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扑朔迷离
“诅咒？”小染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先前你说水傀王可能是以秘药所炼成，可萧伯也说了，对于赫家来说，似乎是隔辈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苏晓珂若有所思地说道：“按照我的理解，也许是赫家的血脉之中本身就隐藏着什么病毒，而这样的病毒会让他们变成水傀这种样子。”
“你说的这个虽然也有些道理，可是那些船上的人总不能也是跟赫家的血脉有关啊？”小染似乎有些迟疑地说道：“你想想，就算赫家的人自己变成了水傀，可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传染性的？”苏晓珂跟小染说着自己的推测，“比如说，赫家的血脉中有这样的病毒，但是平日里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但是一旦显露出来，就会蔓延整艘船，那也意味着船上所有的人都会被感染，也或者说，是赫家的人先成为水傀，然后失去了作为人的意识，所以才会将所有人都吸取精血，变成了水傀。”
小染仔细地考虑了下苏晓珂所说的这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有些迟疑地说道：“也许你说的这个问题是成立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既然是隔辈，那么明明还不到赫连语这一辈，那个水傀王为什么会盯上她？”
“这……我也不知道了。”苏晓珂有些颓然，对于这次出海，她本来以为只不过是随便逛逛就能回去的，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堆事，而且关键是她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最关键的是……她好像无意间得到了母亲的下落，可偏生只是个线索，那曲六也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母亲了，而且母亲和自己前后到这个时代的时间相隔太远，她都没办法想象，如果自己再见到母亲，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想到这里，苏晓珂更觉得了无生趣。
“说起来，你不觉得咱们有点太相信这船上的人了么？”小染感觉到苏晓珂的情绪有些低落，索性岔开话题说道：“要不给赫连语下点药，让她昏睡过去，咱们带着她以前下海去看看吧？”
“你觉得这艘船的人也有些怪？”苏晓珂没想到小染会提及这件事，想了想说道：“下药对小语的身体也不好，你多用些灵气，让她在空间里保持昏睡的状态就行了，我们趁着现在是白日，去找找水傀王的大本营。”
“好。”小染点点头，有了昨晚的事，现在让苏晓珂把赫连语放在船上，估计她肯定不放心，而且关键是这艘船的人让小染开始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被隐瞒了，虽然还查探不出到底是什么事，可说到底还是小心为上。
苏晓珂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将赫连语带入了空间，随后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入了海。
空间里有小染看着，想来赫连语也不会突然想过来，而苏晓珂也不担心船上的人会因为找不到他们出现什么乱子，因为她特地嘱咐过萧伯，赫连语现在需要休息，所以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她，自己会在一旁好生照顾。
萧伯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随意让人去惊扰她们。
而且苏晓珂也不会在海底待太久，毕竟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对付那个水傀王。
就这样，苏晓珂在大金和小金的保护下径直朝着水傀王地老巢而去。
等到接近的时候，苏晓珂才意识到，大金所谓的寸草不生恐怕都是描述的不太准确了。
因为依着那艘沉船周围附近的海域，已经完全变得死气沉沉，而且水温变得极低，若不是有大金和小金护着，就算是苏晓珂也很难抵抗这种低温，饶是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丝丝冷意不着痕迹地钻进自己的身体。
“看来，这水傀王已经成了气候，很难对付了。”小染察觉到苏晓珂的反应，当下集中精力尽可能的用灵力注入她的身体，以此来抵抗那些寒意，还不忘提醒道：“别靠太近了，这东西还不知道到底怕不怕阳光。”
如今都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谁知道这个所谓的水傀王是不是已经可以适应在阳光下活着了？
任何对苏晓珂有危险的事，小染都不会让她轻易冒险。
苏晓珂感觉到小染的灵力，身体总算是回暖了，当下点点头，站在离那艘船不远不近的地方四下打量。
