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是谁
尚楠如一头暴躁的母牛，狠狠的撞翻他，随后掐住他的脖子，压住他的脑袋往坑壁撞。
陈冬杨也不甘落后，也掐住她的脖子，掐的很用力，很用力。
双方都很痛苦，最后都放了手，又突然一起出脚踢对方。
砰砰两声，陈冬杨撞上了坑壁，尚楠也摔在坑底，双反都疼得一时间失去了力气，扶住坑壁大口大口喘息调整。
等喘过气，陈冬杨主动攻击，一拳直捣尚楠的胸口。尚楠练太极的人，本能的起手一拨，陈冬杨的拳头砸在坑壁上面，疼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来。更惨的还在后头，尚楠侧过身来了一个借力推撞，他狠狠摔在地面，背部刚好砸中一块凸出的石头，浑身都麻了，想起来，起不来。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打不过五十多的女人，好丢人，但这是事实，一个令人好生绝望的事实。
尚楠发现了陈冬杨不能动，她不着急了，她四处摸索，摸到坑壁有一块石头，她用双手刨了出来，抓在手中，走近，再走近。
“陈冬杨你死定了，有什么遗言，现在说。”她狞笑着，仿佛魔鬼般，不，她本来就是魔鬼。
“我只是先走一步，你也会跟着来。”陈冬杨并不服输。
“有你陪葬，我觉得很高兴。”尚楠踩住陈冬杨的腹部，石头举了起来，对准了陈冬杨的脑袋。
动弹不得，无路可走，陈冬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去死吧！”尚楠喊了一声，石头就要往下面砸，突然前方先飞来一块石头，砸中她的脑袋，她一下摔倒了。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人影就越过了陈冬杨，向她冲来。随即一个尖锐的女性声音也响了起来，不停尖叫着，挥舞着双手乱砸一通，她手中是一把没有打开的手电筒。
那是……周安楠，她竟然追来了，而且来得那么及时。
死里逃生，陈冬杨一时间回不过神，等看见尚楠软了下来，他才反应过来：“周安楠，停手。”
周安楠疯了一般继续砸，没有停，她仿佛没听见陈冬杨的喊声。
陈冬杨忍着疼加大了声音：“周安楠，停手，快停手。”
周安楠这才停了手，筋疲力尽的坐在一旁，傻傻的喘息着。
陈冬杨想爬过去，爬不动，他叫她：“过来帮我起来，快点。”
周安琪傻傻看着他，直到他叫了四五遍她才有所反应，慢慢的爬过去，把他扶起来，帮助他靠近尚楠。
能很明显的看见，尚楠的双眼睁着，眼睛四周都是血，甚至整张脸都是血，显得异常的恐怖。陈冬杨碰了她一下，叫她，她没动静，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毫无动静。
她死了，天啊，周安楠竟然砸死了她。
陈冬杨傻了几秒钟之后，连忙问周安楠：“手电筒呢？拿来，打开，快。”
周安楠去捡手电筒，不过已经砸烂了，完全打不开。
陈冬杨再次探了探尚楠的鼻息，依然没动静，摸了摸颈动脉，真的死了……
周安楠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她颤抖着声音问陈冬杨：“表姐夫，人，人，死了吗？”
“没有，不是，你别乱想。”陈冬杨不想她害怕。
没想到的是，她却鼓起勇气，伸出颤抖到极致的手去探尚楠的鼻息。
随后，她一声尖叫跌在地上，然后快速的爬开好几米，尽量让自己远离尚楠，傻了一般不停在念叨，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天啊，我竟然杀人了。
她念叨着，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陈冬杨心里很痛苦，这可是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必须不能让她乱想，他对她说道：“周安楠你冷静点听我说。”
周安楠不管，依然在哭。
“周安楠，我和你说话呢，回答我。”陈冬杨身体没那么疼了，声音大了许多。
吼叫声让周安楠震耳欲聋，她望着陈冬杨，不敢哭了，就望着，也没动静。
“你过来。”陈冬杨对她伸出手。
她抓住陈冬杨的手，用力拉。
到了她身边，陈冬杨飞快的对她说道：“人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她想杀我，我没办法不反击，你救了我懂吗？记住，你救了我，不论和谁说，都要这样说，是你救了我，你来到的时候她想用尖锐的石头砸我的脑袋，你推开她，我抢了你手里的手电筒，我狠狠砸她的脑袋，记住没有？”
“是我杀的，表姐夫，人是我杀的……”周安楠摇着脑袋，反复在说。
陈冬杨用力抓住她的手，让自己再起来一点点，靠着坑壁，扶住她的双臂，摇了摇她：“你看着我听我说，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她想杀我们，我不杀她，我们要死，你到底懂不懂？你回答我。”
“是我。”周安楠依然在说她。
“我说是我。”陈冬杨给了她一巴掌，“是我，听见没有？”
周安楠被打蒙了，摸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
“回答我，听见没有？”陈冬杨问的很大声，很凶狠。
“我……我……”周安楠都迷糊了，神智不清醒，到底是谁？
“谁杀了她？”陈冬杨又问她。
“我……我。”
陈冬杨咬咬牙，闭上眼，又给了她一巴掌：“是谁？再说。”
“是我。”
陈冬杨再次给她一巴掌：“再说。”
周安楠仿佛被打怕了，又仿佛自己的感知都出了问题，尖叫着说道：“你，是你，是你。”
“对，就是我杀了她，无论谁问你你都得这样说。”陈冬杨抱住她，刚刚他打她，其实内心很疼很疼，可是他必须让她忘记，至少不能让她承认是她杀了尚楠。
过了快有五分钟，她的情绪逐渐安静了下来，陈冬杨才放开她，对她说道：“你到我后面来，看看我的腰，帮我摸一摸是不是有伤口。”
周安楠点点头，随即绕到了陈冬杨的身后，陈冬杨把湿漉漉的衣服拉起来，她伸出手去摸，只不过摸了一下就疼得陈冬杨撕心裂肺的，她自己也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