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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我们回去

  在接到顾瑾璃被太后召入宫的消息时,亓灏正被派去了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勘察河道。
  “进宫多久了?”亓灏面色清冷,攥着拳头质问秦峰。
  秦峰挠了挠脑袋,小声道:“好像……好像进宫有半个时辰了。”
  “为什么不早说?!”亓灏一听,一把推开秦峰,甩着衣袖快步纵身上马。
  “驾!”的一声,他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哎,王爷!”秦峰见亓灏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也骑马着急往前追。
  亓灏紧紧勒紧缰绳,此时一心都在担心顾瑾璃。
  尹素婉小产,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因为,是他让杜江在茶水里下了药。
  孩子没了,尹素婉要么把这件事情自己藏着捂着,要么宣扬出去。
  一开始,亓灏以为尹素婉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假怀孕,直到十月怀胎后,将孩子给“生”下来。
  可是,如今看来,尹素婉是要把这小产的罪名诬陷在顾瑾璃的头上!
  而她又好巧不巧的自作自受,自此没了生育能力,这无异于给顾瑾璃判了死罪……
  一旦落到了太后手里,不管是顾瑾璃,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活路!
  这样想着,亓灏便更加的心急如焚起来。
  “啪啪啪”,手上的鞭子也甩得更加用力。
  马儿吃痛,哀嚎一声,扬起蹄子加速起来。
  “王爷,您慢点!”
  秦峰跟在后面,根本赶不上亓灏,只能看着他的身影像一个小圆点似的,越跑越远。
  亓灏本是个警惕敏感的人,可是因为着急的赶到顾瑾璃身边,故而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并未察觉到空气里蔓延的危险气息。
  “嗖嗖嗖”,数只冷箭破空而来。
  亓灏眸光一闪,弯腰向后一仰,及时的避了过去。
  可惜,他身下的马却没这么幸运。
  马儿的脖子被一只利箭直直穿透,连嘶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地身亡。
  在亓灏落地的功夫,从林间窜出来许多黑衣人。
  抽出软剑,亓灏紧抿薄唇,身形如鬼魅一样,穿梭在众多黑衣人之间。
  周身散发出来的狠厉,让围攻他的黑衣人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可是,到底是人多势众,亓灏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始终冲不出包围圈。
  “哒哒哒”,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
  “王爷!”秦峰见亓灏被人包围,立即提气飞身跃进了包围圈,与亓灏并肩作战起来。
  二人背对背,一同与黑衣人厮杀。
  不远处,从头到脚仍旧是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黑衣人眯着如蛇一样的眼睛,“一群废物!”
  冷笑一声,他足尖轻点,加入了战斗。
  刺客们见黑衣人来了,便自动让了开来。
  于是,一部分围攻秦峰,另一部分人则围在亓灏身边,给黑衣人打下手。
  “又是你?!”亓灏在看到黑衣人的一刹那,桃花眼里瞬间染上了杀意。
  他大概知道黑衣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了,极有可能是阻止自己去宫里救顾瑾璃!
  手腕翻转,一道冷冽的剑气直逼黑衣人的面门,亓灏厉色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纠缠阿顾?”
  尽管知道黑衣人可能与凤国有关系,但是亓灏心里没底,故而在质问的时候,也丝毫不提凤瑟和凤国。
  黑衣人阴恻恻一笑,“你没有资格知道!”
  说罢,他反手一掌朝着亓灏的肩膀拍去。
  亓灏身形一闪,他的剑被打飞到半空中,在落下的时候,又被黑衣人的掌风送去了亓灏身边,擦着他的脸而过。
  “王爷!”见亓灏的脸颊被利剑擦出一条血印子来,秦峰大惊,手下动作也越发的迅速起来。
  他得赶紧解决了缠着自己的刺客,要不然亓灏就有危险了。
  亓灏没了剑,只能赤手空拳与黑衣人较量起来。
  今日已经不是二人第一次动手,前前后后怎么着也有三次了。
  对于黑衣人的套路,亓灏勉强已经熟悉了几分。
  他想着生死未卜的顾瑾璃,深知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厉喝一声,他提气全身内力,两手由腰间缓缓向上抬起,最后化为一股强劲的气流直接打向黑衣人。
  在亓灏抬手的时候,黑衣人大概料到了亓灏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他提前一步也运力,掌间的内力与亓灏打来的气流相撞。
  黑衣人年纪要跟老皇帝差不多,这么多年来他的内功自然是要比亓灏深厚。
  因此,亓灏并没有如愿伤了黑衣人。
  相反,他在收力的时候,内力差点反噬了,伤了自己。
  毕竟刚才耗费了不少力气,亓灏接下来每一招都明显的力不从心起来。
  好在,他虽然伤不了黑衣人,但还有些许防守的能力。
  在打斗的时候,无人注意到,他们竟不知不觉的打到了一个山崖旁边。
  亓灏脚下一颤,险些掉了下去。
  他心头一跳,慌忙站住了身子。
  然而,还不等他离开山崖边缘一步,后背生生的挨了黑衣人一掌。
  “王爷!”
