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夹在她们中间
宗小雅一愣,迟疑着不敢认我,毕竟我跟她之前看到的那个‘姚欢歆’有一点点的差距,宗小雅盯着我看,我向她报以微笑。
宗小雅:“你是……你不是那个……”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就是你的堂姐,宗浅浅,快叫堂姐啊。”
宗小雅更懵了,身为宗家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宗浅浅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呢,即便现在坐在这里的我长的很像宗浅浅,但也绝对不会是真正的宗浅浅死而复生,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宗小雅初来,一脸懵逼的看不明白。
宗小雅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凑近了我,悄声问:“我怎么看着你像我一个朋友啊,你不会真是我的那位去世的堂姐吧?”
宗小雅说着自己先打了一个小哆嗦,我本来有心骗骗她,但看到她可爱的小模样,又不怎么忍心了,便跟她耳语道:“你这就认不出来你的欢歆姐姐了吗?”
宗小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当即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我立刻拉住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怕老夫人知道了会生气。
在场的人除了老夫人之外,几乎都知道我不是宗浅浅,这样有心瞒着一个人,也是蛮累的。
宗小雅还算聪明,看了看爷爷的脸,看到爷爷朝她点了点头,宗小雅便跟奶奶说:“堂姐回来了,那我想挨着堂姐坐,行吗?”
老夫人心疼孙女,欣然点头,宗小雅便坐在了我的左手边,我右边是老夫人,左边是宗小雅,我夹在她们中间,向右转身的时候,我扮演宗浅浅,向左转身的时候,我便又回到了姚欢歆。
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馅前功尽弃,便尽量少说话,艰难的吃完一顿饭之后,老夫人千说万说要留我在这里住,我暗暗求了宗小雅为我求了好大一会儿的情,并且再三保证明天会再来看她,老夫人才肯放我走。
在宗家宅子的小花园里,我跟宗小雅讲了我是怎么来到的宗家宅子,又是怎么被老夫人认错当成宗浅浅的,宗小雅一脸震惊的望着我,开玩笑说:“没想到欢歆姐,你还有演技天赋啊,真厉害,我奶奶都能被你唬住,要知道,之前我爷爷不是没找过替身来宽慰她,可惜,都以失败告终的,你真是厉害啊,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
我长的像宗浅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我能选择像还是不像,我大约是要选不像的,试问,谁愿意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呢。
我问宗小雅:“奶奶她一直这样吃斋念佛多久了?”
宗小雅郁闷的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就是从浅浅爸妈去世的时候开始的吧?”
我顿时来了精神,便问:“那浅浅的爸妈是怎么去世的呢?”
宗小雅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好像还跟傅家有点什么间接的关系来着,我不是很清楚,仅仅知道的那一点还是我听管家无意中说起来的呢。”
宗浅浅死了,她是傅明觉最难忘的初恋,后来她的爸妈又双双去世了,导致的这两位去世还跟傅家有间接关系,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这就是所谓的宗家和傅家的世仇之怨。
我是傅明觉的女人,却长着和宗浅浅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不觉我也夹在了傅家和宗家之间,夹在了傅家与宗家的世仇之间。
不知道宗家的爷爷奶奶知不知道我同傅明觉的关系,不过今天是傅明净送我过来的,看情形,傅明净很惧怕也很尊重宗家爷爷,虽然目前还猜不透傅明觉对宗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宗家这边仿佛对傅家怨念很深。
而我,届时夹在他们两家之间,该如何选择呢?这是个非常残酷的问题,而且,从宗小雅上次挨打的事情上来看,宗家对傅家的怨恨还存在着很深很深。
见我沉思不语,宗小雅大约也猜到了我的顾虑之处,便宽慰我说:“欢歆姐姐,你是傅明觉的未婚妻,也算是傅家的少夫人了,要是我奶奶知道了生气的话,我会帮你求情的,你别担心,我奶奶她最喜欢浅浅堂姐了,不会打你的。”
我笑:“要真是打我一顿倒省事了,我还怕因为我的关系再把你们两家弄出什么更不好的关系呢。”
宗小雅大喇喇揽住我的肩膀,说:“不会的,你放心吧,奶奶那边有我哄着呢,爷爷那边,我让我哥多去劝一劝就行了!你快别躲想了。”
“嗯。”我知道,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并不会有这么简单。
月亮悄悄爬上来,天色渐渐晚了,傅明净早就回去,同宗小雅闲聊叙旧一会儿之后,我准备告辞离开,她便要亲自送我回去,我没有开车来,便也没有推辞。
岂料,刚穿过后院来到前厅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口的方向传来了说话声。
远远的,我听到管家的声音:“傅先生,您不能进去,老先生和夫人现在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我心头一惊,傅先生?是傅明觉吗?是他来了吗?我连忙紧走几步过去,却在门口的地方只看到了一个傅七,傅七身后是那辆傅明觉平时乘坐的车,我却并没有看到傅明觉的人。
我神色不由得一暗,心里隐隐感觉到浓浓的失望,我向宗小雅道别之后,向傅七走过去,傅七看到我出来,作势迎了几步便道:“少夫人,天太晚了,我来接你回去。”
我欠身向管家道谢之后便跟着傅七上了那辆黑色的车,对于傅七来接我这件事,我从心底感觉到的不高兴都挂在了脸上。
话说回来,我一向跟傅七好像不怎么对盘的感觉,好像是从那次他给我五百万的时候开始的吧。
傅七帮我拉开后座的车门,我闷不吭声便钻进了车厢里。
“开车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这才看到方才灯光昏暗,我没有细看,我座位的左手边居然还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