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到之后再失去最痛

  望着那抹熟悉又决绝的背影，顾雪晴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眼泪顺着眼角肆意地滴落下来。
  眼泪联合着一滴滴的血在地上汇聚成了妖娆的花朵形状，甚是凄美。
  弥留之际，顾雪晴的记忆跳到了她还是盲人的时候。
  两年前，苏聘婷和顾雪晴都在新西兰留学。
  某天，苏聘婷拿着她胃癌晚期的诊断书跪在了顾雪晴的面前，抱着顾雪晴的腿痛哭着。
  苏聘婷害怕她死了之后，父母接受不了中年丧女的打击，未婚夫穆浩然会意志消沉。
  于是，她就求顾雪晴等她死后换上她的眼角膜，整容成她的样子，用她的身份替她好好地活下去。
  顾雪晴自从车祸眼睛看不见后，就被养父母抛弃了，多亏了苏家收留了她，还资助她上了盲校，最后送她还出国留学。
  苏家和苏家父母对她而言，是亲人更是恩人，最后她只好忍痛答应下来。
  聘婷，对不起，我搞砸了这一切。
  顾雪晴生出了幻觉，她和苏聘婷相视一笑，手挽手朝着孟婆桥走了去。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正在朝着孟婆桥走的顾雪晴，泪流不止，忍不住回头去看看自己未曾蒙面的女儿。
  她吃力地睁开眼，引入眼帘的却是穆浩然那刀刻一般的深邃五官，他整个人没有了要掐死他的暗夜帝王气息了。
  他的墨眸里布满了血丝。
  他们离得很近，她的手抬起抚上了他脸颊，是热的。
  “浩，浩然。我没死吗？”
  她心里忍不住有点窃喜，是不是穆浩然舍不得她死，所以最后还是救了她。
  他是不是对自己也有了那么一丝感情呢？
  穆浩然反感地打掉了顾雪晴触碰他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又温柔地抚摸着趴在顾雪晴身上吃奶的女儿，“念兰，我们该回去了。”
  顺着他的视线，顾雪晴看到了一个皱巴巴的小奶娃，正趴在自己坦露的怀里贪婪地吃着奶。
  “念兰，真是个好名字，”顾雪晴喃喃自语着，她摸着柔软的女儿，心里得到了一丝宁静与救赎。
  念兰。
  苏聘婷生前最爱兰花了。
  念兰，想必就是怀念她的意思吧。
  她的余光不自觉地扫视着穆浩然，她贪恋他的所有一切。
  四目交接之时，她看到了穆浩然厌恶自己的眸光。
  穆浩然直接不留情面地把顾雪晴的手从女儿身上给扯了下来。
  顾雪晴想去抢女儿，可被他重重地一抽。
  力道虽然大，但也并不是不能忍受，顾雪晴一时没绷住，滚烫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浩然，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我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不提那十几年还好，提了只会越发让他恼怒。
  “呵，你想提醒我，你顾雪晴做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吗？聘婷待你如亲妹妹，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穆浩然周身瞬间就凝结起了一层冰霜，尤其是那如冷刀一样的眸光啐的顾雪晴骨头都发寒了，“护士，把念兰抱走。”
  “浩然，女儿是无辜的，她还没吃饱，她还在哭，”顾雪晴企图把女儿抱在怀里。
  然而虚弱的她，压根就不是穆浩然的对手，只得眼睁睁看着哭闹的女儿被抱走了。
  他看她的视线，没有了以前的温柔与深情，只有着仇恨与厌恶。
  他粗鲁地扒开着她的衣服，拿着吸奶器在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操作着，也不管她吃痛的叫声。
  “得到之后再失去，这样的报复比让你死更加大快人心，”穆浩然很快就为女儿蓄满了一奶瓶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