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爹地是来蹭饭滴
夜风寂寂。
肖墨寒臂弯里停放着西装外套,抬眸,望向七层的位置。
夜里的冷意沁骨,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一直等整个七层的灯都关掉,他深邃的目光才缓缓收回,走向车子。
“机票订好了吗?”他打开了车载电话,沉静的嗓音在车子里响起。
对面,蒋东亮的声音也缓缓传来:“已经订好了,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你直接赶去机场就好——不过你确定不告诉她?”
肖墨寒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窒息的光。
“我会尽快回来。”他低哑的嗓音淡淡说了一句。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间接地说给她听。
车子缓缓发动,离开这一片公寓小区,只是那停留在七层的温暖灯光仿佛已经被他收在了心里,在最柔软的地方熨帖般暖着,再不离开。
*
旧金山,某科技实验区。
偌大封闭的大厅里面,银色的仪器仪表布满了整个大厅,最尽头处的一个大门开启,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一边跟周围的探讨着新出的研究报告,一边抬眸望向来人。
“真是稀客,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可不多!”男人看着肖墨寒笑了笑,“说吧,想我怎么帮你吗?”
一夜的飞机让肖墨寒狭长深邃的眸子里有一丝猩红,他淡淡吐出一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小远的安全”,抬脚朝里面走去。
男人疑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只好抬眸用眼神询问蒋东亮。
蒋东亮也跟着往前走,低低道:“杰瑞把药下到了他儿子的体内?”
男人怔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震惊了几秒又迅速跟上去:“你说真的?”
蒋东亮头也不回:“是。”
片刻之后在门前停下,蒋东亮回眸,还是嘱咐了一句:“小远对墨寒来说很重要,所以你等会说话小心一点。东西是从你们这里出去的,不管怎么用你们都应该有解药的是不是?”
男人顿了顿,笑容尴尬起来。
“解药有是有,不过……”男人欲言又止。
蒋东亮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一个冷冽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挺拔俊逸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缓缓说道,“别告诉我这个你也做不到。”
一整夜的煎熬过后,肖墨寒的头脑还是能维持百分之百的清醒,深邃的眸墨黑发亮。
男人张了张嘴,所有的话在看到这个男人眼里血丝的瞬间又憋了回去。
耸耸肩,男人将手上的资料丢回放满机器仪表的桌子上,开口道:“这的确是有解药,不过是最高机密而已……这要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最高执行官都为你破例了。”
气氛,就在此刻肃杀紧绷起来。
肖墨寒优雅而挺拔地站立着,薄唇抿成一条线,冷冽如冰。
*
“当当当,”三声门响。
小远正在客厅里面翻着画册,看看厨房,再看看门,先喊了一声:“妈咪,有人!”
林落施翻炒着菜,纤细的眉蹙起来,撒不开手。
“咳……”她被油烟呛了一下,看一下这个时候天色还没黑,说了一句,“小远去开一下门吧!”
“好!”小远翻下了沙发,跑去开门。
等到真正打开了门,小远仰头望着眼前男人的身影,惊诧不已。
他将门错开那么一条缝,露出一只大眼睛看着肖墨寒,不晓得应不应该放他进来。
楼道里的安静和厨房里的炒菜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小远嫣红的小嘴吐出一句话:“爹地,我妈咪在做饭哦……”
那清亮的大眼睛里,意思很明显——
爹地,你来的这么准,不是来蹭饭滴吧?
肖墨寒挺拔的身影迎着房间里的光站立着,墨色的西装愈发笔挺,散发着淡淡冷冽的气息,他深邃的眸瞥了厨房一眼,浑身的戾气血腥都褪去了一些,变得有些温情。
“是么?”他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缓缓垂眸看着眼前可爱的小男孩,“那爹地带了蛋糕过来,可以交换吗?”
小远再度瞪大了眼睛。
他把门打开了一些,往肖墨寒另一只垂着的手望去,果然看到了精美的盒子。
“那是什么口味的?”小远还要讲条件。
肖墨寒眸色深深,带着一丝柔和:“蓝莓。”
小远的眼睛不可抑制地亮了亮。
此刻,他早已经把过往的恩怨抛到了脑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握住肖墨寒拎着蛋糕的那只手:“爹地,进来……你进来……”
肖墨寒这才走进来。
再一次进到这个地方,不仅有了菜香,还有了宝宝的温馨,他整整一天紧绷肃杀的心脏都缓缓放松下来,目光变得柔和。
厨房里,林落施加着最后的调料,好奇问了一句:“小远,是谁啊?”
“是蛋糕!”小远清亮的声音应了一声。
林落施拎着铲子的手都有些不稳,睫毛颤了颤,小脸一阵尴尬……什么啊?
门关上,肖墨寒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将蛋糕打开。
“不是说妈咪在做饭吗?甜点是不是应该饭后解决?”他动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小远隔着塑料袋咬着小勺子,表情很痛苦。
肖墨寒目光里闪过一丝爱怜,将那勺子解救出来,轻声道:“别咬,是脏的。”
小远开口道:“那就吃一块!爹地切!”
肖墨寒犹豫了一下,暂且还不清楚那个小女人从厨房出来之后是什么表情,但是……孩子的请求是不可抗拒的,他的手已经拿起了旁边的塑料刀,切下一小块来。
林落施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掀开汤锅盖子的时候险些把手烫到,她还在好奇到底是谁来了,不过应该是Sandy,只有那家伙才会放着家里的冷锅冷灶来她这里蹭饭。
可是,客厅里明明就传来了小远兴奋地拍手的声音。
等蛋糕递过来,小远却蹙眉了一下。
他看着肖墨寒的手,蹙眉说道:“爹地,你手上是什么味道?”
肖墨寒怔了怔。
他清楚得很,血腥味残留在手上没有那么容易去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