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混沌之变
寻思良久，人尊道主鸿蒙还是摇了摇头，道：“直到现在，我都找不到一个好的计划，和行此计划的合适人选。所以，即便你的计划再好，像你所说的那般，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执行，也是枉然……”
“我人尊道地大物博，强者如云，怎能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王风惊讶地问道。
“你错了……”鸿蒙看着王风，摇头微叹，“比起另外两尊道，我人尊道就不算地大物博；同样比之二者，即便是我，也算不得什么强者！所以，你说的地大物博、强者如云，此乃谬语，最起码放在我人尊道，极不合适！”
王风一阵默然，心知鸿蒙所言不虚。相比较天、地二尊道，人尊道的确是最弱小的一个。
“除非……”在王风的沉默之中，鸿蒙又开口道：“除非你带着你的计划和行事路线，甘愿充当急先锋，踏上这条未知、凶险、前人从未走过的路！若是失败，那也不能怨怪别人；但若是成功，可保我人尊道存在弥久、永不倾覆！”
闻言，王风更加沉默，心中却盘忖不已。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天尊道的强大与可怕，冷血与无情，其先灭人尊道，再平地尊道，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他早已清楚；而与地尊道隔绝既久，从未与其通传信息，不排除其态度瞹昧，坐山观虎斗的可能；
人系八宇，对于整个人尊道来说，也许不那么重要，而且无论是就其中的物种强大与否，还是空间的稳固程度等来说，都属于垫底。
但即便如此，人系八宇，特别是诸多人界，却是无数古神的本源之地，其中也不乏创世大神通者的存在。作为其中的一员，王风焉能听之任之，又置之不理？
所以面对鸿蒙的这一番话，于公于私，王风除了应允下来，别无选择。
“好！便是这样！”王风重重地一点头，双目一片毅然之色，“只要你将人系八宇所损毁的界面尽然复位，在下甘愿任凭差遣！”
“光是任凭差遣却还不够啊……”鸿蒙大有深意地笑道：“人系八宇也是人尊道的一方宇宙，对你而言，人系八宇是小家，而整个人尊道，却是大家！有小家而失去大家，有等于无；而保全大家，何处不是家？”
王风心中一阵凛然，躬身道：“承蒙道主指点，在下受教！”
“哦？现在终于相信我便是人尊道主了么？”鸿蒙哈哈大笑，极是欢快。
笑了一阵，又正色对王风道：“不过，为了各宇人界的长治久安，我建议，在人界周围的诸多界面，不必有生灵或其他物种存在。因为你的天暗苍宇，就是那些较人类更强大的物种最好的居住之地！”
王风细一深思，大是佩服，只感鸿蒙的眼光的确长远，当下点头不已。
“所以，复位可以，人系八宇只留青汉人界这唯一一个有生界面，其它七宇包括人界，都挪往天暗苍宇。如何？”鸿蒙最后征求王风的意见。
“本来以我之意，便是青汉人界，也须迁往天暗苍宇为妥。人系八宇前临空间壁障，日后发生大战，难免不会成为首当其冲之地……因为空间壁障，也有可能被打破的！”
“只是你不忍青汉人界中人受到影响，这才作罢。这一切，可都是你的面子哦！”鸿蒙一面说着，一面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风。
“正如道主适才所言，心存大家，何处不是家？”王风轻叹，又抬头道：“好。整个人系八宇的有生界面，只留青汉人界维持原状，其余的，都迁往天暗苍宇！”
鸿蒙微一点头，冲着王风一眨眼，笑道：“嗯，你好好地看着，等诸星复位后，你便再不怀疑我是个冒牌货罢……”
王风苦笑，道：“自你说出那一番话后，我便相信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王风又连忙道：“此次星象大变，人界中人只怕早已察觉了，你……道主你就算复位成功，只会更令他们恐慌，不知所谓……这……这该怎么办？”
“放心！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岂不是有愧‘法则创造者’这个称谓……”鸿蒙哂然一笑，“转斗移星时境迁，恍如不过一梦间！入梦术，你也会，只不过与我相比，你还有所欠缺罢了……”
说着，鸿蒙举臂，冲着面前的无垠虚空长袖一挥，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喷薄而出，离身不及一丈时，便狂涨千余倍。眨眼间，王风、鸿蒙二人已处在一片茫茫的云雾中。
王风心中一动，念力神目并用，想看看云雾之外，又是何种情景。哪知这片灰雾极是奇特，自能屏挡一切形式的法则之力。
这就像是在混沌之初，万物本源正处于萌芽状态，根本就没有丝毫法则、元力等出现或存在，更遑论借用了。
鸿蒙催出的这片灰蒙蒙的雾气，其颜色与王风所见不尽相同。好奇心驱使，王风问道：“这……灰雾叫什么？嗯，还有，我体内的那种灰雾，又是什么？”
说着，伸出一指，暗运心神，将体内的一丝灰雾抽出，凝于指端。
自王风渡劫成功，体内灰雾生成，王风已能完全驱使那团诡异的灰蒙之气了。再不像以前那般，时灵时不灵的。
“嗯，还有片刻才大功告成……也罢，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吧……”鸿蒙咧嘴一笑。
一指四周茫茫的雾气，鸿蒙道：“这片灰色雾气，便是混沌之气，其原本就蕴含有衍生法则，可以说与天尊道主苍皇的那一暗招中衍生法则相同。区别就是，这片灰雾，因是我专心施为，其蕴有的衍生法则更浓厚，而且衍生的速度更快而已……”
说到这里，鸿蒙神情略略一黯，道：“这就是苍皇的阴险之处。他故意留下若有若无的一丝混沌之气于大禁制中，任其自行衍生，才能瞒过我。等劫海生成，又等我发觉时，那还是数十万年以前的事了……”
看着王风指端的那团灰气，鸿蒙又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体内的灰雾，严格地来说，也是混沌之气，只不过是一种变异后的混沌之气而已！”
“之所以说是变异，那是因为与真正的混沌之气相比，你体内的这团混沌之气，所蕴含的不是衍生法则，而是进化法则与……毁灭法则！”
王风睁圆双目，又是惊诧，又是畏惧，还有一些难以置信。
“进化法则与毁灭法则，不是势同水火，互相对立的么？”王风大是疑惑不解，不由地问道。
“凡事无绝对！”鸿蒙摇头微笑，“进化法则与衍生法则，相辅相成，可以说是一种法则。没错，与之对立的就是毁灭法则。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蛋与鸡之间的关系。你能告诉我，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呢？而这种关系，是对立的么？”
王风摇头，难以回答。
“若非你体内的这团雾气，是混沌之气；而其中要是没有进化法则的存在，死死的克制着那毁灭法则，此时的你，早就不在了！”鸿蒙叹道。
王风心中不由地一阵后怕。毁灭法则，那是能够毁灭一切的。
“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鸿蒙看出了王风深深的不安，道：“只要你能对此变异之气控制随心，那便没有危险，相反，还能成为你的一大保障！”
王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忽又问道：“只是……只是这变异的混沌之气，是从何而来的？又为什么会揉合两种完全相反的法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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