  见亓灏被黑衣人打下了山崖,秦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黑衣人的原计划只是想拖住亓灏,好给陈泽轩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也好让顾瑾璃对亓灏死心。
  而将亓灏打下山崖,倒像是意外的“收获”了。
  往前走了几步,黑衣人探着身子看了一眼,见那山崖没有绝情崖那般高不见底,便摇了摇头,略微有点遗憾。
  “砰!”
  秦峰在往天空中丢了一颗信号弹后,提着剑,红着眼睛像黑衣人杀去。
  “不自量力!”黑衣人看着秦峰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手一扬,数枚飞镖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虫一样,朝着秦峰飞去。
  秦峰的腿上中了一枚,可他还是一副要与黑衣人厮杀到底是气势,但却被其他刺客给踩在了脚下。
  与此同时,太后的宫里,大殿内气氛有些冷峻。
  太后冷冷的盯着陈泽轩握着顾瑾璃的手,刚才还和善的老脸立即冷若冰霜。
  她抬了抬下巴,幽幽道:“轩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顾瑾璃知道太后这次是非要将自己处死才罢休,而陈泽轩又明里暗里护了自己几次,所以她不愿再连累陈泽轩,试图将自己的手从陈泽轩的手中抽出。
  然而,陈泽轩攥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
  深深的看了顾瑾璃一眼,陈泽轩唇角轻扬,对太后道:“太后,顾侧妃不是应该在宁王府吗?为何会在您宫里?”
  顾瑾璃为何会在这里,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出现的这么及时。
  太后也察觉出陈泽轩是明知故问,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背,刚平息下来的怒气又涌了上来:“哼,顾瑾琇把婉儿丫头推进了池子里,害得婉儿的孩子没了不说,还让婉儿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
  “你说说,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哀家怎能再将她留在灏儿的身边?”
  “害死了哀家的曾孙,她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解哀家的心头之恨!”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所以太后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是吗?”陈泽轩眸光微动,缓缓道:“太后,若轩说能医好宁王妃呢?”
  “你?”太后听罢,神色一怔,随即冷笑道:“就连魏廖都说没戏,你又不懂医术,怎可能医治好婉儿丫头?”
  陈泽轩望着太后,神色平静道:“轩自然是医不好宁王妃的,可是有人可以。”
  “谁?”太后瞧着陈泽轩如此笃定的模样,不禁坐直了身子,脱口而出道。
  陈泽轩说出了与魏廖一模一样的答案:“逍遥子。”
  “呵!”太后听着陈泽轩这话,就跟没说一样,老眼里刚聚集起来的亮光又散了。
  “轩世子。”语气阴沉了几分,太后不容置疑道:“今个,她的命,哀家是要定了!”
  “是吗?”陈泽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后,眸色的墨子里像是刮起了一阵龙卷风,让太后一时之间脑袋有些发沉。
  她张了张嘴,视线竟开始模糊了起来。
  只听得陈泽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引诱,又似在询问:“太后,您也不想因为顾侧妃和宁王爷反目,对不对?”
  太后点点头,顺着陈泽轩的话道:“对。”
  陈泽轩狭长的眼睛微眯,眼角的泪痣略显妖异之色,继续蛊惑太后道:“那您更应该放了顾侧妃。”
  “放了顾侧妃。”太后再次点头,重复着陈泽轩的话。
  “太……太后?”兰嬷嬷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问道:“放了她?”
  随着陈泽轩盯着太后的时间越久,太后的眼神便越来越空洞,“放了她。”
  由于兰嬷嬷距离太后有一段距离,故而并没有发现太后这细小的变化。
  听太后开口了,兰嬷嬷也只好对小宫女摆摆手,示意她们将顾瑾璃和荷香放开。
  顾瑾璃心思细腻,她见太后这副样子,像极了被人控制住了心神似的,被陈泽轩握着的手心不禁沁出了一层细汗。
  “太后好好休息,轩改日再来看望您。”陈泽轩见目的达成,对太后行了个礼后,立即在太后没有缓过神之前,拉着顾瑾璃离开。
  “哀家好好休息。”太后听从了陈泽轩的话,竟真的闭上了眼睛,躺了下来。
  兰嬷嬷还是头一次见太后这么听一个人的话,而且竟一点脾气都没有,她良久才反应过来。
  将小宫女们赶出去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后身边,试探道:“太……太后?”
