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六章 隆胥
静荷朝那书生再次柔和一笑,那书生也是迟疑,随即飒然伸出手来,道:“左右已经成这样,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小生隆胥,劳烦先生了!”
听那让他有好感的男子如此赞誉这少年,书生脸上的怒气敛去,歉然一笑,只是他的脸上,仍旧没有太多信心,挽起袖子,伸出手来,静荷从袖中掏出小手枕,垫在他手腕下,手指点在书生的手腕间,随即凝眉。
众人见这少年竟然直接拿出手枕,看起来很讲究的样子,倒是一板一眼正规的很,这架势,倒像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一般,随身携带这些,倒是对着少年多了些好奇与探究。
“你这学生如此年轻,医术行吗?”灰白胡子老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世上,若是有人说她的医术不行,便没有人行了!”贾俊仰头,挑眉信心十足的说道。
“他莫非就是你刚刚说的精通医术的朋友?”小胡子中年男人好奇问道。
贾俊院士点点头,笑的很是认真。
“何静箜,何静箜?何静箜!这么熟悉的名字呢?”小胡子中年男人皱眉,摸着下巴,眉毛凝成一坨。
“何静箜,孔静荷?孔……”倒过来第一遍的时候他还是无意识的说着,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震惊的瞪大眼睛,大声道,刚念出一个孔字,贾俊便嘘的一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声音。
“皇后娘娘?”他连忙噤声,随即垂头,瞪大眼睛看着贾俊院士,嘶声用气声问道。
贾俊院士点点头,见其他七人纷纷震惊,而后看向正在把脉的少年,目光转为疑惑,贾俊道:“易容了!”
众人点头,默然。
“小侄子,你这个可不地道了,知道皇后娘娘在这儿,你却不提前告诉我们,这要是刚刚说话有个不注意,我们就要人头落地了!”那小胡子男人,面色郑重的说道。
贾俊院士耸耸肩,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道:“您没见她易容了?她若不说出名字,小侄也认不出她来啊!”
听了贾俊的话,其他七人一脸苦涩,随即相视苦笑。
“再说了,你们也没说什么啊,我刚刚还冲那说皇帝的书生鼓掌呢,娘娘不也没有生气,几位就放心吧,咱们的皇帝皇后,没有那么小气。”贾俊见几人面色凝重,不由很是轻松的说道。
在梅山书院教学三年,他对静荷与君卿华的脾气很是清楚,当然,最清楚的还是静荷,这女子不拘小节,从来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更何况,刚刚他们说的本就没有毛病,他在静荷面前很是放得开,只要静荷不端出皇后的架子,他便随性自然,当然,当她以皇后的身份出现之时,外人面前,他也很规矩。
众人沉默,回忆片刻,随即释然,是的,他们刚刚并没有说什么特别不尊君上的话。
几人说话间,静荷已经松开那书生的手腕,脸上的表情略微轻松,随即在无数好奇的目光中,她蹲下身来,伸出双手抬起那人的右脚,白润修长且有力的双手在那人脚踝上摸了几下,轻轻转动那人的脚。
在她蹲下的瞬间,贾俊身边七人的呼吸,顿时凝滞,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下巴几乎要掉出来,心中震动,特别是那灰白胡子的老头,胡子差点被他揪下一大把。
“嗯!疼!”在静荷将书生的脚,扭到一个略微大的弧度之后,他紧皱眉头,终于忍不住失声呼痛,就这一瞬间,他的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冷汗。
见此,静荷放下书生的脚,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拍拍手,站起身来道:“还好,还有救!”
“真的?”虽然疼痛,但是那布满冷汗的男子脸上却满是狂喜。
静荷点点头,轻呼一口气,笑道:“自然!在下从不打诳语!”
贾俊见此,脸上也是堆满微笑,走上前去,拍拍那书生的肩膀道:“我就说吧,我这朋友,绝对能治好你!”
“嘿嘿!谢谢!”书生脸上尽是欢喜的笑容,感激的看着贾俊,随即希冀的目光看向静荷,言语间越发恭敬道:“需要怎么做,先生只要能将我的脚治好,小生无以为报,无论什么代价,小生都能承受!”
静荷浅浅一笑,一边从自己随身的囊袋里拿出东西,一边朝坐在角落的岚梅招手,岚梅也做了简单的易容,一身小斯打扮,看到静荷招手,她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静荷身旁。
“我记得你那里带的还有止痛散和活血丸!”
“是!”岚梅也从她身上的囊袋里找出这两样东西,自从静荷怀孕之后,这些对孕妇有细微影响的东西,都放在她身上,且必须日夜带着,片刻不离身。
护卫铁擎也走过来,站在静荷身旁,等候吩咐。
静荷随手在书生的桌子上写下一个方子,递给铁擎道:“去取四贴药来!”
“是!”铁擎领命,声音铿锵,转身离开。
围观众人见这少年医者,行事干净利索,就连他的属下也都这么干练铿锵,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敬佩。
“我……”书生隆胥见此,不由慌乱起来,不知道静荷要做什么,他心中很是忐忑。
“静儿,你是要现在给他治疗吗?”贾俊见静荷的一系列行动,不由哑然道。
静荷点点头道:“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错位而已,只要将经脉理顺,活血消肿,再吞服一颗学生新研制出来的续骨丹,外敷生肌膏,内服汤药,很快就好!”
众人听到静荷的话,不由皱眉,贾俊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医书也看过几本,听静荷如此说,便知道静荷说的看似简单的方法,实则行动上,却十分困难。
“很快?是多久?”隆胥脸上满是欣喜,看着静荷脸上的自信心中满是期待。
“若是你想,明天我便能让你站起来,可愿意?”静荷眉头一挑,自信十足道。
“明天?”隆胥疑惑,随即狂喜,狂喜之后,又有些不信与淡淡的伤感:“先生不用安慰我,只要能将我的脚治好,有生之年能一展所长便再无遗憾,不必太过着急,应考已过,今年小生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