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秦菲菲一下子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菲菲?”秦妈妈皱眉看着秦菲菲,担忧的问:“你怎么了?那个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秦菲菲没有回答秦妈妈的问题,只是望着她摇头。
“菲菲……”秦妈妈叫了秦菲菲一声,朝秦菲菲走去,但才走了一步,秦菲菲忽然后退。
看到秦菲菲后退,秦妈妈知道她排斥自己,就没有再朝她走去了,忧心的看着她道:“菲菲,那个老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秦菲菲还只是摇头。
“菲菲,不管那个老师跟你说什么,你说句话。就算你知道你爸对不起我在先,依然爱他,恨我,我也不怪你。”
“她说是。”秦菲菲终于开口了。
听到秦菲菲说话了,秦妈妈就没再说话了,目光慈爱又愧疚的看着秦菲菲,等待秦菲菲说话。
秦菲菲舔了一下嘴唇,又看了看两边道:“她说是,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只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有错在先,而你却背这黑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事实真相?”
“因为……”秦妈妈正要回答秦菲菲的问题,秦菲菲抬了一下手,打断秦妈妈的话道:“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和我爸离婚没有?”
“那个人是你爸的朋友,有一天他去找你爸,正好看到你爸打我。我就是那样认识他的,在一种极其狼狈的情况下认识的。”秦妈妈回忆这段往事时,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伤痛。
“你爸嫌丢人,不同意离婚,也不愿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他没办法,才想了个下策,让你看到我和他。其实那时候,我们很单纯,在那之前,手都没有牵过。而我,不想害他。我只是想跟你爸离婚,才答应他的下策。”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秦菲菲好像被这个事实噎到了一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力吞了一口唾沫,道:“既然你不想害他,那后来你们怎么又、又在一起了呢?”
“我以为我不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害他,其实在我答应他的下策的时候,我就已经害了他。他被冠上偷朋友妻的罪名,我被冠上红杏出墙的罪名,我们、我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异地他乡,他对我很照顾,我们就在一起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是被你们当猴耍了。还一耍,就耍了这么多年。”秦菲菲笑了起来,那笑容又苦涩,又痛苦。
“菲菲,对不起!”秦妈妈愧疚的道歉。
秦菲菲抬手,制止秦妈妈的道歉,“好了,你可以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了。为什么我爸有错在先,你要背这黑锅?”
“因为你爸老实,因为你爸人前对我很好,因为你爸把他做的事藏的严严实实,所以没人相信他会出-轨。”
“我爸把事做的严严实实,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出-轨的?”秦菲菲问。
秦妈妈答:“你爸说梦话,喊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你爸应该没跟你说过,那个女人是他的远房表亲,好像是表姐。”
“你爸那么老实,人前又对我那么好,没人相信他会出轨,更不会相信他会出-轨一个远方表姐。”
“呼,呼……”秦菲菲喘了两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苦笑不已:“果然,生活比小说还要精彩。”
秦妈妈没接话。
秦菲菲又问:“你就没有想过,把我爸的心从别人那里拉回来吗?”
“拉回来?怎么拉?”秦妈妈反问,“我一提,你爸就对我拳脚相向。我打得过他吗?菲菲,不是妈妈诅咒你,妈妈问你,如果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母亲会为了孩子,选择忍让,选择……你当初和我爸离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吗?没有想过为了我,不离婚吗?也许我爸当时只是糊涂,过段时间就好了,就回归家庭了。”
本来秦菲菲和秦妈妈说的是她们的家事,也是家丑,我不便插-嘴,可听到秦菲菲这话,我有些忍不住想插-嘴说两句。
说说秦菲菲。
我觉得她有些自私了,没有站在她妈妈的角度考虑。
不过,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因为,毕竟我不是秦菲菲,我无法体会到她那种父母离异后、想要父母在一起的感受。
“想过你,想过离婚了带着你一个人过。”秦妈妈很坚定的说道,“但是你爸很爱面子,不想离婚,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拿你做威胁,说我想要你,就不能离婚。离婚,就不能要你。”
“也许你会说我自私,我不否认。我的确是自私,我对不起你。”
“别,你现在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秦菲菲打断秦妈妈的话,目光在秦妈妈脸上扫了一下,看着门外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告诉我事实真相?”
