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宿醉
这女子正是静荷,装束也是静荷及笄之礼上所穿的,头上则是十九姨娘刚刚给静荷带上的寒玉簪,耳朵上则是如同白玉的珍珠由于满天的烟花,倒映在珍珠上,珍珠显得七彩闪烁。
而静荷的身旁,则是冷卿华,这一场景,应该是静荷刚刚在孔明灯上写完字之后,冷卿华下笔的时候,然而,作画之人,却并没有将冷卿华放入画中,静荷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仿佛静荷置身空空的草地上,满天漂浮着的都是烟花,给她一个人欣赏的烟花。
太子看着一脸幸福的静荷,眼中幽深,醉意熏天的不停的举杯,往自己口中灌酒,而他坐的小榻旁边,散落着很多酒壶,显然是奋斗了很长时间。
似乎是静荷脸上的笑容刺激了太子,看着静荷的时候,太子喝的更加频繁了,把酒当成水来喝。
而太子的思绪,似乎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脑海中似乎放映着什么令他开心的事情,他时不时的笑了,又时不时的气氛摔瓶子。
“太子!您不能再喝下去了,敏淑郡主的祭祖仪式就要开始了,您身为东宫太子,是必须到场的!”一旁拿着扇子的男子,凌休劝解道。
“呵呵,哈哈,她已经是郡主了!郡主了啊!”太子双目迷茫,看着眼前的画卷,自嘲的笑了。
“是的,敏淑郡主是皇上钦封的郡主,她只是您的过去,您的未来是一国之君,您不能再这么自暴自弃下去了。”凌休衣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心中也很是无奈。
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就在一个月之前,他还帮助太子策划怎么陷害郡主,怎么将郡主弄死,然而,事情却反转的那么快,短短一个月,原本要杀死一个人的太子,竟然爱上了那个人,简直是讽刺。
“什么一国之君,就算当了一国之君,她永远都会成为我的笑柄,成为我毕生的污点。”太子君清洌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壶中的酒被他一口气喝完,他再喝第二口的时候,酒已经没有了,他双眼朦胧的看着凌休道:“拿酒来!”
凌休无奈,接过他手中的酒壶,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听在下一言,您若真爱敏淑郡主,趁她现在还没有跟冷卿华结婚,等您荣登地位之后,就能凭借无上的全力,争取敏淑郡主了,若您现在就自暴自弃,恐怕敏淑郡主会离您越来越员。”
“呵呵,是嘛!我如何不知,只是,她不爱我,从来都不爱我!”太子十分丧气的道。
凌休将手中酒壶放在地上,拉着太子的手臂,将太子扶起来,扶到床榻上,朝门外守候的太医点了点头,太医抱着药箱走了进来,凌休毫不留情的将太子按在床榻上,示意太医给太子把脉解酒。
“你干什么,放开我,大胆,凌休!放开我!”终于察觉到凌休的钳制,太子大叫起来,只是他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喝酒如喝水的身体,早已经疲累不堪,如何能挣脱凌休这练武之人的钳制,面色张红,任他如何挣扎,却只能被按在床上。
“太医!”凌休朝太医吼道。
“是,是!”太医慌忙打开药箱,放在地上,给太子把脉。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几个焦急的人,三个女子,当先一个就是太子妃曹霜儿,另外两个则是曹霜儿的贴身侍女,只见曹霜儿一身华贵的黄色衣裙,头戴足金凤钗,慌乱的闯入书房,待看到自己夫君正被平日里说话谦逊有礼的凌休十分粗暴的按着,她不由惊叫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相反,太子听到太子妃的声音之后,反倒平静下来,停止了挣扎,将头扭到一边,手腕任由太医握着。
凌休见他停止了反抗,又见太子妃以如此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和太子,知道太子妃脑中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于是,便放开了太子,朝太子妃恭敬行礼道:“太子妃,您来的正好,太子饮酒一天一夜未曾歇息,今日乃是敏淑郡主的册封大典,太子不能缺席,属下也是没有办法,才找来太医为太子醒酒,还请太子妃多多劝解太子,他现在正是争取圣宠的关键时期,一步错,步步错!那么属下告辞,在门外等候太子,还请太子妃说服太子,穿上朝服。”
说罢,凌休仿佛托付大事一般,十分郑重的看了太子妃一眼,而后弯腰行礼,走出书房,而后,恭敬的站在书房不远处的廊下。
“啊?”太子妃愣了,她将目光看向一身狼藉的太子,凑上前去,顿时问道一股令她十分恶心的酒气,她担忧的看着太子,太子却假意闭目养神,躲避太子妃的目光。
“太医,太子身体怎么样?”曹霜儿见太子不理自己,便询问太医。
太医摇摇头道:“无碍,过渡饮酒,有些伤身,心思郁结,我一会儿开一幅解酒药,服下便可,只是还望太子妃多多劝解太子才好。”
“劝解!”不仅是凌休,就连太医都要自己劝解太子,自己又何尝不想,但是,她有心无力,别说太子了,她觉得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原来那么重要,从前,两人相互牵挂着,太子是疼爱她的,然而现在,不管太子身在何处,太子的事情,从来不让自己知道不说,而且,就连在家中,太子也不曾过来见她一面,结婚之后,就连洞房花烛,太子都待在书房,一个月一来,甚至没有跟自己说过太多的话。
她得知太子回来的消息之后,总是远远的站在大门口迎接他,然而,太子却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中甚至有些厌恶,这眼神,将她的心深深的刺伤,无法愈合,她至今无法忘记,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太子一脸铁青,瞪着自己的样子,也永远不会忘记,太子看静荷,不现在是敏淑郡主的样子,那眼神,就像看一朵永远无法得到的仙女一般,明知道得不到,却仍是死心塌地的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