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男人

  天色既白。
  启明星高悬。
  一串清越的手机铃声响起,湘以沫揉揉了眼睛,一如往常,她被南宫寒紧紧地圈在怀里,粗壮的手臂横在她的身上,她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
  南宫寒不满地皱了皱眉,双手一伸,似乎要抓什么东西。
  湘以沫从柜子里挑了一只米老鼠丢给他,南宫寒一碰到米老鼠,随即拥入怀里,安然沉睡。
  看着他如此幼稚的一面,她轻叹一声,“唉……每个人大男人心里都住了一个小女人!”
  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接通了电话。
  “学长!”湘以沫的语气透着一丝的不悦。
  “以沫,恭喜你!”尹亚特先斩后奏,就知道会惹怒她,所以没有立马给她打电话。
  “恭喜个屁,你是不是想要我出丑!名声扫地!”湘以沫不禁冒出粗话来。
  电话那头传来尹亚特爽朗的笑声,“你已经知道了?”
  废话!湘以沫就在慈善拍卖会现场,怎么可能不知道。让她这个还没有正式毕业的小菜鸟和那些殿堂级的设计大师的作品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一夜成名!”
  “弄得不好,就会成为一夜成笑柄!”
  “不会!”尹亚特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要不是这枚“promise”戒指有特殊的意义,楚展靳也不会花高价买下它。要不是楚展靳跟南宫寒是死对头,南宫寒也不会跟风叫价。不然,这枚戒指肯定无人问津。
  “我派了人去拍卖会现场,如果没有人叫价,他就会以高价买下它。可惜,没有用到,别人以天价买去了。”尹亚特居然为了她,不惜花重金来炒作,这让湘以沫有点受宠若惊。
  “其实,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
  “举手之劳而已!”尹亚特风淡云轻地一笔带过,“对了,你上次问我的那个手镯,我已经找到了设计手稿,整理一下资料,应该可以制作出一个一模一样的‘uniquelove’手镯来!”
  那份手稿年代已经久远,尹亚特肯定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的。
  “谢谢学长!”
  “要谢我,就快跟我签合同,到kaicilin来工作。”
  “需要那么急吗?我还没有毕业呢!”
  “你可是现在最赤手可热的设计师,很多珠宝公司都准备高薪聘请你,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好!我就接受你这个资本家的剥削吧!”
  “以沫,你应该趁热打铁,尽快推出更多的作品。”
  “这么快就要开始剥削我的劳动力了?我手头有一些手稿,整理一下传给你。”
  “学长,kaicilin在慈善拍卖会上捐赠的另一件珠宝‘purelove’是谁的作品?”
  “我的!”
  湘以沫尴尬地轻咳一声,“呃……很漂亮!学长宝刀未老!”
  kaicilin这个珠宝品牌是尹亚特的家族企业,家里在全球有多个钻矿,金矿。虽然他学习的是珠宝设计,但一毕业就管理企业,放弃了珠宝设计。
  要是被尹亚特知道,她把那条寓意那么美好的项链称之为“狗圈”非掐死她不可。
  那条项链一丝一丝的银线如光圈,上面点缀着大大小小的二十一颗钻石,如繁星般璀璨,非常华美精致,因为那是南宫寒送的,所以她才会有点排斥。
  “你在跟谁打电话?”
  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湘以沫吓得马上挂断了电话,抿了抿嘴,无视南宫寒的存在,直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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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
  虽然清晨的空气非常新鲜,但气氛却非常冷凝。
  看来这次,南宫寒真的惹到了湘以沫,她是铁了心不跟他讲话。两个人坐在长餐桌的两头,势如水火一般。
  湘以沫低着头自顾自,把南宫寒当成了空气。
  “老何,叫滕越来,这里某人变哑巴了!”
  “何叔,这里没有哑巴,只有一个变态,让好端端的一个人,学什么僵尸跳,跳到现在还没有下楼!”湘以沫愤愤然用刀子插着鸡蛋!
  “老何,转告某人,有本事一辈子不跟我讲一句话!”
  何管家脑门上垂了一滴冷汗,一大清早,这小两口又闹什么矛盾。
  “少爷,夫人这是不跟你讲话,她的耳朵没有问题吧?”
  南宫寒冷厉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何管家随即闭上嘴巴,收起怨言,走到湘以沫旁边,“夫人,少爷让我跟你说,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跟他讲一句话!”
  湘以沫点点嘴巴,摇摇手,表示她不说话。
  “砰!”南宫寒蓦地将一杯咖啡扣在餐桌上,滚烫的咖啡飞溅到他的手背上,气愤地站起来,走出餐厅,连早餐也不吃了。
  他一走,湘以沫顿时觉得心情舒畅,胃口变好了,“我还要一个三明治!”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食欲突然变得非常好,贪吃嗜睡,由向猪退化的趋势。
  她慢条斯理地吃好了早餐,打了一个饱嗝,走出餐厅,到了客厅,惊悚的一幕,吓得她差点把刚刚吃下去的,全部吐出来。
  之前,二楼只挂了一只hellokitty,现在,米老鼠、小熊维尼、海绵宝宝、加菲猫、机器猫……这些是湘以沫珍藏的玩偶,她从原来的住处偷偷摸摸搬运过来的,结果被一个个被勒脖子,挂了起来,一字排开,即壮观又悲壮。微风一吹,那些悬在空中的卡通晃晃悠悠,似乎在说它们死不瞑目。
  何管家一脸无奈,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罪魁祸首。
  “南宫寒,你一个大男人,幼不幼稚!”
  “你不是不愿跟我讲话么,怎么舍得开金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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