“因为你已经有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妈妈,我不想你再有一个名声不好的爸爸,再去恨你爸爸。”
“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呢?”
秦妈妈道:“其实你蓝叔叔,早就想让我把当年的事实真相告诉你,说你长大了,有一定的分辨能力和接受能力。是我一直拖,直到今天碰到关总……”
说到关总的时候,秦妈妈朝关肆看了一眼,话也停了下来。
见秦妈妈看关肆,秦菲菲也朝关肆瞥了一眼,语带讥讽道:“是怕他打电话毁了你们的公司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有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可以想怎么爱你,就怎么爱你,想怎么护你,就怎么护你,但前提是我不能伤害别人。”
说到别人的时候,秦妈妈的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看着我道:“菲菲,我告诉你事实真相,不是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自己,不要再拿报复我耗费自己的时光了。”
“也不要再找莫染的麻烦了,这件事里,莫染是最无辜的。”
“哼!她无辜,她哪里无辜了?”秦菲菲轻哼一声,很不赞同秦妈妈的话。
“莫姐怎么不无辜了?我们又没惹你,你总是有事没事找我们麻烦。”小刘瞪着眼睛,为我说话道。
秦菲菲斜了小刘一眼,眼珠子在我和秦妈妈的脸上转了一下,又转到门口,道:“我只能说,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谁让莫染忍受了,是她自己想做好人。既然她想做好人,那我只能加倍努力做个坏人,这样才能显得出她的好。”
说实话,秦菲菲这话挺扎心的,我听着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
秦妈妈和我,的确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听了她的这番话,不禁自问:难道这些年我对秦菲菲的忍受,我忍错了吗?
不,我没有错。
如果时光倒退到三年前,倒退到秦妈妈跟我说她的故事,说她对不起女儿、渴望弥补女儿的时候,我依然会跟现在一样的选择,忍受秦菲菲。
其实这三年间,秦菲菲总是有事没事的来找麻烦,但也没找什么大-麻烦,就是拿奶茶扔扔书,摔摔书,说说狠话,和我打打架之类的。
打架么,她表现的跟我一个水平,并没有拿出真实水平。
由此可见,秦菲菲还是善良的。
她就是心里有股邪火,发泄不出去,正好我的书店在她旁边,正好我的书店里还有奶茶、蛋糕,抢了她点点生意,她才拿我撒气的。
我以为我猜的很对,但后来和秦菲菲聊天,聊到这些,她说我只猜对了一半。
她第一次找我麻烦,的确是那天心里有火,发泄不出去,拿我撒气。
但第二次,她不是拿我撒气,而是为了验证我能否跟第一次一样,拿了点秦妈妈的好处,就息事宁人。
再后来,她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能忍。
看着看着,她就习惯了。
习惯了找我麻烦,几天不找我麻烦,她心里难受的慌。
当得知秦菲菲是这个心理后,我很是欲哭无泪,感觉我真是上辈子欠秦菲菲的。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还真是上辈子欠了秦菲菲的,所以这辈子才这样忍受她,还上辈子欠的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说秦菲菲说完是我想做好人的话,抬脚就往外走。
看到秦菲菲要走,秦妈妈赶忙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问:“菲菲,你……”
秦妈妈的话还没问完,秦菲菲抬着胳膊,扭了一下,扭开秦妈妈的手道:“我现在是长大了,有分辨能力和接受能力,但这个事实真相太毁我三观,我得找个地方消化消化。”
“你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秦菲菲说到这,转身对我道:“莫染,这些年我给你添不少麻烦,我的奶茶店就作为补偿吧。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了。”
“啊?不用,不用。”听到秦菲菲要把奶茶店作为补偿给我,我有些楞,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拒绝。
秦菲菲不理我,转着头看了看我的书店道:“你这个书店本来就小,还学别人弄什么奶茶、蛋糕。加上我的店,正好。”
“莫染,这是菲菲的一片心意,你就拿着吧。”秦妈妈在旁边帮腔道。
秦妈妈帮腔就算了,没想到关肆也在旁边道:“给你,你就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