  太后没有吱声,而是发出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这让兰嬷嬷更加惊奇了。
  什么时候,陈泽轩的话对太后竟如此好用了?
  让放人,太后就放人。
  让睡觉,太后就睡觉?
  “啧啧”了两声,兰嬷嬷只当太后是因为之前陈泽轩给她带来了南阳王的书信的缘故。
  给太后盖上被子,兰嬷嬷便退到一旁守着去了。
  出了寿康宫后,一路上,陈泽轩拉着顾瑾璃的手都没有松开。
  仿佛是从虎口里把顾瑾璃救出来似的,他的脚步很快,也丝毫不顾及周围来往的宫女太监们望着他们二人的惊讶眼光。
  “轩……轩世子……”陈泽轩不在意,可不代表顾瑾璃可以无视。
  毕竟,她还是亓灏的侧妃,与陈泽轩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总归是不好的。
  而且,此时的顾瑾璃,因为挨了兰嬷嬷的打,脸上淤肿未消,头发凌乱,一看刚才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受不住大家探究八卦的眼神,她还是开口道:“你……能不能先放手?”
  陈泽轩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没有松开手,只是放慢了脚步而已。
  突然,陈泽轩停了下来,因为八皇子正身形匆忙的迎面小跑过来。
  小祥子一边喘着粗气跟在八皇子身后,一边低呼道:“八……八皇子,您慢……慢点啊!”
  出事后,八皇子只出了一次明阳宫,那就是在老皇帝的寿辰宴会上。
  自那日后,他又回到了深居简出的日子,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刚才,小祥子把尹素婉被顾瑾璃“害”得小产绝育的事情顺嘴一说,让八皇子顿时变了脸。
  在得知太后将顾瑾璃召入宫有处死她的意思后,八皇子便立即冲出了房间,往寿康宫的方向赶去。
  看着陈泽轩牵着顾瑾璃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八皇子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只要顾瑾璃无事就好。
  只是,她现在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点心里难受。
  被八皇子这样一盯,顾瑾璃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八皇子。”
  她不知道八皇子这一副着急的模样是为何,但还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八皇子视线落在二人的手上,呼吸一滞。
  半晌,才点点头。
  “哎哟我的小主子,奴才终于跟上您了!”这时,小祥子的声音突兀的*了进来。
  他一看到顾瑾璃,愣了一下,紧接着拉着八皇子的胳膊,拍着胸脯道:“您看,奴才就说了,顾侧妃她……”
  “闭嘴。”八皇子瞪了小祥子一眼,神色清冷。
  小祥子适时的闭嘴,咽了口唾沫把话给截住。
  陈泽轩看看八皇子,又看看小祥子,沉声道:“八皇子,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八皇子有所反应,他便拉着顾瑾璃转身离开。
  八皇子注意到陈泽轩用的是一个“我们”,身子一颤。
  小祥子眼珠子一转,指着顾瑾璃和陈泽轩背影的手有点发抖:“他……他们该不会是……”
  如同被几十条床被给捂住一样,八皇子心头发闷。
  扯了扯唇,他死死攥着的手一点点松开,“回去吧。”
  小祥子瞧着八皇子脚步沉重,心里感慨八皇子对亓灏的情意真是深重。
  要不然,也不会一得知顾瑾璃有难,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可是想着皇后对八皇子的期许,小祥子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直到走出宫门口,到了马车旁边,陈泽轩才松手,认真的看着顾瑾璃,轻声道:“你安全了。”
  只是四个字,顾瑾璃竟觉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的心。
  除了感动,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在悄悄融化。
  避开顾瑾璃染上了雾气的目光,陈泽轩怕自己沉溺于其中,便转过头,顺势撩开车帘,上了马车后,对顾瑾璃伸出手:“上来吧。”
  顾瑾璃“嗯”了声,就着陈泽轩的手进了车厢。
  进了车厢后,陈泽轩看着顾瑾璃的脸,皱了皱眉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玉瓶,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随后将瓶子里的药水倒在了帕子上。
  “我……我自己来就好。”见陈泽轩握着帕子抬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抚去,顾瑾璃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一下,神色略微尴尬。
  陈泽轩的眸光暗了暗,有些受伤。
  顾瑾璃潜意识里这回避动作,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在顾瑾璃的心里还是一个需要提防的人……
  兴许顾瑾璃觉得自己反应太过,赶紧放柔了语气,低声道:“我还没伤到让别人敷药的地步,真的可以自己来。”
  这意思,也就是说并非是不愿让陈泽轩碰,或者说没有见外的意思,只是希望力所能及的事情由自己来做。
  陈泽轩动了动唇,喃喃道:“可是……我不是别人。”
  顾瑾璃从陈泽轩手里接过帕子和药瓶,并未听清陈泽轩的话,疑惑道:“你说什么?”
