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托付
外公还在无菌屋里面安睡,小谢轻声地跟她说:“刚才医生过来了,说可能还要二三小时才能醒来,换了药水,观察了各种数据,说没有什么大碍,林小姐,你也不要这么担忧。”
“小谢,刘医生呢。”
“刘医生可能要晚些才来,他昨天晚上守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刚回去。城北,你病得这么重,也不用在这里,林小姐,合着这也没什么事,我守着就好了。”
“我想陪着外公,季城北,你先回病房去吧。”她哪也不想去,就是在这里坐着,陪着,她都愿意。
“这,我在这里陪着就好了,这是我的职责。”小谢一笑:“放心吧,醒了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杜简叫了护士送季城北回去,季城北想她急匆匆抛下工作回来,也是担心叶老,在这里陪着,看着,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缠着他,乖乖地跟着护士回了病房,早些好了,他才能更有精力来照顾简简,还有报答叶老的知遇之恩。
可在病房里没多久,杜简就送来了衣服给他:“季城北,你身上的衣服臭死了,你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擦擦身子洗个澡的。”
“我正想着打电话能不能叫人送些衣服来呢,这一身臭汗的都是细菌,叶老那里可是一点细微都得小心,刚刚做了手术。”
没想到简简这么细心,居然给他买了。
“好点了没有?”
他拉起她的手摸摸额头:“你自已摸摸看,如何?”
“我又不是医生,不过烫倒是不烫了。”
他咧嘴一笑:“那你可放心了。”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反正病起来难受的人又不是我,不过我就不知道你怎么越活越傻了,居然还在机场外面那么冷的地方等人,你就不会进里面去吗?”
他一笑:“反正迷迷糊糊,我也想不了那么多,总归等到你就是了。”
“我手机没电了。”
“用我的去给芳娜报个平安吧,她肯定会担心你的。”
她点点头,拿着他的手机去外面给芳娜打电话报平安。
打完电话看到季城北的手机屏是她的照片,肯定也是偷拍的,在游乐场里她仰头看烟火,笑得好不开心。
原来自已也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啊,还以为这样的笑容,只能在别人的脸上看过。
他对自已,可真是用了心的。
等到傍晚的时候,外公还没有醒来,杜简有些心急如焚的,照道理也应该要醒了啊,正好刘医生也过来了,杜简就追问他:“刘医生,我外公*现在究竟怎么样啊,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醒来啊?”
“不着急,他现在就是做了心脏的手术,没事的,一切指标现在也算是正常,只是他年纪大了,而且*向来不好的,这二年又是一年不如一年,迟些醒来也是正常的事。”
“是吗?”她有些狐疑:“我外公做的是什么心脏手术啊,一般也不会超出太常的时间才醒来的啊?”刚才还进进出出的,好几个医生主任来给外公检查呢。
“小姐,叶老醒了。”小谢惊喜地叫。
杜简回头,果然看到外公的手动了。
穿了一些防护服,杜简和季城北才能进去看外公,蹲在外公的床前,跟外公双眼对视着,不争气的眼泪也流下来,她抹一把泪,想笑,结果却引得更多的泪滑下来。
季城北拿了纸巾给她抹,朝她摇摇头:“别哭了。”
又小声地说:“叶老,我是城北,你外孙女宴宴来看你了。”
叶老看到她,努力地笑了一下,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可是都做不到。
杜简忍着哭:“外公,对不起,我回来得晚了,我不工作了,我哪里也不去了,我以后就好好的陪着你老人家,照顾你,侍奉你。”
“傻孩子。”叶老一笑:“外公不需要你的陪伴,只要让外公知道你能一个人好好的,你能干,你能照顾你自已,或者有人能代替外公照顾你,外公就开心,你妈对不起你啊,外公也也对不起你,外公能看到你越来越能干,外公也很高兴。”
“外公。”杜简哭得难受:“让我照顾你吧。”
“外公这*,当真不好的,可是外公不想让你们担心,外公是好不了的了。”
季城北听了拧着眉:“叶老,可别这么说,现在已经做了手术,慢慢会好的。”
“我要是像你这么年轻,我倒也相信会好的,只是我老了,*不好。”
“叶老你放心,医生说你醒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没关系,让宴宴照顾你,你也可以成全她的一番孝心。”
杜简听了,在一边使劲地点头。
是啊,她哪里也不想去,她就想在这里照顾着外公了,什么工作,赚钱,出名,什么都不如眼前的人来得重要。
有些失去的还可以再努力重来,可是有些人,要是失去了,就不可能再重来的了。
外公终其一生也不多人陪伴着,失妻,失女,孤独着,还百病缠身的,好不容易才和自已重逢,她照顾外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外公也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这样一辈子也不会很遗憾的。
叶老笑了一下,心疼地看着杜简:“别哭了,看得外公心疼,你出去洗个脸的,外公跟城北说些事。”
“嗯,好。”她点点头。
季城北没靠得太近,有些苦涩:“叶老,我有些肺炎,断不能传染给你了,现在你抵抗力可差着呢,只怕不消再几分钟,刘医院就会示意我出去的了,但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宴宴,不让她担心的,其实我也是想请你还是想一想,让宴宴留在你身边照顾着和陪伴着,于你于她,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叶老却叹口气:“我这*,是好不了的了。”
“叶老可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好的,放心吧,这手术都熬过来了。”
“季城北,你是不是对我外孙女,是一心一意的。”
季城北是连想也没有想:“自然,不管要我做什么,只要她高兴,我都愿意,当然除了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