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最后的时光（四）
“什么都别说。”闻亦荣对他说，“你要是说了，我会舍不得的。”
苏臻克制了这么久。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冷静，够克制。可是面对闻亦荣的表白，他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眼泪收不住。
夺眶而出。
泪珠滑落，闻亦荣的手指被汤得瑟缩了一下。
他的下巴被闻亦荣捏住，轻轻挑起，吻了下去。
寒风袭来。脸上的滚烫眼泪被吹冷。贴在一起的两片唇瓣却火热得很。
他的嘴唇被闻亦荣轻轻咬住，稍稍舔舐。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苏臻心里像是着了火，呼啦啦的被大风吹着越燃越大，袭卷而来。一刮而过之后，只留下满目疮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下来。
一个浅吻，很快分开。
苏臻无声落泪，快要哭断气，被闻亦荣按在怀里，轻拍着头顶安抚。
可那些话，却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
闻亦荣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已经做了择牺牲我的决定不是吗？”
“苏臻，你再也遇不上像我这么爱你的男人了。”
苏臻觉得自己被放进了真空袋，呼吸困难，心脏供痒不足，像是随时都会坏掉。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美妙的，也最残忍的告白。
“对不起。”他哭着抱住闻亦荣，“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离开舍身崖。
路人把一只相机还给闻亦荣。
闻亦荣笑着向那人道谢。
那人连忙摇着手掌说不用，心里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虽然只见证了方才的告白，却觉得闻亦荣爱得太偏激。
苏臻被闻亦荣拉着绕着山顶走了一圈儿，他像个没事人，给苏臻介绍金顶的历史。
苏臻无心听这些，但又不舍得打断他。
随后他们回酒店吃过午饭后，才乘观光车下山，一路上雪景不断。
苏臻还一直渲染在闻亦荣的告白和埋怨当中，他被困在自责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闻亦荣自始至终都像个没事人。
两人下了山，回了城。
车子并没有向回家的方向行驶。
苏臻趴在车窗上往外望：“我们要去哪里？”
闻亦荣说：“去酒店。你不是答应我的吗？”
“呃……”苏臻想起几日前，闻亦荣提的第三个要求，陪他在酒店里度过一个星期，除了那事，别的什么都不做。
苏臻脸颊爬上绯霞：“真的要去酒店啊！”
闻亦荣说：“当然，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苏臻便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酒店。
闻亦荣提着轻便的行李先下了车。苏臻慢了半拍。
酒店并不在市中心，但豪华程度却丝毫不压于市中心那些顶级酒店。
闻亦荣办了入住，便有专门的服务生帮他们拎行李，送去他们的房间。
闻亦荣没订最顶级的套房，而是选了高档大床房。
服务生将行李放在门口后，离开前还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酒店里很热，加厚的羽绒服根本穿不住。
两人一进房间就开始脱衣服。
苏臻脱得只剩下贴身的保暖衣。
闻亦荣指着他身上款式老旧的衣服笑得肚子疼，却一边贴上来搂住了苏臻，带着他往浴室走。
苏臻挣扎了一下：“你干什么？”
闻亦荣说：“当然是洗澡啊，时间不早，一会儿送年夜饭的就该来了。”
“什么？”苏臻愣了一下。
闻亦荣提醒道：“你别说忘了今天是除夕夜。”
苏臻确实忘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表面风平浪静，但内心其实一直翻腾倒海的没平静过。至于日子，阳历倒是记得，农历却不清楚。
他只知道新年近了，却不知道今天就是除夕夜。
闻亦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现在知道也还来得及。”他吻着苏臻的耳朵，“咱们先洗个澡，出来就可以吃年夜饭了。”
苏臻反抗无效，被闻亦荣拖进了卫生间。
苏臻被闻亦荣拉到浴室里，花洒打开后冷水流出来很快就打湿了苏臻的衣服。
苏臻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他推开闻亦荣，刚要说现在水冷，闻亦荣却把双手伸进他的衣服。
闻亦荣说：“水一会儿就热了。”
浴室很快被热水的水蒸气填满
苏臻被闻亦荣剥得干干净净。
隔着磨砂玻璃，无法清楚地看清楚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看到，苏臻的双手趴在玻璃门上，纤细的指头无助地想要抓牢什么，最后却只抓住了团空气。
“唔……你轻一点。”苏臻的声音低沉沙哑。
随后是他带着痛苦的一声闷哼。
“啊……”他的胸膛贴在磨砺玻璃上，可以隐约看到粉红。
浴室内间，伴随着流水声，传来时轻时重的‘啪啪’声，与之相伴的，还有苏臻压抑不住的呻吟。
一连串的动静结束，苏臻趴在墙上，双腿发软。
闻亦荣满足地叹息一声。
苏臻的臀部仍抵着闻亦荣的大腿，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腰窝周围摩挲，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受不住的哼了一声。
闻亦荣在他臀部摩挲几下，蓄势待发。
苏臻连连求饶，闻亦荣恍若未闻。
外间突然传来门铃声。
苏臻如得救星，连忙说：“有人来了。”
闻亦荣不爽地‘啧’了一声，随手扯了条毛巾围在腰上，出了浴室。
苏臻站不住，贴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上，隐约听到门口传来的对话。
闻亦荣的声音冷硬冷硬的：“做什么？”
“先生，您订的餐到了。”原来是送餐的服务生。
闻亦荣说：“拿进来吧。”
卫生间就在门口，服务生送餐进来时，余光就能看到他的惨样。苏臻吓了一跳，连忙将浴室的门拉拢。
他被闻亦荣折腾得四肢酥软，要前提下上玻璃门都显得格外吃力。
玻璃门合上得十分缓慢。
服务生听到响声，果然朝这边看过来。
苏臻缩到玻璃门后，只见闻亦荣往这边一站，挡住了服务生的视线。
苏臻松了口气，将门关严之后，打开花洒开始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