  陈泽轩摇了摇头,勉强牵起唇角:“没什么。”
  沾了药水的帕子刚敷上脸,那股子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减轻了一半,不仅如此还透露着一股清凉之意,淡淡的清香也让顾瑾璃心头的烦躁褪去了许多。
  顾瑾璃知道自己现在笑的话,一定很难看,但她还是对陈泽轩微微一笑,真诚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陈泽轩压住心头万千情绪,忍住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的冲动,声音喑哑道:“对我,你永远都不必说谢谢。”
  他这样的话,这样的眼神,顾瑾璃已经看过、听过不止一次了。
  她攥紧帕子,怔怔的看着他:“你……”
  陈泽轩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话可能让顾瑾璃会意错了,本想解释,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如果她理解成了他想的那样,也罢。
  至少,比让她接受残忍的事实好太多。
  两个的视线触碰在一起,不知不觉车厢内的气氛悄悄发生了变化。
  顾瑾璃发现,陈泽轩的眼里,有越来越多她无法看透,也不敢进一步接触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寿康宫里因为陈泽轩三言两语而改变了主意的太后,只觉得当时那个画面有点熟悉。
  低下头,她微微蹙眉,努力的回忆着。
  没一会,她便记起来了。
  两个多月前,在明月湖游船举行的诗会上,陈泽轩似乎就像盯着太后那样,一直盯着她。
  那时,她只觉得意识渐渐的模糊了,昏昏沉沉,跟太后那失神的状态很像。
  身子一颤,她猛地抬头,想起临走时候,陈泽轩让太后好好休息的话,小脸微白:“你对太后做了什么?”
  陈泽轩大概猜到了顾瑾璃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坐直身子,沉声道:“你觉得,我能对太后做什么?”
  从陈泽轩的话里听不出答案来,顾瑾璃试探道:“你……该不会把太后给?”
  她知道陈泽轩对自己暂且无恶意,可是陈泽轩此人亦正亦邪,万一为了救自己,他真的做出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这可怎么办?
  其实,这要是搁在以前,顾瑾璃绝对不会痴心妄想的认为陈泽轩会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可是,不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还是陈泽轩对她表现得越来越不一般,她还是做出了如此胆大的设想。
  “我不会……”陈泽轩见顾瑾璃望着自己的眼里带着一丝担心,刚想解释却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上次,他在船上对顾瑾璃使用“秘术”,是为了试探顾瑾璃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是否容易受人控制。
  “秘术”不管是对施术人还是受术人来说,都是有伤害的。
  而具体伤害的程度,则要看施术人施力的程度大小。
  施术人要想得到最好的掌控效果,必须要摄入最大的心力和意念。
  只是,摄入的意念越强,施术后对施术人的反噬也将更大。
  所以,“秘术”是一个损人损己的邪术。
  不到万不得已的必要,不该动用它。
  陈泽轩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顾瑾璃带走。
  若与太后耍嘴皮周旋,也似乎不可能。
  因为看太后那个样子,是死都不松口的架势。
  因此,陈泽轩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暗中动用了“秘术”。
  而且还是最强“秘术”,不仅在极短时间内控制了太后的心智,还在无形之中对她使用了“催眠术”。
  等太后醒来,就算兰嬷嬷有意提起她放了顾瑾璃的事情,也只会觉得茫然罢了。
  因为,她应该不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了。
  哪怕是怀疑自己,也为时已晚了。
  毕竟,顾瑾璃已经被自己成功救出去了。
  胸腔里一阵血气翻涌,陈泽轩只觉得嗓子里一阵血腥味。
  他痛苦的攥着拳头,额头上沁出了汗滴。
  “你怎么了?”顾瑾璃自然不知道使用“秘术”的后果这么大,因此立即探上陈泽轩的脉搏,神色一变:“你忍一下,我给你扎针!”
  “否则,你必将血脉喷张而死!”
  说罢,她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香囊。
  还好香囊还挂在身上,要不然没有银针,顾瑾璃可能只能让雷子用内力给陈泽轩疏导气血了。
  只是,以内力疏导,多少还是有点风险的。
  因为陈泽轩如今体内的气血,就像是开了锅的热水一样,沸腾乱窜,如果雷子用内力,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将陈泽轩放平在软塌上,顾瑾璃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直接二话不说的脱了他的衣衫,蹲下身子为他扎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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