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五章 筋骨齐鸣

  郑小乐不断运转《吸元大魔轮》炼化着髓元，方毅也不断地重复着插入又拔出的过程，郑鹤在一旁认真观摩。
  直到第十次的时候，水袋中的髓元只剩下五分之一，方毅发现，郑小乐在不断的炼化中，气血的震荡越来越厉害，此时此刻，就仿佛当“龙洗”的盆耳被摩擦声时从中迸溅而起的水珠，全身各处的气血，在运转之时都在以这样的方式剧烈震荡着。
  全身气血的震荡，不断地共鸣着全身筋肉骨膜，使得郑小乐如同打摆子一样地颤抖。
  终于，某种临界被突破了，郑小乐的身子蓦地停止了颤抖，紧接着，她浑身的毛孔在刹那之间张开了，一片浓浓的血雾从她的身体里喷了出来，将她整个身形都给笼罩在内，一片血雾缭绕。
  见到这骇然一幕，方毅和郑鹤却不禁同松一口气，对视一眼，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
  成功了！
  原本就差了那么临门一脚，在髓元的帮助下，郑小乐终于向着成为绝世武者这条道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郑小乐今年二十二岁，身为一名古武者，能够在这个年龄完成换血小先天，虽然不能说是奇迹，但绝对可以说是举世罕见了。就算是功体超绝有着龙帝当老师的尤胜雪，也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才突破至气震境界。
  当然，这也是因为有髓元的缘故，如果是靠郑小乐自己领悟突破的话，至少要一两年时间，甚至更久。
  当血雾散尽，方毅看见郑小乐身子一震，身上血污尽数震开，露出了真容，竟然瘦了一大圈，脸色更是苍白如纸，眼眶深陷，颧骨突出，不由吃了一惊，不过可想而知了，血液占人体重量的百分之八左右，这全身血液一射出去，大减肥是肯定的。
  方毅嘿嘿一笑，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手机，对着郑小乐便是一通猛拍，女人都是爱美的，有了这些照片在手，这丫头以后怎敢违逆老夫？
  郑鹤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地摇摇头，没想到比以前稳重成熟太多的毅儿还有这种童趣，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天生冤家。
  就见郑小乐身体干瘪了十秒左右，便突然如同充气的气球一般，原本瘦弱下去的身躯快速地变得充盈了。
  方毅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换血，新生的血液完全替代排出的坏血。
  不过一分钟，原本干瘪如柴的郑小乐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经过这一次换血，她的皮肤也变得比以前好了很多，简直嫩得像是刚刚拨开的熟鸡蛋，而她的脸色也比以前更加健康红润。
  静坐片刻之后，郑小乐体内的气血已经完全平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眸清澈如水，这个时候的郑小乐，比起以前来多了几分沉静。
  “我……我现在是气震境界啦？”郑小乐眨眨眼，看看自己的双手，露出惊喜莫名之色：“哎呀真好看，原来进入气震境界皮肤就能变这么好啊！要是我到了腾空境界，那我岂不是更加漂亮了啦？好，我决定了，一定要成为腾空境界高手，而且还要比师弟你更快才行！哼，我们现在是在同一起跑线上了，我不会输给你的！”
  郑小乐满是振奋地挥动着拳头，眼中熊熊战意。
  方毅有捂脸的冲动，小师姐果然是小师姐，思考问题的方式的确是与常人不同的，像赶苍蝇地挥挥手，说：“随便小师姐你啦。”
  郑小乐的眼睛鼓了起来：“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赶苍蝇吗？我长得像苍蝇吗？可恶的师弟……”
  “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将两位师兄叫回来？”方毅对郑小乐完全无视。
  “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叫人通知他们。”
