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白
第50章 坦白
王斐从张毅的身边穿过去的时候,轻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门被扣上的时候,赵之琛是想追过去的。
可是看看此时的狼藉和刚才她投向自己带着寒意的眼神,他没了勇气。
想要原谅的人不过是要自己的内心得到慰藉罢了。
孟奇看着他垂着眼眸不说话,轻笑了一声“没关系呀,你还有我呢。”
“张毅,我好像把东西搞砸了。”赵之琛没有搭理她,背对着张毅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丧气。
哪里见过赵之琛这么自我否定的样子,张毅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兄弟,走吧,喝酒去。”他上前拍了拍赵之琛的肩膀,“这事怪我,我给你赔罪。”
赵之琛顿了顿,“嗨,没事。”声音里却有着浓浓的茫然,“不就是个女生吗?兄弟我缺女人么?”
似乎是在说服着什么,“不就是个女生吗……”
孟奇脸上依然带着笑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早就听说了一中的赵之琛目中无人,从不把女生放在眼里。
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把他心里人给赶走了。
不过没关系,孟奇的手拂过了他白色绷带上的涂鸦,“你还有我呢。”
“呵。”低低的笑从赵之琛的嘴里发出来,他抬起了头,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吐露了一句话,让孟奇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
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赵之琛把身体的重量放在了张毅的身上,走出KTV的脚步踉踉跄跄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知道吗?就算我身边一无所有,你也不会得到我。”这是赵之琛低声对孟奇说的话,她脸上的表情带着扭曲,长腿一迈。
包厢的桌子生生的移动了几公分,上面的啤酒和吃食撒了一地,孟奇看着一地的狼藉。
充满着被破坏而变得凌乱的房间让她心情爽了一些,她就是喜欢把事物搞乱,这会让她升起一股暴虐的快感。
张毅扶着赵之琛走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雨。
朦朦胧胧的银丝洒在了人的身上带来了凉意。
两人站在了房檐下面静静的看了片刻,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人声喧嚣。
张毅侧着头,递给了赵之琛一支烟。
烟头含在了嘴里,却怎么点都点不着。细小的火花被扑灭,宛如那些脆弱而短暂的事情。
赵之琛的手抖了抖,半天没有再动。
张毅看不下去,侧着身给他点燃了一支烟。
袅袅的烟雾中,张毅看着赵之琛的眸子中黑沉沉的再无亮光。
有烟跑进了肺里,不知是谁被咳出了眼泪。
隔天开学的时候,纪然有些奇怪,王斐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可是定睛一看分明还是那个她。
“斐斐,你为什么会突然要换座位啊。”纪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们吵架了吗?”
王斐收拾着书本的动作一顿,“没有,就是觉得最近学习上有些吃力,想自己做个位置。”
“哦……”,明显不太信服的语气。
“别担心了。”王斐淡淡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本该好好在家养病的赵之琛出现在门口,他的右手还裹着绷带,脸色苍白的不似作伪。
王斐若无其事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赵之琛阴沉着脸看着她。
“你要去哪?”他沉着声问道,“昨天的事是我的错,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
看看这个人啊,连求得原谅都这么霸道的不可一世。
王斐心中摇了摇头,他们之间本来不必这样分别的如此难看的?
就当是一场济济无终的暧昧,白云苍狗过眼云烟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如此纠结呢。
赵之琛看她只摇头不说话,心中的慌张让他没来由的有些失措。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要走啊。”
王斐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的问,“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啊。”
赵之琛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末了,他挫败的放下了自己的手,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操。”王斐听见他这样说,眼睛却固执的看着自己不离开。
赵之琛心中怅然若失,看着王斐消瘦的身板抱着比他还重的书打算朝着最后面的角落里走去。
他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块似的,呼呼的往里灌着风。
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就这样让她走了,就再也碰不着了。
他的视线在空中盲目的转悠着,落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护腕。
往日里生龙活虎的动漫人物似乎感受到了她主人的情绪,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低沉。
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王斐的衣服,低低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对不起。”一贯高调的声音如今低到了尘埃里,王斐的心里像是喝了柠檬一样,酸酸的。
他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我走。”
不用她动手,赵之琛双手搬起了桌子,无视着众人的视线径直的走到了角落里面。
白色的绷带因为用力过度而溅出了点点的红梅,是他的伤口裂开了。
只是它的主人似乎毫无所知的样子,坐到了位置上就沉默着低着头,专注的看着……他手上的护腕,眼眶红红的。
王斐收回了视线,按下了眼里的酸意。
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原来的主人一起走了。
张文丽什么都没问,重新给她派了一个同桌。
性格很温顺的女孩子,声音小小的,问她题的时候总是很害羞。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班里后面的那群男生最近格外的安静,就连张毅上课也规规矩矩的。
没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只是时常纪然好奇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视线,让她会有片刻的怔仲。
有什么呢?她桌子上摞的高高的卷子,还有笔记上复杂繁琐的习题。
每天做不完的卷子学不完的知识点,让她头晕脑胀。
日子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望着阳台的方向出神。
那里曾有一个男生的外套,宽宽大大的让她包裹在其中,安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