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为他,洗手做饭
程月笙换了拖鞋走到她厨房的门口,听她嘴里念念有词,生姜要切几块,大蒜要剥几个,她把手里的肉剁完后又开始切土豆丝。
程月笙今天特意没让张阿姨过来,让曲央央为做饭他本意是他在她这里刷一下存在感,然后给她一棒子再赏根胡萝卜,他是打算回来亲自为她做饭的,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买菜回来做饭。
他知道她不是很擅长做这些事情,但是她努力在做。
他想起她上课的时候,其实也很努力,从一开始,她就是他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个,每次的论文她写得最好,实验也做得最好,她的智商比一般人要高很多,还比一般要努力,想要学不好都难。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表扬过她,因为她的关注点都在学习和其他的事情上。
他收过不少女学生的求爱信,他每封都会打开,但是那里面却没有她的,他才知道她除了上课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他在学校里没少为难她,但是她却从来没觉察到他对她的心思,然后把他对她的为难当成正常的教学任务,尤其是当他手里其他的研究生毕业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到后期,他发现教她更加困难。
今年她做毕业答辩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烦燥的,因为他悲摧的发现再教下去他快没东西可以教她了,再这一样拖下去他拖不了太久,他甚至打算等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向她表白他的心迹,没想到她先忍不住来找了他。
事情和他的预期的有所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她,他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很温暖。
他忍不住喊她:“央央。”
曲央央正在专心做菜,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刀立即就斜了,直接切上了她的刀,她惊叫一声。
程月笙忙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怎么那么不小心?”
曲央央心里更委屈:“你回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突然出声说话很吓人的好伐?
程月笙见她左手食指上有鲜血流出,他心疼的要死,想都没想就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曲央央只觉得指尖一片温热,她看着被他含在嘴里的手指顿时就傻了,我去!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还在切菜啊,手指上还沾了土豆丝!他这样含在嘴里会不会不卫生啊!
她呆了好半晌才说:“月……月笙,我……”
她要干嘛,她完全不知道,后面的话更不知道要怎么说。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见她脸又红了,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没什么不妥,但是终究要照顾到她的情绪,他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抽出来说:“先上药。”
他说完就去拿药箱,曲央央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手指,想起刚才那温热的触感,她就脸皮发烫。
程月笙很快把药箱拎了过来,先擦碘伏,再缠纱布,然后用医用胶带固定住:“伤口没完全好之前不能沾水。”
曲央央小声说:“这伤口很小,真的没事的,我先去做菜。”
她说完欲起身,却被程月笙一把拉住:“坐在这里休息。”
“可是我菜还没有做完。”曲央央有些心虚,默默的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切个菜而已,居然还切到手!
“我来做。”程月笙起身说。
曲央央顿时就急了:“可是那十分……”
“你做得很好了。”程月笙看到她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神实在无法拒绝,于是又补了一句:“所以论文可以给你加十分。”
曲央央立即眉开眼笑:“谢教授!”
程月笙发现他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看不得她受伤,看不得她难过,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发:“你真是蠢死了。”
他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继续做曲央央没有做完的事。
曲央央今天奋斗那么久就是为了那十分,如今如愿以偿顿时乐开怀,只是她想起他也有无耻的一面,于是匆匆跑进了房间拿出纸笔把这事记了下来,再跑到程月笙的面前说:“教授,麻烦签个字。”
程月笙瞟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眉头微皱,问她:“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信用的人?”
“当然不是。”曲央央脑子转得飞快的找理由:“而是我之前上法学公开课的时候,王教授说了,为了避名不必要的纠纷,不管当事人的感情有多好,都需要留下字据,这是最好的自我约束和约束他人的方法,所以不是我信不过程教授。”
程月笙觉得她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现在是越来越会和他谈条件了。
他把手里的刀轻轻放下,语调凉薄:“王教授的话你好像记得很清楚,你毕业的事情以后就去找他好了。”
曲央央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生气了,忙把纸笔收起来,打着哈哈说:“程教授说笑了,您才是我的导师,我就听了他几节法学课而已,再说了,他的知识哪有您渊博。”
“您?”程月笙挑眉:“曲同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礼貌?”
“我一向很有礼貌。”曲央央强做镇定地说:“程教授你一直忙得很,所以就没发现,您慢慢炒菜哈,我先出去了,不打扰您了!您就当我没进来过!”
她说完转过身一颠一颠的走出去了,那模样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程月笙知道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一直在扮鬼脸,他又说了句:“把你咧起的嘴放平,吊起的眼平视,弯下的腰挺直,否则按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路,当心摔残。”
曲央央的身体一僵,闭了闭眼, 然后直起腰,正常走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据,不知道为毛,她觉得今天的事情他肯定会赖掉。
她再次在心里感叹,摊上他这么一个导师,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程月笙看到她的样子轻掀了一下眉毛,他这老婆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偏他这一生就认定了她,他不由得想,人和人之间的缘份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