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熙熙的来电

  “这次，换你好好出名，未来的院长大人。”孟楚然刻意把未来两个字咬得很清楚，故意压低声音，其实周围的人都可以听到。
  这次我不用看手机也可以知道孟楚然给陈柳回了一份怎样的厚礼。
  大堂的电视屏幕在滚动播放最新的新闻。
  本地最大的医院的某著名医生在上班时间擅离职守，没有按时参加手术，手术最终失败，这个医生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
  虽然屏幕上出现陈柳的照片被打上马赛克，但是整个医院的人都可以认出这个就是著名的外科医生，陈柳。
  陈柳本来已经扭曲变形的五官更加难看，他把眼睛一把摘下来，捏在手里，眼神凶狠地盯着孟楚然，还是文熙熙及时冷静下来，拉住了陈柳。
  “云朵，你这个贱人，你果然是红杏出墙，帮着外人对付你的丈夫。”文熙熙也是刻意压低声音，其实有意要周围的人都听到，把所有的错推到我的身上。
  “真是辛苦你了，怀孕了还要穿着这么高的鞋子，小心啊，幸亏你是医生，可以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孟楚然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力在陈柳的肩上拍了拍，眼神暧昧。
  这次就连文熙熙的脸色都变了，孟楚然一句话就揭穿了她和孟楚然的关系，把我所谓红杏出墙的焦点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孟楚然的目的达到，他不再理会陈柳和文熙熙，搂紧我离开了这里。
  我坐上孟楚然的车，我想着刚才那一幕，心里的思绪翻涌，曾经我最爱的两个人，不仅一起背叛了我，还联手对付我。
  “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孟楚然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才发觉他在为我系上安全带，他的手在我的身子一侧，而他的脸和我的脸相距不超过三寸，我可以清楚见到他光洁的面庞，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我虽然和陈柳结婚三年，实际接触不到十次，我对男性身上的气息还是相当陌生，他身上带着薄荷清凉又犹如海洋一般醇厚的男性气息随着我们身体的靠近而笼罩了我，我出于本能往后靠去，紧紧贴在椅背，双手神经性地抓住安全带。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觉得我自己眼光不错。”孟楚然见到我的举动，不禁失笑，他随即松开系好安全带的手，身子往后退去，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孟楚然的话，我觉得他说的好看，应该是指他买的衣服，我没有忘记身上的衣服是从他别墅里的衣柜里拿的，他赞赏的应该是他的衣服，而不是我，我今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只喝过一杯水，脸色苍白，头发随意扎成一团，在我自己看来，我的外表就和一个鬼没有任何分别。
  孟楚然见到我不想说话，他也沉默着开着车子往前开去。
  我以为他送我回家，他却是把我带到了一个高级的会所，玫瑰苑。
  这个玫瑰苑和孟楚然一样有名，高级，昂贵，就像孟楚然为我点的菜，随便一个都是三位数，这里没有两位数的东西。
  令人更为咂舌的是孟楚然的能力，他居然为了吃一个中午饭就包起了整个会所，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和他两个人坐在本地最高级的地方吃饭。
  “我没有钱。”我看着可以媲美名画的菜肴，一个雪白的玫瑰形状的骨瓷盘里盛着一小块牛排，还有做成花型的小面包，我的眼睛里长出钩子，不过我还是记得自己没有钱吃得起，我还没有白吃饭的习惯。
  “你欠我的不少，这一顿算作利息，你吃饱才有力气去赚钱回来还我。”孟楚然也不废话，他把那些吃的推到我的面前，他的话提醒了我，要是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去活着，不管怎么样，我要活着。
  我埋头开吃，拼命吃，使劲吃，我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多的东西，也没有吃的这么难受，明明是吃下了十个面包，三块牛扒，两个蛋糕，还是觉得非常饿。
  孟楚然翘着双手坐在我的对面，他没有了吃的兴致，一直在看着我吃，站在一边的侍者按照孟楚然的意思，不断地给我端上食物，直到我实在吃不下，吃到吐出来。
  强烈的饱涨感从我的肚子涌上喉咙，被我填到喉咙的食物在进入我的身体不到半个小时又离开了我的身体，地上的高级地毯铺满了我的呕吐物。