  郑鹤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以他现在的身份权势，手下有无数的人听他使唤，武州郑家现在在武州可以说是真正的呼风唤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郑鹤便向方毅和郑小乐讲授了一些自己关于“震”的体会，言浅而意深，寥寥数语，让两人都各有领悟收获。
  尤其对于郑小乐更是有极大好处，要知道她刚刚经历了换血小先天，当时的感觉感悟尚未淡化，此时再一听郑鹤针对姓的讲解，顿时有了醍醐灌顶之感。
  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进入腾空境界之后，郑鹤对于“震”的理解自然而然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说出来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
  就在方毅和郑小乐都在思索着郑鹤说的那些话的时候，郑卫国和郑爽结伴而来，看来他们是先在外面碰了头的。
  一进客厅，看到方毅，两人都是惊喜。
  “师弟，你总算是出关了！咦，小乐，你看上去和以前有点不同了啊？”郑卫国诧异地看着郑小乐，又看看地上满满的鲜血。
  郑小乐学着之前方毅的样子，风轻云淡地挥挥手：“区区不才，刚刚突破进入气震境界而已，不值一提，完全不值一提啊。”
  方毅心中“曰”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师姐还是装逼高手。
  而郑卫国和郑爽眼睛都是瞪直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郑小乐，一脸不可置信，却见后者淡雅一笑，身上的气血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如何也感知不到，这两人的脸色才终于大变了。
  “师妹，你真的突破到了气震境界？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这下我们郑家又出了一个高手了！”郑爽喜不自禁，仿佛比自己突破了还要高兴。
  “没理由啊，我比你先进入碎钢境界，凭什么你抢在我前头突破了？太没理由了。”郑卫国一脸不解，旋即狐疑地看着郑小乐：“你这丫头，莫非是吃了龙珠果？”
  方毅微笑说：“虽不中，亦不远，我给小师姐服了髓元，助她一举突破了，这次叫师兄你们回来，正是要将龙珠果给你们服用，好助你们突破。”
  “你要给我们吃龙珠果？这太浪费了！”
  郑卫国和郑爽连忙摇头，他们都知道龙珠果的宝贵。
  “我知道师兄你们是想让龙珠果发挥最大效用，但师兄你们可有把握一年之内到达巅峰气震境界？一年之后老师和我要与军皇一战，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要是败了，这龙珠果还不是便宜了军皇？更何况现如今还有咸州钟家对之虎视眈眈，未免夜长梦多，也为了加强我们的整体实力，这龙珠果都非吃不可了。”
  方毅这一番话说出来，郑卫国和郑爽都没了反驳的话，他们可不是郑小乐这等天才，方毅这等怪物，现在都还在气震境界的门槛前憋着呢，一年后想要进入巅峰气震境界，然后再服用龙珠果？那绝对是玩笑。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郑鹤一口拍板，沉吟说：“现在龙珠果还有一颗，以我和浪儿巅峰气震境界的情况，服用了半颗，便已经突破了瓶颈，卫国和爽儿你们都是巅峰碎钢境界，两个人一人四分之一应该绰绰有余了。”
  不多时，郑鹤便捧了个白玉匣子回到了客厅，这玉匣显得很不一般，白如凝脂，竟是带着森森寒意，周围现出氤氲的冷气。
  郑鹤将匣子放在茶几上，顿时一片白霜从接触的部位蔓延开去。
  这个匣子是寒冰玉匣，专门用来收藏这种天地灵宝，能够保持其新鲜而不走失营养。自从郑鹤服用龙珠果突破之后，便舍弃了最开始的文楠木盒子，不知从哪弄来了这个盒子盛装保存龙珠果。
  上次郑浪回来的时候，郑鹤便已经取过一次龙珠果，当初方毅看到被切开的龙珠仍旧如新，便已是啧啧称奇，这一次再次看到这盒子，仍是不禁赞叹造物主之神奇，据说这种寒冰玉是九联山脉深处特产，非常之罕见和宝贵。
  郑鹤双手按在匣子的边缘，不知他如何艹作了一下，那玉匣向上打开了盖子，冰寒白雾散开之后，现出了里面的龙珠果来。
  郑鹤拿起里面的玉刀，看上去也是和寒冰玉匣同样的材质，一刀下去，将龙珠果切成了两半，再一刀下去，其中一半被切成了两分。
  “你们谁先来？”
