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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众人推墙(2)

  天徽帝点了下头,显然是首肯了眼前情况,把目光转向宋玉凛,“王御医,替三皇子把脉。”
  被点名的王御医是跟随刘翀两人去事发地的那位,由不同的人检查,可以提防有人被收买做了假的证明。
  王御医上前,在宋玉凛身边跪下,宋玉凛配合地抬起手。
  “回皇上,三皇子一切安好。”王御医说话点到为止,但众人心知肚明,一切安好几乎等于二人欢爱是情难自禁。
  起先因为祁云情辩解心有所属时,其他人心存疑惑,想着她对顾亦丞穷追不舍,不可能在短时间里移情别恋,默默替祁云情可怜,但那个宫殿没有药物的痕迹,两人体内亦未检查出痕迹,证据摆在眼前,那番说辞反而成了被撞破丑事后的狡辩。
  “不可能,不可能!”祁云情仿佛受了刺激,摇头否认,连着说了好几声不可能,她的侍卫听到结果同样懵了,站在一旁皱起了眉,而祁云情念叨了好几遍后,猛地扭头看向云浅凉,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喊着,“我知道了,是你!云浅凉!是你做了手脚害我!”
  云浅凉坐在席间事不关己地品茶,听到愤怒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看向祁云情,桃花眼圆睁着,既是吃惊,也是迷茫。
  别人看向云浅凉时,就见到她突然被点名抬起头来的样子,因惊讶红唇微张,整个人像是不识人间事的天真懵懂,但在察觉到别人注意她的时候,她飞快地敛起了惊讶的神色,眼底迷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初初那般平静与淡然,但有些东西靠的就是第一眼。
  祁云情的发难突然而至,云浅凉除非早有准备,否则想不到这一幕,流露出的惊讶与茫然恰到好处。
  云浅凉柳眉轻轻拧起,“佳和公主,我连发生何事都不清楚,您突然横加污蔑,我一时有些弄不清状况。”
  云浅凉未跟过去,众人回来时亲眼看到她坐在席间,所有人都可以给她证明。
  “就是你!”祁云情脑子混乱得很,却记得很清楚自己离开翡翠宫的缘由,如今发生这种事,她仔细回想不难发现云浅凉在开宴前便开始谋划,故意让她发现与瑾王间的那些事,好引她上钩,她自以为抓住了云浅凉的把柄,恰恰好落入了云浅凉的圈套,一环扣一环。
  她爱慕顾亦丞而想出掉云浅凉,在此事若发现云浅凉的端倪,定会上钩。
  顾亦丞是云浅凉的弱点,也是她的弱点!
  云浅凉正是利用这点算计她!
  云浅凉坦坦荡荡地坐在席间,面对扣下来的罪名,她连辩解都未做,只是反问,“证据呢?”
  “开宴前你故意让婢女来谎报你有危险,引得瑾王离开,我跟出去正好撞见了你的婢女,你知晓我爱慕顾相,察觉你行动有异定不会坐视不理,借此引我上钩,有了开宴前的情况,宴席间你二人先后离去,我定会深信不疑,我亲眼看到你二人在殿内。”祁云情一股脑的把情况说明,混乱的脑子里理出了一条完整的线,头脑清明了不少。
  即便失了身,她也不能让害自己的人逍遥法外。
  听祁云情道出云浅凉与瑾王私会,翡翠宫内气氛一度沉寂,随后诸多人的心里沸腾,眼前这出戏如同唱到了高潮部分,勾起了人的探知欲。
  看向云浅凉和宋疏瑾的眼神怪异非常,他们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即将成亲之人,且男方要娶的人女方的妹妹,戏文都不敢这么写。
  云青烟如被人当头棒喝,脸上红润刹那间如潮水般褪去,那深受打击的样子博得了众人的同情。
  “佳和公主,话可不能乱说。”宋疏瑾冰冷的声音砸下,令人只觉空气一冷。
  云青烟心知此刻是扳倒云浅凉的好机会!
  严肃的气氛里,云青烟扬起那张泫泪欲泣而楚楚可怜的脸,戚戚然地目光投向云浅凉,眉目间带着恳求,“姐姐,我相信你与瑾王是清白的,只是能否请姐姐交代,方才离席去了何地,做了何事?”
  刘翀抓住机会踩一脚,“说起来在那段时间离席的只有瑾王爷与顾夫人,之后提议去御花园观星的同样是顾夫人,还请顾夫人如实交代。”
  疑点纠出,视线又从说话人那里转到云浅凉身上。
  “我只能说佳和公主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看错了,那些事情并未发生过,其余的无可奉告。”刚才还坦然的云浅凉,这会却寒了脸,一脸肃穆地遮掩起来。
  “你心里没鬼怎会不敢承认。”祁云情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眼中涌现泪花,“你早前跟我提起过自己耳里过人,我早该想到你怎会想不到有人跟踪,你是故意装作不知好引我过去,再算计三皇子与我做出那等事情!”
  宋玉凛脸色有变,怒道:“云浅凉,你为何要害本皇子?”
  然而云浅凉双唇紧闭,饶是旁边不少人加入战局,她依旧不曾开口给个交代。
  天徽帝坐在上面听着,理清其中头绪,的确是云浅凉比较可疑,且双方有仇,更是嫌疑加重,“顾夫人,朕命令你如实相告。”
  云浅凉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下,“臣妇不敢言,请皇上恕罪。”
  不敢言的原因,云浅凉没有明说,落在别人耳里则是应了祁云情的话,其中与瑾王有私情。
  “若此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如实说来,朕不会治你的罪。”天徽帝格外体谅其中难处。
  然而有了天徽帝的保证,云浅凉目露犹豫,却依旧三缄其口。
  “顾夫人,当初祁国人侮辱本侯时,你替本侯说过话,这份好意本侯铭记,而今顾相在外为国打仗,本侯虽不问朝中事多时,但定不会让战将家眷受人欺负,你有话不妨直说。”安国侯宫宴期间鲜少开口,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观,开口便是一句分量极重的话,“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吧。”
  天徽帝艰难道:“……是。”
  云浅凉满眼感激,眼眶微微泛红,向着安国侯的方向磕了个头,直起身时,她才缓缓开了口,“臣妇当时离开是想避开太后。”
  这话有点不敬之意,难怪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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