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敌我交锋

  寂静的道路尘土刚落地,地面杂乱的马蹄印与脚印,许多已经混乱得分不清,一地纷杂。
  再远些有断了气的尸体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他们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伤口还在往外冒血,但人已经彻底断气,离开的人并未来得及捡尸体。
  马蹄阵阵,顾亦丞提剑纵马而行,身后的人紧追不放,让他眉间戾气浓重了许多,从前夜接到消息,让暗卫假扮他将迎接队伍送至关州,而他趁机回京,一路上埋伏遇到了三拨,即将天明这群人跟没完似的,极力阻止。
  他媳妇儿好不容易乖乖听话一次,他居然没能赶回去看一眼,这让顾亦丞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剑刃上的血已经干透,将剑刃染成了暗红色。
  “吁。”顾亦丞勒住缰绳,疾驰的马匹高抬起前提,他一脸不耐烦地盯着又一条回京的道路被巨石堵住,极度不爽的咂舌一声,“不绕了,杀回去。”
  顾亦丞调转方向,前方是追击的人,扬起的尘土雾煞煞的,足以见人数不少。
  “待会属下们替您开出一条路,您赶紧回去找夫人。”顾三长剑已经出鞘。
  “老子现在心情很不爽,别瞎嚷嚷这些废话。”顾亦丞抖动缰绳,朝敌人来的方向冲过去。
  这一路他尽量抄近路往回赶,遇到埋伏以突围赶路为主,奈何宋疏瑾这个混账为拖住他下了血本,离京城越近埋伏的人越离开,他只好避其锋芒绕道而行,结果遭遇巨石堵路,真真是大手笔。
  这一耽搁被动改道,时间流逝,如今天已亮,这时候他赶回相府,估计是见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府里等待了。
  他不在,她会比往日更坚强,替他撑起顾相府,行动已然可预料。
  距离靠近,顾亦丞脚踏马镫,腾空而起,去势之猛拔山憾地。
  剑光霹雳般疾飞向追击而来的敌人,只见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面前,为首之人一转手臂,那剑在他的手里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空气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人的手搅进去,而顾亦丞握剑的手稍稍用力,以内力一震剑端,化解了纠缠之势。
  对方剑走偏锋顾亦丞刺去,顾亦丞一个横挡,用力一推,把对方的剑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转,银剑划空,剑势凌冽,袭向敌人是小腹。
  身后有另一人趁机偷袭,逼近顾亦丞身旁,顾亦丞脚步一撮,轻轻一跃,凌空反转,银剑狠刺。
  偷袭之人反应极快,堪堪在剑尖刺到身上之时避开,无可避免地留下背后一道伤痕。
  顾亦丞一招招虚虚实实,后者甚多,极是阴狠,强烈的内力并入长剑中,每一击皆是难以招架之势,打得敌人颇为吃力。
  为首之人带着面具,主动迎上顾亦丞,长剑挥舞,疾如闪电,稳健潇洒。
  顾亦丞心下微惊,心底燃烧起兴奋来,没想到里面还有人剑术竟如此好,招式阴邪,剑术却有股凛然之气。
  身若浮影,银剑轻扬,飘身而进,剑锋向着面具人下盘连点数下,剑招凌厉。
  见面具人胁下空门打开,本来只需顺势一剑,即可制敌死命,思及对方心思狡诈,他心思一转,他立刻化内力为攻击,逼得他无法正面交锋。
  双剑相交,内力齐出。
  面具人内力凌冽,直逼直进。
  顾亦丞避其锋芒,剑走偏锋,相辅相成。
  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血珠喷洒。
  一触即退,又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
  一个似血色杀神,一个阴戾如魔。
  面具人垂眸望向自己伤口处,薄唇勾起,阴冷笑道:“瑾王不做出伤害顾夫人之举,顾相不必着急。”
  “自己不娶妻,整日惦记本相媳妇儿,你家王爷就是有病。”顾亦丞无所谓地抬手扯扯衣袖,手臂上的伤口视而不见,如同只是衣袖被割破在意仪容的理了理。
  “说到底女人是祸水,顾相家中那位又不安分,免不了会被人惦记。”面具男子阴恻恻的讥笑嘲讽。
  “本相看你也病的不轻。”话落,不满的冷哼。
  伴随一声落地,嘈杂地交锋里,两道身影再次有了动作。
  面具人气势剧增,宛若蛟龙般腾跃而起,内力、长剑呼啸而至。
  顾亦丞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携内力的银剑挥出一片炫目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坠落而下,光幕斩灭激射而来的光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银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若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天上披落而下的闪电。
  两人战场拉远了些,不断地交手跳跃,那快得只能听声音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双方闪电般的速度。
  终于,交织打斗的人有了变化,戴面具的人图突的一震,跪到在地,唇角涌出蜿蜒鲜血,顾亦丞则定定地站着,残酷嗜杀的望着对方。
  第一缕光亮划破黑暗,一匹马迈着悠悠步伐出现在顾相府门前,老马身上驮着一个人,横挂在马身上。
  暗卫发现后立即安排把人接进来,在还昏沉的天色里,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
  被老马驮回来的正是先前派去暗中保护陆琨的安己,他受了重伤,又被施以刑罚,被抬进来时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苏清接到消息,快步来到清泓阁的书房,在外面敲了两声。
  “夫人,安己被送回来了,现状重伤昏迷。”
  “准备马车,直接送到百善堂。”书房里传出云浅凉略显沙哑的声音。
  外面脚步声走远,缩在椅子上抱着双腿坐了一夜的人才有动静,一夜未眠她面带疲惫,将已经麻木无知觉的双腿放下。
  “分明是自己写的,居然还会有点难过。”云浅凉的手拂过书案上摆放着的休书,已经用信封装好,上了火漆,她指尖划过休书两个大字,苦涩微笑。
  把休书用纸镇压住,云浅凉起身迈动双腿,麻木的双腿如机械般在行动。
  天方微亮,顾相府有两辆马车分别离开,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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