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安抚
“我一直在你旁边,”陆江北温柔的亲了亲郑以沫的头顶,“嘘,别说话。”
只见刚刚一直跟在郑以沫身后的兜帽人,正站在路口东张西望,似乎在奇怪自己的目标怎么不见了。
郑以沫下意识的抓紧了陆江北的袖子,瑟瑟发抖。
万一他有刀怎么办?穷凶恶极怎么办?无数个结果惨烈的可能在郑以沫的大脑里火光电石般闪过。
就在前一秒她还在庆幸陆江北的出现,仿佛是她的救世主,是她这黑暗小巷中的明光,这一秒她隐隐的为陆江北担心起来。
“别怕,”陆江北将郑以沫带到身后,兜帽人似乎是发现了郑以沫躲在这里,刚准备进来,对上了陆江北寒气凌冽的眼神。
犹豫了一下。
陆江北往前一步,兜帽人犹豫了片刻,突然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东西!
被掩在后面的郑以沫看不清,悄悄的拉了拉陆江北的衣角。
突然陆江北猛地向前一步,对方没有想到他还有胆量上前,悄悄后退到巷子口,转身跑了。
陆江北刚想追上去,胳膊猛地被一股力拽住。
“江北……别追了,”郑以沫声音颤抖着,“他刚刚是不是有刀子?”
陆江北反身紧紧拥住郑以沫,带到路灯下,迅速的划开手机报警。
“别怕,”简单的陈述了情况后,陆江北捧起郑以沫的脸,“我在这里。”
“我刚刚给你打电话……”郑以沫委屈。
“一直在你身边,每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陆江北少有的露出了爱怜的神情,“前段时间你那么抗拒我,我只好悄悄在背后保护你。”
郑以沫听着居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此时此刻被包围在安心熟悉的气息之中,心里觉得无比踏实。
“今天别回去了,”陆江北担心的看了看四周,“还不清楚那个人什么来路。”
“没关系,”郑以沫下意识就是推脱,“家里防盗系统很好的。”
“不行,”陆江北强硬的将她塞上车,“没有搞清楚情况前,别想离开我半步。”
陆江北此时此刻认真的神情,让郑以沫一瞬间回到了从前。不听使唤的一般她乖乖坐在车里不动。
他的这种恋人间强势的态度,于郑以沫而言就是大圣额上金箍,也会是一生的枷锁。
车厢里一片安静,昏黄的路灯如同流星一般在车窗上划过,郑以沫突然发现这条路很陌生。
不是去陆江北别墅的路。
“我们……去哪里?”郑以沫提起心来。
“怎么,”陆江北打着方向盘,“害怕我卖了你?”
郑以沫放下突突跳的心,“不是,有点累想先睡觉。”
“乖,”陆江北安抚着她,“今天你晚上可以睡个好觉的,相信我。”
车里冷气很足,郑以沫只撑不住快要昏昏欲睡——车突然停了下来。
“沫沫,醒醒,别睡了。”陆江北捏了捏她的鼻子,“到家了。”
嗯?到家了?郑以沫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你……搬家了?”郑以沫看着眼前新的独栋别墅,瞪大的眼睛。还没有走到跟前,泳池的波光粼粼已经映在了白色高级瓷砖上。
“没有,”陆江北舒了一口气,“之前买的。”
原本是想当做婚房——陆江北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告诉她,并不合适。
陆江北不着急。等待猎物,就要有耐心。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懂得道理。
“进去吧,”陆江北按开了门,“等会警察来做笔录。”
很快一辆幻影劳斯莱斯嚣张的停在了陆江北新别墅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警服穿出几分痞气的高个男子。
“小陆陆~”郑以沫远远就看到这个扎眼的男人,没想到一开口竟然带着阴柔的声线。
“嗯,”陆江北伸出一个拳头,避开这个企图扑倒他身上的大型生物。
“哎,”男人甩了甩额头的碎发,军装靴一脚踏在莫兰迪色系的椅子上,“来,哪个受惊吓了?来做笔录。”
笔录?!从他进门起就在暗暗观察的郑以沫吃了一惊——他居然是警察?
“做好。”陆江北生硬的发出警告。
“好嘛,”男人翻了个白眼,猛地回头抓住了郑以沫一直窥视他的目光,“小美女,是不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视线被怼上的郑以沫猛地一凛,有点尴尬的笑着。
“还能笑得出来啊,”男人咬开笔帽,转着笔,“说吧,怎么回事。”
郑以沫清了清嗓子,将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略过了陆江北的部分。
男人看着记录,眉头紧锁沉思。
“怎么?”陆江北挽起袖子,双手撑在窗台上,“你知道这个人?”
“不确定,”男人收了纸笔,“如果是的话,那他是真的不知好歹了……”撂下这句话,军装小哥一脚油门开走了。
郑以沫仿佛还在梦中,看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现在南城的警局……都这么有钱了?”
“犯什么傻,”陆江北弹了一下郑以沫的脑壳:“留下来睡吧。”
末了觉得有点不妥,“你放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郑以沫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上了楼。
此时,谭梦娴的别墅里。兜帽衫脱在一旁,一个身形瘦小的女生在她面前低着头。
“什么情况?”谭梦娴端着清水准备吃药,最近她经常失眠。
“我快要追上她了,结果……”女孩瑟缩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个男的护住了她。”
“男的?”谭梦娴捏着清水的被子发颤,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长什么样?”
女孩大概描述了一遍,“灯光太暗……我有点看不清。”
果然是陆江北!本来抱着侥幸心理的谭梦娴彻底寒心,一股怒气不知道怎么的奔涌而来。
谭梦娴将水杯重重的放道桌子上,破口大骂:“废物!我养你做什么吃的?!”
女孩仿佛是被吓住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谭姐,下回,下会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