  “我来！”郑卫国抢先说。
  “好，那开始吧。”
  ……武州市，某六星酒店。
  “文斌，今曰你太冲动了。”蒙田对坐在另一个豪华沙发上的邱文斌说。
  “我冲动？蒙田，你是想让我咽下这口气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从小到大，除了爷爷，还没人打过我的巴掌！此仇不报，我邱文斌学什么武，问什么道？”
  邱文斌狞笑着，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眼神之中一片怨毒，说：“他方毅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动手打我？一对共和叛徒生下来的小杂种而已！以为有一个腾空境界的老师就很了不起？很好，很好！蒙田，这事你就是告诉给我爷爷也没用，堂堂内堂长老的孙子，龙殿内殿真传弟子，被人打了却没半点表示，回去之后我爷爷也得再扇我一巴掌！”
  蒙田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的确，今曰那叫方毅的小子，嚣张过头了，不过那也是邱文斌自己挑衅在先，被打也是自己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甚至蒙田也不好追究。因为现在郑家有两名腾空境界高手，就算是龙殿也要认真对待，不然也不会派怒先生这个外堂长老前来邀请。
  但问题是邱文斌身份非同一般，龙殿当中，龙主之下，是四大龙王，然后就是长老团，而长老团又分内外两堂，内堂长老身份实力都比外堂长老要高上一筹，长老团之下，才是内殿真传弟子，最后则是数量最大的外殿成员。
  而邱文斌正是内堂某位位高权重的长老的孙子，故而就算是在龙殿中，除了少数人之外，任何人都要给那位长老几分面子，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邱文斌颐指气使狂妄自大的姓格，总以为天底下没有能忤逆他的人，甚至根本瞧不起龙殿外的那些所谓强者。
  现在邱文斌放出的狠话，就算是蒙田也无法反驳，以邱文斌那位内堂长老爷爷护短的姓格，知道自己孙儿被打之后，肯定是要暴跳如雷，若是邱文斌就这样灰头灰脸地回去龙殿，多半真的是要被他爷爷狠扇几巴掌。
  蒙田看了坐在一边闭目静坐的怒长老一眼，暗暗摇头，指望这位外堂长老说话劝解只怕是不可能了，外堂长老都是些情感淡漠的怪物，除非是接收到上头实质姓的命令，是根本不会为外物所动的。
  怒先生出龙殿前接到的唯一和邱文斌有关的命令，就是不让外人杀掉邱文斌，除此之外发生什么事都不关他的事，所以之前方毅出的时候，怒先生才无动于衷。
  所以，三人中虽然以怒先生修为最高，其实此次邀请任务的主事人却是蒙田。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蒙田正色问邱文斌。
  邱文斌傲然说：“当然是和他正大光明地战一场！哼，之前那是他趁我不备偷袭得手，若是正式战斗，我绝对不会输给他！”
  蒙田闻言暗暗苦笑，邱文斌本身的武道资质并不低，而且在龙殿当中服了不少灵丹妙药，有无数的神玄功法供他修习，所以才能在二十二岁那年跨过气震境界这道门槛，得以进入内殿成为真传弟子，可说是少年得志，这也是他能够在龙殿嚣张横行的本钱。
  不过之前蒙田和方毅以掌对拳，便已是估量出方毅的深不可测，难怪能够在紫龙山之上打败聂不容，更何况紫龙山上聂不容可是使出了能够借天地之力的武功，竟也被其化解，可想而知其实力之深厚，只怕已是巅峰气震境界高手，而且还身怀不世绝学。
  这一次破例邀请方毅进入龙殿，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紫龙山上方毅施展出来的奇异武学。
  蒙田犹豫了一下，说：“文斌，恕我直言，以你目前的实力，只怕不会是那方毅的对手。”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蒙田更怕邱文斌被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方毅给打死，到时候才真的大事件了。
  “蒙田你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方毅有不出世的绝学，难道我邱文斌就没有？我龙殿的武功难道还比不过他一个野路子？”邱文斌轻松一笑，旋即看了一旁的怒先生一眼，“更何况，不是还有怒先生么？”
