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身世
一路上，叶小凡心事重重地跟着赵月回到了家。
他的家，是农村常见的低矮土胚房，屋顶是一层土巴土巴的烧窑瓦。
因为穷，院子还是泥土碾平的，没有像王家村的大多数村民家一样铺上石板。
进了屋，叶小凡还来不及感受家的味道，便迫不及待地向母亲询问，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赵月将房门关上，确信无人后，这才叹气道：“小凡，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妈也就不瞒你了，你……你不是妈亲生的。”
晴天霹雳！
叶小凡听得当场脑子一轰，不是妈亲生的？怎么可能？
“妈，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亲生的？”叶小凡震惊道。
“小凡，你看妈像是对你开玩笑吗？”赵月叹息道。
得到确切的回答，叶小凡整个人脸上毫无一丝血色，浑身有些发抖起来。
想想也是，这个家，他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几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他爱父母，也爱那个为了供自己读大学而打工挣钱的妹妹。
可谁曾想，今天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竟然不是她亲生的，试问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想到这，他有些不甘心，甚至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但母亲如此说，他又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可是，母亲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自己有外挂系统，心中一动，急忙道：“妈，取两只碗来！”
“取两只碗？”赵月愣了一下。
“嗯。”叶小凡哽咽道。
赵月虽满腹疑问，但还是照办，取了两只农村常见的那种土巴碗来。
叶小凡随即从身上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针袋，取出一根银针，递给赵月：“妈，扎一下手指，将血滴在碗里。”
自从上次帮钟慧慧用针灸之术排解出体内毒素后，他就意识到针灸傍身的必要性，于是特地抽空从一家大型中药房买了配套的针灸针袋，携带在身上。
“小凡，你这是要干什么？滴血验亲么？”赵月疑惑道。
“差不多吧。”叶小凡含混地解释道。
他当然不会采取滴血验亲这种古老的方式，主要是这种法子毫无科学根据，而且极易产生误差。他这么做，其实还是想依靠自己的外挂系统，来透视检验一番。
赵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滴血验亲吧。”
叶小凡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取出又一根银针，扎了一下中指的指肚，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其中一只碗中。
赵月见状，也只好依样地轻轻刺破手指，滴了自己一滴血，滴入另一只碗中。
随后，叶小凡开启虚化弹窗，寻求DNA鉴定帮助。
外挂系统果然牛叉，不一会，DNA鉴定结果便出来了。
——鉴定结论：赵月不是你的生物学母亲。
看着虚化弹窗里的字幕，叶小凡脸上彻底变色，整个脑子一片天旋地转，差点瘫在地上。
幸亏赵月见机得快，及时将他扶住，才没有让他倒在地上。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得知了真相，他再怎么压抑自己的感情，也压抑不住了，不由得嚎啕大哭。
一旁的赵月，虽然不明白他还没验亲，怎么忽然就哭上了，但见这养育二十多年的儿子如此悲伤，也禁不住一边宽慰，一边抽泣起来。
良久之后，叶小凡才慢慢回神过来。
他想通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得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问题。
擦干眼泪，叶小凡哽咽道：“妈，既然我不是你儿子，那我又是谁家的儿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和你爸在镇上打零工，有天早上，我突然发现一个年轻女人从公厕里出来，神色慌张，我当时感觉不对劲，结果公厕一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刚刚生下来的男婴……”
听到这，叶小凡已经明白，自己就是这个男婴无疑，忙道：“那接下来呢？那个年轻女人哪去了？”
他就是用脚后跟去猜，也猜得到，这个年轻女人，多半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发现男婴之后，当时就猜到那个年轻女人必定是男婴的母亲，于是我赶紧追出去，却再也没有那个年轻女人的影子。”
“那后来呢？”叶小凡急急问道。
“后来，我去镇上派出所报案，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派出所一直没能查找到那个年轻女人的下落。当时，我跟你爸结婚多年，一直没怀上孩子，于是向政府申请收养。”
“但是，要申请下来谈何容易？我们毕竟是农村的，条件不是特别好，镇上也有一些有钱人家，希望收养你这个男孩。”
“我和你爸一着急，便到处借钱，跑关系，才总算把你收养过来。不过，也正因如此，咱们家债台高筑，一贫如洗，至今也没能还完这些钱。”
听到这，叶小凡暗暗感叹，怪不得自家一直发展不起来，原来如此。
不过，想想这么多年，家里即使再穷，养父养母宁愿自己节衣缩食，也没曾亏待过自己，他就不由得心中感动。
这一刻，他心里暗暗发誓：不论如何，养父养母的养育之恩，自己肝脑涂地也一定要报！
“不过，为了你以后健康成长，不受闲言碎语影响，这些事，我和你爸都瞒着村里人，为此，我们还特地去外地打工几年，才回村。”
叶小凡这才恍然，怪不得村里无人向自己透露身世，原来他们都不知道这事。
这时，他忽然想到一点，道：“可是，妈，就算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可这与我找对象毫不冲突吧？怎么你还会不高兴呢？”
“唉！”
赵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们收养你之后，便有了小柔这孩子。老实说，对于你，我们看得比小柔还重，简直就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话倒是不假，叶小凡回忆了一下过去种种，自己甚至从没挨过养父养母的打。
“而且，你这孩子也确实争气，从小到大，成绩就非常好，我和你爸都高兴得很，恰好小柔上初中那一年，她凑巧偷听到我们谈话，知道了你的身世，她对你本来就很崇拜，这一知道你不是她亲哥哥，对你的态度也就变了……”
听到这，叶小凡眼皮一跳，也随即猛然醒悟，怪不得小柔上初中以后，就对自己痴缠得很，原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和你爸发现小柔成天魂不守舍后，私底下把她叫过来商量，决定等将来合适的时候，告诉你身世真相，并促成你和小柔的婚事，反正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不算违反法律。”
听到这，叶小凡哭笑不得，道：“妈，你们这样做，跟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