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陪我一次

  蔚莱因为这句话连挣扎都没有了。
  他说……她死了，算他的？
  她知道他恨她，知道他恨不得她死，可听他轻飘飘的这样说出来，心痛远比想象的还要强烈。
  蔚莱被推进手术室，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好像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冰冷的工具进入自己身体的感觉……
  好像还能听见它剪碎孩子身体的声音。
  泪水从眼角滚落……
  宝宝，你一定很痛是不是？对不起，妈妈不能保护你，对不起……是妈妈没有用……
  她不知道这场手术进行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好想放弃。她想，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韩邵庭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说……蔚莱，只要这次你不死，我就给你你外公的消息。
  所以，即便是为了外公，她也不能放弃……
  再次醒来，周围依旧是自己熟悉的白色，从小到大，她好像和医院最有缘了。
  “醒了？”
  听着声音，蔚莱转脸看向身旁，她没想到自己醒来会有人在身边，更没想到那人会是云昭。
  “你怎么在这？”蔚莱的声音虚软无力，眼睛好像一潭死水。
  “你家佣人打电话求救的，不过……我来晚了一步，抱歉！”他没有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得出是真的觉得抱歉，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蔚莱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连孩子的父亲都能亲手毁了他，别人有什么好歉疚。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再这么折腾的话，恐怕……”
  “活不了多久了？”蔚莱无所谓地笑着：“没关系，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活不了多久这件事，从出生就伴随着她，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每一次入睡都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所以……她不在乎。
  ******
  蔚莱在医院住住了十几天，韩邵庭都没有露过面，等他再度出现时却是带着他和许婷茹的婚礼请柬……
  “我外公在哪？”
  “除了你外公，你对我就没别的话说了吗？”韩邵庭看着从他进门起，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人问道。
  “你我，还有别的话好说？”
  你我？
  韩邵庭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微微的拧眉。
  “哦，对了，我该说……抱歉。”她低笑着，眼中真的带着故意为之的歉疚：“我没死，又让舅舅失望了。”
  韩邵庭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将请柬放在她面前。
  “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那下次呢？”她平静地抬头。“是不是要说等我死了，就告诉我？”
  韩邵庭僵了片刻，然后低笑：“莱莱，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他说着，像以往一样来摸她的脸颊，却被嫌弃地避开。
  韩邵庭的手僵了片刻，然后收回。
  “韩邵庭，我真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她平静地陈述。
  此时的她，好像连发怒都不会了，他的任何话、做任何事情都再也勾不起她的情绪。
  “蔚莱，你没听清我的话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要结婚了！”
  “那就恭喜舅舅了，祝你和许小姐，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几个字，被她说的极为轻松淡然，他甚至无法判断她的情绪，只觉得她的话和她的态度都刺心的厉害。
  “你，来做婷茹的伴娘！”
  “好！”她答应得干脆利落，堵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答应的这么干脆？”他挑眉：“那若是，我再要你陪我一次……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