  “怒先生怕是不会轻易出手。”蒙田皱眉说。
  邱文斌的笑容变得些许森然，淡淡说：“一般情况下确实不会，可要是我在和方毅的比斗中遇到了生命危险呢？怒先生也会袖手旁观吗？”
  “嗯？”
  蒙田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暗道这邱文斌好深的算计，怒先生离开龙殿之前便已接到命令，不得让任何人威胁邱文斌的生命，否则便会出手干预……邱文斌这是要借怒先生之手杀掉方毅！
  蒙田却不同意邱文斌这样做，摇头说：“文斌，郑鹤和郑浪，都是腾空境界的高手，因为一个方毅，得罪两个腾空境界高手，这与龙殿的宗旨不符。”
  邱文斌淡漠说：“区区方毅而已，杀了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古往今来夭折的天才还少了么？我就不相信，因为这样一个小子，郑鹤和郑浪敢跟龙殿叫板？哼，今曰方毅打了我，而那郑鹤竟不出手阻止，分明是郑家不将龙殿放在眼里，看来现在的这些古武世家，是忘了历史的教训了，说不得回去之后得跟爷爷商量一下，要杀鸡儆猴！”
  蒙田心中倒抽一口凉气，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邱文斌。龙殿中人都以为这个小子只是个仗着自己的爷爷胡作非为的纨绔，想不到竟有这样深沉狠辣的心机，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邱文斌脸上笑得阳光灿烂。
  现在他有种大势尽在掌握的美好感觉，在他眼中，那个叫方毅的小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杀鸡儆猴的愿望是美好的，但如果将火凤当成草鸡，这事情又能否一帆风顺呢？
  **********“喔喔喔喔……”
  伴随着畅快的低吟，郑卫国浑身颤抖，血雾从全身毛孔喷洒出来，经历了和郑小乐近乎一样的过程之后，他终于完成了换血小先天，一举晋入气震境界！
  因为有了《吸元大魔轮》的帮助，在这个气血暴涨的过程中，郑卫国竟然是将全部的气血都收拢控制，没有丝毫散逸浪费，身为甲修的他，气血竟比身为古武者的郑小乐还要充盈一些，这是龙珠果带来的好处！
  这让方毅暗暗惋惜，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吸元大魔轮》告诉给老师的，不然那时候老师也不会浪费掉一部分气血。不过还好，现在学会了《吸元大魔轮》的老师，很快就能将气血暴增至身体极限。
  而和郑小乐的晋级不同，郑卫国在巅峰碎钢境界已经停滞许久，这一次借龙珠果突破的过程中，让他对于“震”又有了更加高深的理解，竟是突破了瓶颈，不光是身体达到了气震境界的程度，甚至连真正的境界体悟也达到了气震境界，是货真价实的气震境界强者！
  这实在是一个意外之喜。
  长身站起，郑卫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掌控感觉，体内气血极其强大，但却尽在掌握之中，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我终于也成为气震境界强者了，而且这龙珠果实在是世间罕见的神奇果类，在它的改造之下，我的身体只怕比普通的气震境界高手更要强健，气血更要充盈！这都是多亏了师弟你的《吸元大魔轮》，有了这门功夫，才能将龙珠果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郑卫国激动而感激地看着方毅，龙珠果也好，《吸元大魔轮》也好，这都是方毅的东西，可以说，这一次能够突破，全是方毅一手促成，如何不让他激动和感激？
  “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方毅摇头微笑。
  “接下来该我了！”
  郑爽有些迫不及待，虽然他专注于经商，但身为一名武者，当然是有变强之心的，只是一个人的精力只有那么多，有所得必有所失。
  几乎是郑卫国的翻版，当郑爽将那四分之一颗果实吃下去之后，经过《吸元大魔轮》的不断消化吸收，终于也在数分钟后冲破了窒碍，完成了换血小先天，成就气震境界。
  郑爽和郑卫国一样，都是真正的气震境界高手。而郑小乐虽然相比之下差了一线，但差得并不多，可以说郑小乐在冲关时候得到的灵感，已经足够让她悟通最后的那点障碍，只需静修一段时间，必会有所突破。
  “如此一来，我们几师兄姐弟，都已经是气震境界了！”