说真的，这艘船比她昨晚碰到的那艘船实在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至少那艘船，苏晓珂是没有看到那些黑雾的，可是这艘船的黑雾好似都溢满而出，就算是没有所谓的天眼，苏晓珂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想来小染肯定看的更真实。
就在苏晓珂想要拿一条鱼去试探下的时候，那艘船周围的黑雾突然动了，惹得苏晓珂忍不住立刻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那黑雾之中冒出来的一团黑影。
“水傀王！”小染一惊，没想到在大白日这种东西就能出来了，当下紧张地说道：“离他远点，撤出死气的范围，他现在未必敢离开死气的保护。”
苏晓珂也不敢耽搁，当下带着大金和小金就退到了死气的边缘处。
果然，那水傀王虽然追了上来，但还是如小染料到的那般，站在死气与海水的边缘处犹豫，似乎很想出来，但又忌惮着什么。
“苏……晓……珂……”令苏晓珂没想到的是，那个水傀王竟然依旧记得她的名字。
只是想起之前那次不算友好的见面，苏晓珂下意识地又退后了几步，以免再次被这东西蛊惑。
“别走。”那水傀王似乎以为苏晓珂要走，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你是不是带着赫家的人了？”
苏晓珂回过头，赫然发现不过眨眼间，那水傀王已经不再是方才那个白面团子的人形物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容貌俊俏的公子哥，而且说话明显比方才利落多了。
“你可以幻化人形了。”苏晓珂得了小染的提醒，用了肯定的语气，看着水傀王问道：“你吃了多少人？”
“此事非我所愿。”那水傀王似乎早就适应了这具身体，也适应了这种说话的语速，平静地说道：“我也是被人所害，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我昨日接近那个小姑娘，并非要害她，而是因为闻到了与自己相同的血脉。”
“你是……”苏晓珂虽然之前听闻赫连语曾祖父的事，但是也没有确定对方就是，所以只能试探地问道：“赫家的人。”
“我叫赫华严。”水傀王仰头看了看那海水之中映射下来的光，随后才说道：“我只有在白日会有几分神智，所以你若是想知道什么，现在你可以问。”
“我怎么才能除掉你？”令赫华严完全没有料到的是，苏晓珂竟然撇开了所有的问题，直接问出了一个他根本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你也不要觉得我这个人心狠手辣，事实证明，如果我不除掉你，你很有可能会祸害更多的人。”苏晓珂看到赫华严一脸惊讶，当下解释道：“你看这周围的死地，想来你已经被炼成水傀王多年了，所以你自己到底能保持多久的神智，谁也不知道，为了小语的安全，我不得不除掉你。”
“看来你的确更多的像你娘亲。”赫华严在听完苏晓珂说这番话之后，突然笑了起来，“当年她也想杀了我，还说那样对我来说是解脱，因为我清醒过来才知道，我害了赫家的人。”
“虽然我很想知道娘亲的下落，可是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苏晓珂目不转睛地看着赫华严说道：“事实证明，你害了赫家的子孙也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所以我不相信你昨晚只是想见见小语而已，如果昨晚你得了手，恐怕等我再来找你，你也会这样风轻云淡地跟我说一句，你是无意的吧？”
其实苏晓珂并不知道面前这个水傀王为什么还可以变成当年他的样子，但是小染不断地提醒她，千万不要大意，所以即便苏晓珂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去揣测别人的意图，可听到他提及当年的事竟然如此平静，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若是换做其他人，只要不是穷凶极恶，恐怕在知道自己竟然无意间害了自己的亲人，不疯也得崩溃了吧？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忏悔之意，就好像他当年做的也不过件极其普通的事而已。
这样的人，大概已经疯魔了。
“我本以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你们这些人来阻碍我的事了。”果然，苏晓珂的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赫华严的心思，他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冷冷地看着苏晓珂说道：“当年你娘亲和你父亲坏了我那么多事，若不是他们，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能离开这艘船？我本以为他们死了，没想到他们还有后代出现……不对，依着你的年纪，看上去应该是他们的孙辈吧？”
死了？
苏晓珂的心神一颤，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才刚刚得到有关于父母的线索，结果面前这个水傀王竟然说他们已经死了？
“是你杀了他们？”苏晓珂的眸中迸发出极大的仇恨，一字一顿地问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