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就是程曜
突然，洗手间外走来一人，看见里面拥吻的人大吃一惊，下意识喊出声来转身跑开。
慕星辰的理智在这一刻回归，趁着霍景曜不备狠狠推开他，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霍景曜朝她走去，慕星辰后退躲开。
霍景曜不悦的蹙眉：“过来。”
慕星辰摇头。
跟在霍景曜身边，她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他给的是温柔还是残暴。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比这五年独自在风雨中飘摇还要令她感到恐惧。
望见她眼底的不安与泪光，霍景曜心软了。
“星辰。”他温柔的喊了一声，走上前去，却没想到才靠近就被慕星辰猛地推开，掠过他就直接朝外冲去。
她刚刚喝了许多酒，霍景曜知道她这下是酒意上头，行动比脑子都快。
参加酒会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人模狗样，可谁知道他们衣服下装的是一副什么心肠。霍景曜担心她被人拐走，忙追出去。
可洗手间外岔路太多，慕星辰跑的又太快，霍景曜追出来时半个人影也没瞧见，更加着急。
慕星辰没有回主会场，直接从走廊误打误撞走出了会所。
望着空荡荡的大马路，她本能的朝远处有光的方向走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外面没有暖气，她穿着露肩长裙，很快被冻的嘴唇发白。
喝了太多的酒，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家里还有个小可爱等她回家。
想起然然，慕星辰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委屈的泪水。却没想到脚下一绊，她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脚踝疼的厉害，估计是被扭到了，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站起来。
她下意识蜷缩起自己单薄的身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晚可能回不去，忍不住发出低声的抽泣。
她想然然了，也想父亲和哥哥，还很想程曜……
摩托车轰鸣的声音不断靠近，刺眼的车灯照来，慕星辰下意识的转头躲开，两辆摩托车却停在了她身边。
“哟，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有人嬉皮笑脸的问。
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慕星辰伸手挡住光，勉强从指缝里看清自己被三个陌生男人围住了。
寂静的夜色下，仿佛只有他们四人。
慕星辰的意识已经被酒精腐蚀了大半，望见男人色眯眯的眼神，只是潜意识中察觉到有点奇怪，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整个人都有些懵，迷茫的神色更是让这群人蠢蠢欲动。
不知不觉间，慕星辰已经在酒意的驱使下远离了会所。周围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
三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当即就想要把慕星辰拖走，却没想到手还没碰到她，猛地听见一声怒斥：“别碰她！”
三个人一楞，抬头望见怒气冲冲赶来的霍景曜，没好气的提醒他：“这妞可是我们先发现的！归我们！”
“做梦！”霍景曜怒喝，一脚踢开刚刚开口的青年。
他的同伴见到这一幕，也被激怒，撸起袖子就想打回去，却没想到霍景曜一对三，轻而易举就将他们收拾了。
他们被打得浑身都疼，连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摩托车也不要了，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离开，生怕再晚一步就被霍景曜杀掉。
慕星辰仍旧是懵懵懂懂的抱膝坐在地上，刚刚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她嫌吵，埋首在臂弯中，什么也没看到。否则的话，一定会被霍景曜嗜血的模样吓到。
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瘦得皮包骨头，霍景曜的心狠狠抽搐。他褪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慕星辰身上，抱住她，在她发间轻轻一吻。
察觉到温暖，本来即将睡着的慕星辰抬起头。
霍景曜轻轻喊了一声：“星辰？”
慕星辰疑惑的望着他。这个人很像程曜，可头发不一样，她有些认不出。
“你是谁……”她含含糊糊的问。
霍景曜顿了顿，说：“我是霍景曜。”
慕星辰想了想，摇头：“不认识……程曜呢？我要程曜……”
霍景曜的喉咙一阵干涩。
见他不说话，慕星辰撅嘴低下头去，重新抱膝闭上眼。
霍景曜为她拢好从肩头滑落的衣服：“星辰，我带你回家。”他试图抱起慕星辰，却没想到遭到慕星辰的剧烈反抗。
“放开我！你不是程曜！我要等程曜！你走开！程曜！程曜！我在这里！”她抗拒的厉害，大声呼喊着，仿佛完全忘记了这五年的事。
霍景曜怕伤到她，只能先放下慕星辰，耐心哄她：“星辰，你冷静些！是我！我就是程曜！”
听到这话，慕星辰果然停下了呼喊与挣扎，认真的望向霍景曜。
她一眼不眨的凝视着霍景曜，伸手轻轻描摹过他的脸颊。她双眸澄澈，没了平日里的防备与挑衅，乖巧温婉惹人怜爱。
“程曜……”她怔怔的喊着，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
霍景曜覆住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温柔的点了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慕星辰陡然抽回自己动手，把霍景曜一把推开：“你不是程曜！”
“我是。”霍景曜耐心强调，却看到慕星辰一个劲的摇头。
“程曜死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望着霍景曜彷徨无助的流出泪，“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程曜死了……”
她喃喃自语，神情悲伤。
霍景曜费力将她扶起来，让她正视自己：“星辰，我没死，我真的是程曜。”
慕星辰摇头，怎么也不相信：“你是霍景曜……”
那个只会带给她伤害的霍景曜……
她哽咽着，悲切到极点。
霍景曜又说：“霍景曜就是程曜。”
慕星辰摇头。
程曜不会伤害她，可霍景曜会。
霍景曜不是程曜。
一道明亮的车灯从不远处照来，慕星辰的眼泪更凶。
“程曜死了……”她越想越悲伤，骤然万念俱灰，“我害死他的……我也该陪他去死……”她猛地推开霍景曜，直接就冲疾驰而来的汽车撞去。
霍景曜脸色大变，立刻冲上去拉住她。
可车已经开到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