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不是贺先生
什么脸面和自尊都不管都不要了,我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校长办公室的楼道口前。
这样一来,又招惹了来来往往的同学们老师们的指点和议论。
校长闻声走出来,吃惊地瞪着我,“苏素!你这是干什么?!”
“校长,我家没了,外婆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妈妈被关在拘留所里,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您能不能网开一面行行好?把毕业证给我吧,不管你做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我泪流满面的揪住他裤管哀求。
没有毕业证,我就找不到好工作,就赚不到医药费啊!
教导处长急步走来,瞪了瞪我之后凑到校长耳边低声说,“不知是谁在学校论坛上注册了个小号扬说,要把曾经上传的视频再翻出来揪出上传者,我觉得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会让我校名誉受损,倒不如给她记个大过,毕业证照发吧。”
大概迫于压力,也瞅着我家里出事,怕我被逼急了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校方在商议过后,给我记了大过,将毕业证发了下来。
呼!好不容易拿来的毕业证,我回到了那栋公寓。
不死心,既然来了还是想问问贺先生的情况,我按他的门铃。
门倒是很快开了,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茬的中年男人满脸不高兴的上下打量我,“你谁呀,干嘛按我门铃?”
“请问您是刚搬来这里的吗?”顾不得这男人怎么看我,径直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男人冲我呲呲牙,嘭地关上了门。
我深吸一口气,去对面按了门铃,一个陌生年轻女人开门探头出来,她的怀里还抱着正在哭的小孩。
“你是谁?干什么呀?!”她哄着孩子,态度也不怎么好。
这不是我认识的邻居,但也不甘心的问,“请问你认不认识曾经住在对面的贺先生?”
“什么贺先生,不认识!”女人丢来一句,毫不客气地当着我门合上门板。
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早没了当初的脾气,可眼睛仍忍不住酸涩得厉害。
跑到物业管理处问人,他们居然全部换了人,个个陌生的面孔如出一辙说不认识什么贺先生,也不认识我。
我提出看出事那天的监控录像,他们一概拒绝。
没办法了,我只得赶回广州,因为房子被封没了住的地方,温婉如让我去她高级公寓和她一起住,我就提着少得可怜的行李搬进去了。
温婉如拉我一起吃饭,真诚地说,“素素,我哥一个朋友的公司正好要打出招聘副总裁秘书的广告,不如你去试试看?”
“我能行吗?不是行政管理专科毕业的……”我眨眨眼问。
“机会就摆在那里,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和我哥会尽量帮你的,去吧!”温婉如拍拍我手背,笑了笑。
事到如今没有选择没有退路,除了勇气和力气,我什么都没了。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温婉如给的地址来到了德尊集团大厦。
前来应聘的人如过江之鲫,我排队等候了很久时间才见到面试官,面试应答的时候我很紧张,等完事了坐电梯下大堂,肚子叽里咕噜的叫,惊觉已是中午时分。
刚拐出电梯口,不知是谁喊了句,“齐总来了!”
只见来往的公司员工们自觉让到两边,我也随他们让道,并且抬眼望去,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迎面而来。
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为首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呃,我呼吸一下子窒住,他不就是贺先生吗?!
一股子热血涌上脑门,我手脚冰冷,攥紧着拳头,想都不想就冲上去,“喂!贺先生——”
贺先生脚步放缓,深邃的眸子盯着女人,他身后迅速赶上来一个男人拦在我和他之间,向跑过来的安保人员喝斥道,“怎么回事?快把她拉走!”
“贺先生!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激动的大喊,下一秒,两个牛高马大的安保员上来一左一右的扭住我手臂,强行拉我到一边去。
女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齐总!”那个男人恭恭敬敬地做个请的手势,陪着他口中的齐总我眼里的贺先生往电梯口方向走去。
齐总两条长腿交替迈向前,冷厉的眼神却扫向我这边,低低道,“梁特助,会议准时召开。”
“是,您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梁特助应道。
一行人拐个弯消失了身影,大堂上又恢复了人来人往,安保员低声审我,“你来我们公司干什么的?”
“我来面试的。”我大力抽回自己的手,从包里拿出面试号给他们看。
“面试就好好面试啊,干嘛冲我们齐总大人大喊大叫。”安保员看完号,悻悻然的说。
我咽了咽口水,试着问,“他,他就是齐镜总裁?”
“不然呢?”安保员给我一记你尽给我惹麻烦的眼神。
“算了,别跟她多废话。”另一个安保员不耐地说,“你走吧,别再吵吵嚷嚷了!”
我点点头,顶着满脑子的乱糟糟走出了大厦,荡然又漫无目的走在人行道上。
刚才齐镜望向我的眼神是陌生,一点都没见到熟人的该有的反应!
人可以说谎,但眼神说不了谎!而且无论发型,气势,眼神,都跟贺先生不同!
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可是两个人又长得太像了!
“D、D……”包里的手机发出提示音,我拿出来看看,是自设的提醒闹铃,去快餐店送外卖的兼职时间到了。
快快去附近公交站坐车赶到快餐店,那里包吃一顿,我换上制服等分派任务的时候匆匆吃了点东西垫肚子,随后开启了骑电动车送外卖的工作节奏。
几个小时的忙碌下来,九点多才回到公寓,洗洗躺进床里睡觉。
咔嚓!开门的声响传来,我转过身不予理会继续睡。
嘭!厚重的防盗门大力合上的巨响把我彻底吵醒!
啪!客厅的大灯开了,一丝光线从门缝底下透进来,门匙扔到鞋柜上的声音响了,温婉如气喘吁吁道,“别,别急——”
我撑起身,她把谁带回公寓了?竖起耳朵静听一会儿,被一下激烈过一下的纠缠声和嘬嘬亲吻声惊到了,我忍不住下了声,赤脚走去打开一条门缝偷看。
天呐!温婉如已躺倒沙发上,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是齐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