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噩梦的开始

  蔚莱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眼底的波动都没有。意识渐渐涣散，最后的知觉就是她被人拎了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吧！
  她感觉自己好像陷入无尽的黑暗里，看不见尽头、找不到出口，只能不断地奔跑，在冰冷与火热中煎熬……
  她看见有车子朝自己疾驰而来，车子里的人影好熟悉，可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她好像看见了外公，想起手术之前外公抱着她，告诉她做完了手术，她就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了，他说只要她好起来，他不惜任何代价……
  她还看见慕白，那个初到蔚家时瘦瘦小小的孩子，他说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现在，大家都不在了，而一切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莱莱……”
  耳边的轻声呼唤熟悉到令她心痛，好像，是韩邵庭的声音。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泪水从眼角滚落，却无力睁开眼睛。
  为什么？一切的祸源根本就是她，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小白……”
  ******
  蔚莱昏睡了大半个月，最后还是被医生在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医生说她有冻伤，还说她要好好保养，否则……余下的时间会比预期的短。
  在医院住院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解脱。如果没有她，蔚家还是蔚家、外公不会不知所踪、小白……也不会死。
  咳咳……
  自从在医院醒来，她就一直咳的厉害，有时夜里都会咳醒。出院后又卧床一个多月，她终于可以下床。
  不知不觉，连新年都过去了……
  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原因，她总是觉得冷，即便穿着厚厚的睡衣、裹着毯子也还是冷的厉害，就好像被人浸在冰冷的水里一般。
  屋顶的小阁楼里已经积了一层灰，这里曾是她慕白的秘密基地，母亲生下她便去世了、外公和韩邵庭又忙，每天能陪着她的就只有慕白。
  她靠着墙壁坐下来，一点点的翻出他们“藏”在这里的东西，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本子。
  那是慕白的字迹，上边零零散散的记录着他到蔚家的一些事情，记录着他小心翼翼不敢言说的喜欢，记录着看见她和韩邵庭在一起，他的心痛，从歪歪扭扭到字迹清秀，有些泛黄的本子记载着他所有的秘密。
  看着，蔚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他对自己的付出，想到他的惨死，就好像有一把刀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心。
  “小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咚——
  阁楼的门突然被踢开，蔚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拎了起来，撞入视线的便是韩邵庭因为愤怒而通红的眼眸。
  毯子从身上脱落，她不可抑制地开始发抖，却宝贝般地，紧紧地抱着慕白的本子。
  韩邵庭眼底翻涌的怒意，在看见她怀里的本子的时候，变得更加疯狂。
  “怎么，在这睹物思人？”他带着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对啊，若不是他死了，你说你想要和他一起走，是吧！”他说着一把扣住她的后颈，“蔚莱，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
  “是你强迫我的……”她喃喃道。
  她的成人礼，是他喝醉……，不！也许只是借醉，是他打破了他们之间那最后的那层屏障、是他带着她一步步的走向深渊、让她万劫不复……
  “强迫？”他怒极反笑，一把扣住她的后颈：“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