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直面曾经
俗话说牌如刀锋伤人害己，赌海沉浮死伤无数，人生就如同这把二尺刀一样。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佛千晓的时候，她刁蛮任性的不讲道理，甚至还用跆拳道揍我！
时间飞逝物是人非，人还是曾经的人，但是心态与心境却完全不同。
一看到我手中的二尺刀，佛千晓非常警惕的看着我，此刻我的内心犹如刀锋一样锋利！
“三明，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慢着点。”雨哥小声劝了句，其实我并不冲动。
“大家都出去吧，给我单独留点空间。”我平静的摆了摆手，雨哥还想说些什么，可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
“三明，我在外边等着，有事叫我啊。”
“好。”
雨哥和影子离开了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此刻只剩我和佛千晓。
“你拿把刀想吓唬谁？本小姐不怕！”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佛千晓的眼睛，她的眼神中有复杂有不甘，可从始至终唯独没有惧怕。
对于一个不怕死的人，死亡并不是威胁，有些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拿着二尺刀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佛千晓的身边，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
“佛千晓，你一直想杀我对吗？”
“没错！”佛千晓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都不需要思考，我知道她对我成见很大。
“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给你这个机会！”我用二尺刀割开她手上的尼龙绳，瞬间她自由了。
“好！你想问什么？”佛千晓揉了揉手腕，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那道伤疤，那是为我留下的伤疤。
我转身走到沙发对面坐下，我并没有放下二尺刀，因为她的眼神不会骗人，她是真的想杀我！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这真的是太好笑了！”佛千晓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她的脾气好像没怎么变。
“好笑吗？好像你要杀我的理由有很多一样。”
“没错！有很多很多！”
“那你随便说一个来听听。”我笑着说了句，顺手摸出一支香烟点燃。
“你砍了大先生的手，你把周才子打成残废，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那个狗屁大先生想害我，我反击有错吗？周才子吞了我的钱还拉拢辉子来搞我，我打他有错吗？这是你最初要杀我的理由吗？”
我反问一句，这些并不是佛千晓最初的理由，而是后来发生的矛盾。
“最初的理由？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是你！全都是你害的！”佛千晓怒目圆睁的盯着我，情绪也变得激动。
“别着急，有话慢慢说，你告诉我，我是如何害得你一无所有？”
“你杀了我爷爷，难道你不承认吗？”
“你还记得当时你是如何告诉我的吗？你说佛老怪死了让我去奔丧，对吗？”
我一字一句的询问，往事一幕幕浮现，历历在目！
“对！”
“我想问问你，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算杀人吗？”
此话一出佛千晓沉默了，当时佛老怪已经死了，严格来说成了不人不鬼的状态。
“如果算的话，那我问问你，你为何要让我去呢？你把我骗到温州，是什么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直接把话挑明，当时佛千晓让我去就是想杀我，这一点毫无疑问！
“不管怎么说，就是你杀了我爷爷！我要报仇！”
“可以！那我问一下，佛老怪杀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难道那些人就都该死吗？”
我平静的看着她，有些话一直没能当面说出来，今天彼此终于可以面对面。
“我爷爷杀过多少人不重要，我也不管！”佛千晓气呼呼的看着我，可这话完全就是不讲道理。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金贵，都是爹妈生养的，没有谁本就是该死的。”
“出来混的早晚都这样，谁让他们没本事呢！”佛千晓冷笑着辩解，可是这话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你觉得有些人生下来就应该让你们杀，如果你觉得那些人死不足惜，那我想问一句，凭什么？”
此话一出佛千晓沉默了，不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而是她无话可说！
“你刚才说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我南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都还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爷爷佛老怪可以不还？凭什么？”
佛千晓依旧在沉默，可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杀意，我能看出她是真的想杀我！
“难道就凭你们佛家有钱有势吗？难道就凭你们家大业大吗？难道就凭你们只手遮天吗？你告诉我，到底是特么的凭什么！”
我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字字句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讲道理的！
“如果不是你，我们佛家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全都是你害的！”
“我如何？我拿你们一针一线了吗？我占你们一毫一厘了吗？你告诉我，有吗？”
我一字一句的反问，曾经二叔想让我这么做，可我没有！
“熊三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没机会而已！”
“那我问一句，佛金龙呢？难道他是个死人吗？你佛千晓呢？难道也是绣花枕头吗？”
此话一出佛千晓的脸色变了，虽然这话很难听，可这就是现实！
“你们佛家的生意怎么样我不管，被谁瓜分我也不在意，我就想问一句，什么东西是你们与生俱来就有的？”
“钱？生意？人脉？这些东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吗？钱是你家造的吗？生意是你家开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本应该属于谁，包括天下江山都能易主，你们佛家那点生意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
“你不用狡辩，你就是想占我家的生意！”佛千晓一口咬定，显然有些不讲道理。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不讲道理是因为她没有道理可讲！
“不对吧，明明是你们佛家后继无人，佛金龙没本事撑起来这一摊子，难道就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我们没有要杀其他人，只有你！”
“那我问你一句，没有我，你们佛家的生意保住了吗？嗯？”
此话一出佛千晓再次哑然，没有我那些生意也保不住，因为世道轮回一直都是如此，有能者居之！
“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很无助，可你不应该把这种痛苦转嫁到我的身上，因为我从始至终都并没有瓜分你们的生意。”
“所以，你要杀我的这个理由，不能成立！”
“你背叛了我爷爷，难道还不够吗？”
“叶凌云呢？佛老怪培养那么多的门生呢？吴天和吴老赖呢？老万呢？你们养的人呢？都去哪里了？”
我一连串的询问，那么多人都背叛而去，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就不从自己身上找找理由？
“他们都和你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佛千晓气呼呼的说了句，这话等于给所有人都扣上了大帽子。
“不不不，如果所有人都弃你们而去，那为何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呀！”
我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真的让人无语，她的想法甚至有点不可理喻！
“我要让你把爷爷教的东西都还回来！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一点不会改变！”
佛千晓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她很坚决也很坚定，可这是一个不现实的问题。
“佛老怪对我有教导之恩，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我也为你们佛家做过事，难道我一辈子都得为你们做事吗？难道我就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