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观看排练
“我真的受不了啊，我每天就是练琴练琴，而且练琴了之后还没有任何的成效，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前面弹着一些毫无感情的曲子。”时安安说，“我找不到那个能够抒发自己的感情点，怎么也找不到。”
“所以说，你就打算放弃了是吗？所以你就觉得钢琴，其实就是这种无意义的活动。”朱莉说。
“我不想放弃，可是现实总是逼得我想放弃。”时安安说，她轻轻地擦了一下眼角，好像有泪要涌出来。
朱莉背过了身子，她好像不想再听时安安说这些丧气话，挥了挥手。
“你要是真的想走，我不会拦着你，再也不要碰钢琴了，我也当做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弟子。”朱莉说，可以听得出来，她的语气极其的失望。
时安安把自己的手放在钢琴上许久，她爱抚着那架钢琴，好像他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位老朋友跟她发生了一点矛盾，让她们两个没有办法再如之前那般合二为一了。
时安安看不到未来，她感觉自己真像是个废物。
两人就这样子不欢而散，时安安走在大街上，见了路边的那辆低调的跑车，上面的牌照，是她很熟悉的那一辆。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太好吗？看你一出来就瘪着个嘴。”东方华说。
“没什么，一点小事，不足挂齿。”时安安说。
东方华看时安安的模样，完全就不像是什么没事的样子，反而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可自己是刚刚有了一个好消息想要去告诉时安安。
但是无论怎样，自己老婆的心情还是排在第一位的，毕竟这些事情在东方华眼中，完全没有时安安重要。
东方华一下子挡在了车门口，拦住时安安的去路。
“你今天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上车了。”东方华说。
“你干嘛呀，我都已经好烦了，你还要欺负我！”时安安说，她的语气极其委屈，看起来可怜极了。
东方华将原本自己想要拿出来的惊喜放在自己的身后，久久的没有动作，因为他本来就是希望着锦上添花，而不是让时安安仅仅只是提起一点兴趣。
这件事，可是东方华对着老爷子商量了许久才成功的，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但是时安安却并不知道东方华在这其中究竟耗费了多少心思。
当时自己在老爷子面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老爷子差点劈头盖脸的把东方华给骂个半死，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东方老爷子认为东方华做这件事情是有着他自己的私人目的，所以说并没有答应东方华。
“你是希望那个小妮子可以有一个快速成长的环境吧，但是我要是就这样如你所愿了，那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心了吗？”老爷子说。
“您要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谁跟您说的，只有时安安一个人是这件事情的获利者，您难道忘记了，还有一个君如吗？”东方华说。
本来这件事情，东方华是根本就不希望君如搅合到这个里面来的，因为那样子只会让整件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并且很有可能会超出他原本的预想。
但是老爷子一听到东方华提到了君如，整个人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巨大转变，让东方华都开始有一点猝不及防。
于是乎，老爷子就这样答应了东方华的请求。
至于这件事情，则是东方华希望着的，能够帮助时安安的一件事情。
时安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到东方华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苦恼说出来。
“什么呀？就是这件事情啊，那不是很简单吗？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子。”东方华说。
“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了？”时安安说，她脑袋好像想不起来之前东方华是怎么告诫她，不要再跟着朱莉学钢琴之类的事情了。
“我跟你说的，就非常简单，只需要放弃钢琴就行了，按照你心里所想的那样。”东方华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像是在期盼着时安安最后说出自己打算放弃钢琴这几个字。
要是时安安真的这样的话，那他反而会觉得有一些失望，这真是一个矛盾的心情，现在的东方华既希望时安安能放弃，又不希望她放弃。
时安安看着东方华犹豫不决的表情，又回想了一下刚才东方华那副样子，没有想到，自己怎么能够这么懦弱。
正当她思索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时安安想要赶紧的转移话题，于是便立刻把手机接起来。
“安安，怎么样，今天有时间吗？来看看我的演奏团的演奏练习吧。”电话那头，是雷鸣爽朗的声音。
“今天吗？”时安安说，“大叔，可是……”
她刚想着用什么办法去拒绝，可是话才刚刚出口，东方华便是立刻皱了皱眉头，他好像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谁。
时安安在刚才说话的时候，提到了大叔两个字，这样子怎么猜都是雷鸣，没错了。
“没关系的啊，去看看吧。”东方华说，“反正我下午也没有什么大事情要去做，一起去吧，正好让你好好想一想，那件事情，你究竟是要放弃还是要坚持。”
时安安看了一眼东方华，她原本以为东方华肯定不会答应这件事情，可是似乎今天的东方华格外的通情达理。
时安安点了点头，于是便在电话里应允了雷鸣大叔，随后便坐上了东方华的跑车。
在车上的时候，时安安还是一脸的忧愁，东方华在后视镜上看到了时安安这副表情，便拍了拍自己的椅子后背。
“有些东西，不用想这么多的，跟着自己的心来就行了。”东方华说，“没有一个人可以一直保持着一样东西，不去疲倦它，是个人，都会有疲倦的那个时候。”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时安安说，“我果然，还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从小到大，她学过了多少东西，但最终都是半途而废，并没有坚持下去的一样，唯一坚持的最持久的就是喜欢吃零食这一项，而这一项坚持了几乎20年的兴趣爱好，也被东方华在此终结。
安爸安妈对时安安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就算是时安安安学习什么东西半途而废，她们也不会对时安安作什么批评，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真的受到了太多的宠爱了。
