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祖母的态度
农历腊月的最后一天，夜，才刚刚染遍天，赵小沫就听到了接二连三的烟花炮竹的声音，她端着一盘水果沙拉，站在二楼的小院里，因为除夕夜的关系，所以她们一家都来祖母家跨年，祖母家是住在别墅区，这里算是偏郊区，因此这里相对市中心的繁华要安静一些，尽管像是今天这样的除夕夜，这里也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那些烟花炮竹。
赵小沫微微定了定神，咀嚼着盘子里的苹果，稍稍侧头，就看到了楼下赵念喜等人，回到了祖母这里，赵念喜就跟入水的鱼儿一样，仅仅一个照面就能和其他七大姑八大姨友好相处了，尽管赵小沫知道赵念喜维持的是表面关系，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她逢场作戏的能力。
赵小沫对于这帮人的各种八卦对话不感兴趣，便早早地跑到了楼上，她看到盘中的沙拉见底了之后，便准备转身再去楼下拿点，早在来祖母家之前，赵小沫就接到了高凯的电话，大概的对话也简单。
高凯问她在哪里，并且说会来她们家拜一下，最让赵小沫在意的是高凯挂电话时说的那句话，他说：“今年，想跟你一起跨年。”
当然，高凯说完这句话就挂电话了，弄得赵小沫连问话都没问出口，就在赵小沫下了楼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央的赵念喜
赵念喜歪头看着走过来的赵小沫，轻笑道：“小沫，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刚刚还在和二姑妈说你呢！”
“哦，在说我什么？”赵小沫边说边走到了她面前，她轻笑着看赵念喜，今天来参加除夕家宴的赵念喜化着淡淡的素颜妆，穿着也高度符合祖母的喜好，是那种红色系的旗袍棉袄，棉袄上印着淡黄色的牡丹花，她乌黑长发披肩，让人看了有一种清秀淡雅的感觉。
此时的赵念喜听到了赵小沫的问话，反倒是轻笑了起来，然后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和二姑妈说，你这次成绩不错，我们赵家有望要出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女设计师了。”
赵小沫对于赵念喜这种表面的夸赞心里十分淡漠，她微微点头道：“念喜，你太抬举我了，只是一次小考试而已。”
就在赵小沫话刚说完，就看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赵小沫立刻拿起手机，她看到来电人果然是高凯。
赵小沫想也没想的接起了电话，她微微侧头道：“喂，你到了？”
“对，你们都在家里？”高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嘶哑，她隔着电话听到了少许的风声和鞭炮声。
“嗯，我家人都在，你在门口了吗？”赵小沫抿抿嘴，忍不住轻声问道，电话那头像是回应她一样，高凯的声音略显傲娇道：“对啊，我都说我到了，你怎么还不来？”
“……”虽然赵小沫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拎着电话小跑到门口，她拿着电话都已经到了门口，电话那头高凯的声音依旧催促着：“你到了没？外面特别冷，而且你家这个位置……停车场怎么距离这么远？”
“我马上了。”赵小沫站在门口，直接拉开了门，可她刚一开门就撞了一堵人体肉墙，可以说几乎是猝不及防地扑到了对方怀里。
赵小沫揉了揉自己被撞的鼻子，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脑袋上方传来的高凯的声音，他一脸冷漠相的说道：“大过年的，你要不要这么热情？”
“啊呸。”赵小沫轻呸了对方一下，然后捂着自己的鼻子道：“现在我该庆幸，刚刚幸好没人，不然我估计我在我家人心中形象又要降级了。”
“扑个怀里就要降级形象，你家真可怕。”高凯默默吐槽之后，扭头越过赵小沫进入了大厅里。
因为过年，祖母想要自家人一起过年，除了一些厨房的师傅外，几乎那些保姆阿姨都被放了一天假期，就连后厨的师傅们等做完了除夕菜后也会被遣送回家，而且这次留下的后厨师傅都是本地人。
因此现在赵家里除了后厨人员外没有人帮手，所以现在赵小沫只能亲力亲为地帮高凯整理大衣和拖鞋。
高凯一脸淡定地从赵小沫手中接过了拖鞋，穿好之后，他才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走进了别墅内的客厅里，赵家这栋别墅是老祖母的私人别墅，因此内部装潢都是按照老祖母的喜好而来，高凯一边走入大厅一边问道：“你家人呢？我不用去见谁吗？”高凯这么问也并无道理，一般他作为外人来拜年，肯定要见见长辈，而且再者，他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只是说……现在这个大厅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更别说拜年了。
“当然要见了，一些姑姑婶婶都在院子里，祖母的话在楼顶的书房，我爸妈的话应该在房间里。”赵小沫一边帮忙打理着高凯的外套，一边说道：“先去看祖母吧，说起来……”
“嗯？怎么了吗？”高凯听到赵小沫莫名的停顿了一下，便顺口问了起来。高凯的话让赵小沫莫名的想起了今天早上，她和祖母报备高凯会来的事情，原本赵小沫以为脾气诡异的祖母会有点小脾气。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祖母对高凯有种很浓厚的兴趣，甚至直言，如果高凯来了，直接带他上楼见祖母。
对于祖母的这个态度，赵小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喂，你倒是说话啊。”高凯看到赵小沫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又催促了一下，此时的赵小沫才上楼道：“没什么，就是奶奶知道你来了，等了一会儿。”
高凯对于赵小沫这个态度有点微妙，他挑了挑眉宇，然后顿了顿，跟着赵小沫上了楼，赵家的别墅总共三层，高凯跟着赵小沫上到了最顶层，赵家的别墅是越往楼上越窄，到了三层之后只有寥寥三间房间，赵小沫知道，除了其中一间是祖母的住所外，剩下两间房都是祖母起居的杂室。
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带着高凯敲响了祖母的房间，在她敲到第三下的时候，门那头传来了祖母的声音，祖母的声音很平静道：“进来吧！”
“走吧，进去吧！”赵小沫说着带着高凯进入了房间。
祖母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有着古木装置的卧室，其中还有一个大书柜，此时的祖母正坐在书柜前看资料，她手边还房着一壶茶，茶壶是那种最传统紫砂壶，壶口扁平，整体偏圆润的那种。
“奶奶。”赵小沫走到了祖母，然后轻声道：“高凯来了。”赵小沫的话刚落，高凯就也跟上来说了一声‘奶奶好’。
赵小沫注意到高凯边说着边把手中的一个礼物袋递了过去，高凯顿了顿说道：“这是家母让带的一点小心意，奶奶不要嫌弃。”
“怎么会，替我和你妈妈问声新年好。”祖母的态度相比第一次的模棱两可要显得和蔼的多，此时祖母顿了顿继续说道：“小沫啊，你去楼下帮我去拿点点心和普洱茶吧，小凯是吧，你过来坐，我正好想和你谈谈话。”
赵小沫听着老祖母的话，脑海里冒出来了一个念头，老祖母这是在变相地支开她么？虽然赵小沫这么想着，但是并不敢直接问话老祖母，因此，她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看了高凯一眼，然后转头离开了老祖母的卧室。
在她离开卧室，准备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老祖母的声音，深沉而又病态，她听到祖母这么问道：“小凯，奶奶能问你点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