了,万亿的手机震动惊醒了她,殿下是真狠,一抬腿撞向他当部,万千“哎哟”又一叫,还好,她还没真想绝他,万千捂着靠向一边,又恨又爱地看着这个注定折磨他一辈子的小妖精拿出手机看……却,这一看,万亿接起的速度十分迫切!“喂,我在。”又是那样乖乖可爱……
  万千靠在树干上微歪头惬意地看着她,眼里尽是宠溺。没办法了,她就是有再多的幺蛾子,万千也投降了,何必再跟她计较?相爱相杀几盘了,摆明总是你输,你还作个啥。
  万亿这边忽然就像个好孩子,对面说什么她就连连点头,“好,好”一个劲儿的,可听话了。
  万千单手抬起摸摸自己的脸,笑,有点无奈,是呀,我每次接到她电话只要她要,我还不是这样个乖劲儿地给……
  “万千,”
  万亿那头忽然喊他,
  “到!”
  万千像个懒溜子站直,可这声儿“到”中气十足呢,
  望着万亿向他走来,
  这时候,头上月亮弯弯,露出妖白的亮,
  眼里的小妖精瞬间似也变了模样,怎么说,特别好看特别好看,像那太上老君派下来的小仙道,说不出的傲然清绝,
  万千听见动脉在左边太阳穴上跳跃,
  也听见眼前的万亿极有礼貌地,
  “拜托你现在去把那个假万萬带到张掖观来吧,我真有事要用到他,求你了。”
  万千太阳穴上的跳跃简直要爆浆!……傻傻点了点头。你要啥我给啥啊……
  ……
  你知道,张掖观的小道看那个人看了好久,
  虽然他就是个小战士,可,咋就这叫人看不厌呢!
  他跟万亿原来掏出来给他的一对儿玉镯一样,叫人觉得稀世。
  那对儿玉镯,青白玉,二龙戏珠,油润,灯光下面,发出年轻姑娘刚刚洗好的头发的光泽,龙似乎在游,带着水腥味儿,中间的珠子上下跳。
  小道连连摆手,“这东西我要不得!”
  万亿往他怀里塞,“你给我把这些东西看好了,就要得。”
  结果,小道几次想把这对玉镯还给她,因为她寄存在张掖观的这些东西他没看好,还是被盗贼偷走了,但是万亿坚决不要,说,“送你了就沾了独属于你的味道,再给任何人都破坏道缘了。”
  其实,今儿这夜晚,是来了两个战士,
  另一个稍壮,倒一直看不清样貌,看来也是唯这位是从,一进来,他叫他先进屋坐,他就进去坐着了。独留这稀世之人在张掖观背手到处看了看。
  不多会儿,只听见门口,
  “哥!”万亿跑向他!
  哦——原来他是万亿的哥哥呀!也就难怪这般气质了……小道悄然离开,把静寂的张掖观留给了这对兄妹。
  是的,这位正是意一,刚儿也是他给妹妹打去了电话,说他已到张掖观。要不,万遗得那乖乖样儿,嘿嘿。
  意一牵着妹妹的手穿过长廊,“这地方你布置得真不错,你师父真要来住,一定很满意。”
  一提起师父,万遗就明显忧伤下来,“师父这次恐怕……”说着就眼红,
  意一扭头看她一眼,握了握她的手,“你很有孝心了,再说,你看现在连妈妈都愿意去看他了,好结局不是。”
  万遗连连点头,靠向了哥哥肩头,“我希望都是好结局。”当然,她这句里也有她自己的小九九哦……
  来到了万遗着重布置过的这间屋子,
  桌椅朴素,却也有花有玉,欣欣向荣之感。
  一进来,
  万遗是也没料到里面早已坐着一人,
  见他们进来,那人忙起了身,
  却,
  万遗真愣了那里一会儿,……因为他抬眼看过来时,见到了他的样貌……脸上这黑紫的瘢痕!
  那人却对万遗明显的愣视没有干扰,依旧恭敬向她一点头,也不卑不亢吧。说实话,你以为这一块块黑紫的瘢痕在他脸上会丑?一点不!反倒一股子很有力的男人味儿,他的举止又无形中一眼深觉洒脱大度,有担当……
  而,更叫万遗吃惊的,还在后面她哥扶着她腰一手比向这男子的介绍,
  “他叫万萬。他这一脸瘢痕是十九岁那年,去波黑执行任务时染上了利什曼病毒,这种病毒能使人们皮肤溃烂,容貌受损。再,那时候的医疗条件,还没办法控制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所以,万萬那时候,”意一顿了下,“就隐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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