东方华今天把车速调得慢了一点，没有像平时那样风驰电掣，好像是为了照顾一下时安安那沉重的心情。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那个联合乐社，东方华停下车来，随后看到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外面等候着。
而时安安一眼就看得出来，那站在那边等候的正是雷鸣无疑。
“雷鸣大叔。”时安安呼喊了一声雷鸣的名字，而雷鸣也是早早都已经看到时安安，对着她挥挥那只没有受过伤的手。
“没想到呀，你们来的还挺快的呢，我才刚刚出来没多久。”雷鸣说，“快来看看吧，这可是我们近乎于排练了一个星期的成果，后天就是正式的演奏会了。”
他十分热情的把两人引到了会厅里面，像是个东道主一般，而东方华自然也是乐得白白听一场演奏会。
进来之后，时安安和东方华才发现，其实那些乐团的人员们早就已经准备就绪，都在等着这位大指挥家的到来呢。
他庄重的走上了舞台，正中央，并且拿起了指挥棒，神情跟刚才实际上他看到的完全不同，好像是在上台的一瞬间变了一个人。
就仅仅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雷鸣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指挥棒，所有乐团的人员，都开始他们的演奏。
“或许对现在的你来说，来听听这样子的演奏会，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情吧，就当做是放松放松。”东方华说。
时安安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看到在乐团的每个人，都是这么的富有激情，好像自己已经完全的融入到整个乐团中间一样。
即使他们人数众多，即使她们在这一群人当中有可能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是他们凑在一起之后，竟然每个人都没有这种想法，而是都把自己能够演绎的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甚至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或许只有这样子的乐团人员们，才能够真正的把这首曲子的真谛演绎到淋漓尽致。
时安安感觉有些伤感，她们都这么努力，为什么自己都不能做到呢？
随着演奏逐渐走到了白热化阶段，雷鸣演奏的幅度，也是越来越狂野，看上去，几乎都快变成手足并用了。
他根本就好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身后还有着一个大军团在等着他，自称他是整个乐团的灵魂，他绝不能倒下。
演出圆满的结束了，这次排练堪称完美，此时安安，也在下面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雷鸣大叔，你指挥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时安安说她脸上充满着根本难以抑制的兴奋。
“完美吗？我也希望是真的吧只盼着到时候真正演出的时候，我也能达到这种状态。”雷鸣说。
“那是肯定的呀，雷鸣大叔你现在都可以发挥到这种水平了，到时候下面的观众人声鼎沸的，你岂不是可以更上一层楼？”时安安说他并没有在如何的去夸耀雷鸣，而是由自己的内心出来的真心话。
雷鸣爽朗的笑了一下。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表扬，别说，还挺不好意思的。
他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指挥棒，看见在自己不远处的桌子上，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
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的人对他言语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雷鸣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随后消失。
他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时安安想到了自己知道自己考试成绩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雷鸣说。，“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完成，但是我一定会尽力的。”
他挂完电话，表情依旧凝重，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缓慢了下来。
“雷鸣大叔，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时安安说他感觉到雷鸣，此时的状态，似乎有一些不对劲。
“主办方，要求我们临时更换曲目，而且那时候曲目，基本上是我从来就没有指挥过的一首曲目。”雷鸣说，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对时安安藏着掖着的，反正后天就要举行演奏会了，到时候一出来什么状况，大家都一目了然。
“什么？怎么会这样子，她这不是耍人吗，把你们之前的努力都当做什么来看了。”时安安说她看着雷鸣，无奈的样子，不由感觉到有一些心疼。
“安安，没有关系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对得起台下的观众，就算是他明天让我更换曲目，我也会尽全力做到我的极限。”雷鸣说。
“可是，这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难道没有机会跟他们商量一下，还是用原曲目吗？”时安安说，她现在真的不希望，看着手上已经有着如此伤势的雷鸣，在去玩命的练习一首新曲子。
她毕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不希望看到这么一个对指挥如此热爱的男人，就这样子断送掉了继续拿着指挥棒的日子。
而雷鸣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明显是在告诉时安安，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所以说，才会让他变得这般难堪。
而下面的乐团众人，也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一些焦急，可是在雷鸣下一秒转过身，所有人都把那份焦急收起来。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雷鸣说，“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我站在这指挥台上的一刻，我就不会轻易的放下指挥棒！”
他这句话，可谓是对自己下了一个死命令，也像是给乐团的众人，吃了一颗速效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