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翩跹而舞
“完了，完了，我那门课一定考得很惨。”又是一个学期结束，期末考试陆陆续续的进行，这样的哀嚎几乎每天都有。小东楼里也是一派惨淡。
“别想那么多了，反正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可以开舞会啦，你们不是很期待的嘛。”庄叔颐一边安慰她们，一边摆弄着预定好的鲜花。大冬天的鲜花可不好找。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榴榴，明明平时也没看你怎么用功啊，凭什么你就这么悠哉！”袁晓彤抓住她的肩膀不甘心地猛烈摇晃起来。
“停停停，花瓣都要摇掉了，很贵的。”庄叔颐小心地将花装进白瓷花瓶里，这才有心和她争辩两句。“首先，我平时很用功，所以不用像你们一样临时抱佛脚；其次，考都考完了，现在发愁也没什么用啊。”
“你说得倒是轻巧。”袁晓彤托着下巴说，脸颊上的肉都变形了。庄叔颐忍不住伸手去戳了一下。袁晓彤气呼呼地反戳回去。“干嘛戳我的脸呀。”
“因为看起来软乎乎的嘛。”庄叔颐被她扯着脸，口齿不清地说着。“放手啦，我的脸都要被你扯坏了。”
“你戳我脸的时候怎么不说呢？对了，你家扬波什么时候来呀？可以来帮忙。”袁晓彤看她口水也要掉下来了，这才放手。
“等会就……啊，阿年，你来了。”庄叔颐刚想回答，抬头便看见了扬波站在窗外望着她的模样。她忍不住笑起来。“阿年，你怎么不进来呀？”
“好。”扬波对着她便露出了一个微笑。
众人皆是哄笑。
忙碌的准备工作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完成了。在袁晓彤将留声机的唱片放上，悦耳的歌声在小东楼绚丽的灯光之中响起，舞会正式开始了。
“小东楼化妆晚会开始了。有请小东楼主进行开场舞~”
“等等，这样不就没有变装的意义了吗？”戴着木质面具的庄叔颐气呼呼地说。今日她穿着一身温婉素色花纹的旗袍，胸口戴着一枚漂亮的红宝石菊花胸针，奢华与优雅兼顾，漂亮得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我的天哪，榴榴，你站在这里？不对，不对，我不信，你把面具取下来，我要验明正身。”袁晓彤这一开口，别说平权会的姑娘，便是学校与她不熟悉的同学也一下便认出她来了。
“哼！”庄叔颐嘟着嘴。“我才不要呢。要是听声音也听不出来的话，就别叫我小东楼主啦。圆滚滚。”
“说话这么狠毒，确实是榴榴。”袁晓彤确认过真身，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庄叔颐转过头去，笑着望着扬波。
扬波伏下身，向她伸出手来。“亲爱的榴榴，我有这个荣幸能和你跳支舞吗？”
“没有。哈哈哈……好吧，骗人的。我们来跳舞吧。”庄叔颐说完，欢天喜地牵着他，走到了舞池中央。
轻快的舞曲响起。
庄叔颐搂着他跳起了舞，叫众人不由地大笑起来。因为庄叔颐练习那么多天依然学不会，如今跳起来也是笨手笨脚的样子，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但是看她跳舞的样子便叫人觉得开心。因为她跳起来十分放松，而且其实戴着面具，依然不能阻止她那欢快的笑容。她跳得很快活。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榴榴跳得不错。我的审美已经彻底被她带歪了。”袁晓彤靠着她堂哥袁采农，说道。
“不，我也觉得不错。她跳得很开心吧，这大概就是跳舞的真谛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靠着我啊。你非要我当你的舞伴就算了，这么靠着很重的。”袁采农很是嫌弃地轻推了她一把，然后就被狠狠打了一下。
“要不是二哥没空，我才不找你呢。幸好是化妆舞会，要是需要露脸的，那我就要丢死人了。”袁晓彤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这边两个人斗嘴吵个不停，那边庄叔颐便已经跳完一曲了。“大家快来吧。我们一起跳。跳得不好也不要在乎啦，反正一定不会比我跳得更糟糕。”
众人哄堂大笑。
但是毫无疑问，庄叔颐叫全场的氛围登上了顶峰。大家轻松愉快地乱舞起来，哪怕真的有人不会跳舞，此时也是放开了跳。所有人都在笑。
“哈哈哈……榴榴，你跳得没对上拍子啦。”袁晓彤拖着她的堂哥袁采农在庄叔颐旁边跳起来，还趁机好好嘲笑她一番。
“哼，我的舞曲在心里面，所以合不合得上拍子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庄叔颐大笑道。“你看我都没踩到阿年的脚。对吧，阿年。”
“对，没错。”扬波毫不犹豫地接上。
袁晓彤还特意去看她们两个的的脚步。这倒还真是，哪怕庄叔颐都是胡乱出脚的，两个人也从没有踩中过对方的脚。
后来看了半天，袁晓彤才发现真相。她无语道。“你们俩这是仗着习过武，根本不是跳舞，是在练拳脚吧。还好是扬波，换成别人的话，脚也要被踩肿了不可。”
“要你管啦。反正没踩中就好啦。”庄叔颐搂着扬波的脖子，欢快地转起圈圈来，一圈两圈，像一道龙卷风在这欢乐的舞会里飞旋起来。
“你们两个人转得太快啦。”袁晓彤都一退再退都快到边上去了。
“啊？”庄叔颐没听清楚，转头去看她，在这高速旋转之下，她的面具一下便飞了出去，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真容。
绚丽的灯光，俏皮的乐曲，少女欢笑的脸熠熠闪光着，叫人移不开视线。
“她就是小东楼主？”
“天哪，她好漂亮。”
“不是吧。榴榴看起来好像女演员一样啊，闪闪发光的。真的好像啊，那个京城第一美人……”
“这么说就太失礼了。她做文章，读书都很厉害。一个女演员怎么能和她比呢？这也太下作了。”
“现在也没有那个说法了嘛。”
庄叔颐拉了扬波去捡面具，完全没意识大家是在讨论她，反倒是笑了笑。“你们吵什么呢？快来跳舞啊。”
“还不是你啦，把大家都从舞池里挤出去了。注意点啦。”袁晓彤掩饰过去，笑嘻嘻地推着她往回走。“好啦，大家快点找找楼主的面具，别踩了。她男人亲自雕刻的呢。要是踩坏了，小东楼主可是会发火的哦。”
“别闹了，圆圆。”庄叔颐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不过，那面具确实是她的心爱之物。扬波雕刻了大半个月给她的呢，今天下午，她收到的时候惊喜极了。
“那你喜欢吗？”袁晓彤奸笑道，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腰。
“喜欢。最喜欢了。”
最喜欢阿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