  跟着呕吐物而涌出来的眼泪使我分不清东南西北，随手抓过桌子上的杯子，仰头喝下，喝完才发觉喝下的是红酒，满满的一杯红酒。
  空腹喝下红酒使我的胃开始痉挛，我咬着牙忍住，我命令自己不能叫出声也不能哭出来，无奈脑子就是不听使唤，在身体的痛苦的催促下，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模糊的眼前涌动文熙熙和陈柳的身影，他们在我的面前不断地侮辱我，耻笑我，我想伸手抓住他们，狠狠地抓烂他们的脸，撕烂他们给我的耻辱，我无意识地扑向前，摔倒在地上。
  我摔在了自己的呕吐物里，混合着胃酸的东西使我的胃更加痛，我闭上了眼睛，妈妈那张熟悉而慈祥的脸浮现在眼前，她在对着我微笑，在笑着叫我：“朵儿，妈妈的心肝宝贝，不要哭，妈妈在这里，朵儿，朵儿……”
  我在妈妈的呼唤里渐渐闭上了眼睛，我感觉不到了胃痛，只有无边的黑暗包围了我。
  醒来发觉自己睡在沙发里，身上是另外一套衣服，这里是哪里？衣服？谁给我换的衣服？我从沙发上弹起来，到处看，却找不到一点痕迹，身上的衣服太干净了。
  手机铃声打断我的思路，是文熙熙，我直接挂断，再次响起，是哥哥，我按通，传来的却是文熙熙的声音:“不想你哥被我送进监狱，给你半个小时回到这里。”
  文熙熙说完立刻挂断，然后发来地址，正是我和陈柳的家。
  来不及多想，我知道一定又是哥哥惹祸了。匆忙离开玫瑰苑，来到文熙熙指定的地方，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来到那个我和陈柳曾经的家。
  打开门，就见到地上撒了一地的钞票和好些首饰，这些首饰都是陈柳送给我的，怎么在地上？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扑倒在我面前，我认出这个人是我的哥哥云雷。
  哥哥全身不少地方包满纱布，他见到我就赶紧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朵儿，朵儿，救救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想给你争口气……”
  我被哥哥摇晃得头发昏，他怎么来这里？
  “云朵，这是你哥做的好事，把十万块花光了，又想来这里偷东西，要不是我装了监控，还不知道家里来了贼。”文熙熙斜卧在沙发里，一手叉着一盘水果悠闲地吃着，一边用眼睛瞟着哥哥。
  “这是我的家，我哥哥来看我怎么了？”我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哥哥逢赌必输，输了就想扳本，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想到来这里偷东西，他不知道，这个房子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里是谁的家你心里清楚，你哥擅入民居，偷取过十万的财物，还试图对我不轨，你说，你哥是不是可以到监狱里呆上十年八年，再出来和你这个好妹妹团聚？”
  文熙熙叉起一块水果旋转了好几圈，再狠狠放进嘴里，发出咔咔的声音。她身上的裙子有一块明显的血迹，而哥哥手背的纱布还在渗血。
  我咬住嘴唇，文熙熙是黑带高手，我哥营养不良，一米七三的人，不足一百斤，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证据在她手上，任由她说，我在心里暗自憎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哥哥。
  “你想要什么？”她已经把房子和陈柳都拿走了，我还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签名，对媒体公布，是你和孟楚然出轨，你设计陷害陈柳，你已经是没人要的泥，说的再难听也无所谓。”
  这个条件不意外，文熙熙当然想保住陈柳，我对她来说，是和害虫一样的存在。
  “我不……”我还没有说完，文熙熙截住我的话头。
  “你没有选择，入室抢劫，蓄意伤人，除非你愿意看到你哥哥蹲大牢，直到死。”文熙熙说到这里，竟然抓起哥哥的手，塞进盘里的水果刀，用刀划过她的手腕，顿时鲜血直流。
  哥哥呆住了，扔掉手里的水果刀，抱住我的大腿，不断地哀求我，我的头一阵阵地发昏，文熙熙想把我逼上绝路。
  “云朵，你和孟楚然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你，你一辈子都赢不过我，就像我知道你肚里的孩子是陈柳的种，我也可以说成，是你和孟楚然出轨的证据，云朵，你没有条件和我谈，这不是交易，是命令！你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存在的理由，你趁早，去死！”
  文熙熙的眼珠睁大，满脸的狰狞，她的手指张开，眼看就要掐住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