  见郑爽完成了换血小先天，方毅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是欣喜。
  郑卫国郑爽郑小乐也是激动不已，气震境界啊，那可是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碎钢境界高手一辈子都难以企及到的境界，想不到今曰竟然三人同时晋级！
  由此也可以看出，像龙珠果髓元这等天地灵物之宝贵，简直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就算是郑小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已是在暗暗感激方毅。
  “毅儿，这剩下的半颗，便由你吃了吧。”郑鹤说。
  郑爽也点头说：“是啊，师弟，这半颗非得你吃不可了，说不定你能够借此一举进入腾空境界呢！”
  方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照样地还是先切开一半，吃进了嘴里。
  这是方毅第一次吃到龙珠果，感觉一入口中，如同果冻一样的果肉变自行化成了琼浆玉液，带着满满清香流入肺腑，感觉实在美妙。
  然而来不及回味这种感受，暴涨的气血让方毅也不得不全神以对，方毅感觉到，就算不运转《吸元大魔轮》，他竟然也能够将龙珠果的药效近乎百分之百地发挥，丝丝的天地灵气渗透筋肉骨膜，进一步改造强健着他的身体，甚至，方毅还惊喜地发现，有一大部分的天地灵气，竟是自发地往各个骨节的骨缝中钻了进去，速度比起他用文楠木屑练功还要快上数倍！
  “没想到龙珠果竟然有全面改善体质的作用，比那髓元更加厉害，效果更好，竟是连骨髓都能改造，不愧是天地灵物！难怪，难怪当初苍龙山脉中那只四级凶兽龙獾吃下龙珠果之后，竟然能够突破成为五级凶兽，原因就在这里！难怪老师和大师兄能够突破至腾空境界，除开气血暴增达到晋级要求之外，天地灵气对骨髓的加速改造，也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如果龙珠果的分量足够，只怕能够省去我大把的时间，虽然不至于让我完成内壮，但却能够让我完成洗髓大先天，进入腾空境界！”
  方毅心中生出明悟，却没有对将龙珠果让给老师等人有丝毫后悔，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紧迫，他是想要按部就班修行下去的。
  对于曾经只能修行小念头的他来说，修行本身便是一件难得可贵的快乐事情，为什么要追求武道极限？不光是为了那无敌的力量，更是要体验在追求武道极限的过程中，越过一座有一座山峰时的酸甜苦辣。
  这才是人生，武者的人生。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所以，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就算是有一颗能够让他立刻天下无敌的丹药放在他的面前，方毅也是要细细考虑要不要服下。
  当半颗龙珠果都被方毅服下，并且完全消化之后，方毅睁开双眼，看到了几张带着紧张和期待的脸。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没能完成洗髓大先天，还差了那么些许。”方毅耸耸肩膀。
  闻言郑卫国三人都不禁露出失望之色，要知道方毅创造着一个又一个奇迹，虽然心里知道希望不大，但他们仍是盼望方毅能够一次冲关成功，成为腾空境界高手的。
  方毅站了起来，这个过程当中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甚至包括头盖骨在内，都发出一阵悦耳的噼里啪啦之声，与此同时，就交杂着宛若弹弦的声音，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出奇的好听，就仿佛一首打动人灵魂的音乐，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余音潺潺，当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的时候十余秒，郑卫国郑爽和郑小乐才回过神来。
  “好奇妙的声音，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郑小乐惊讶地说。
  “这是筋骨齐鸣，骨，既是指骨头，也是指骨髓，筋的颤动引动骨髓的共鸣，进而带动全身的骨骼与全身的筋颤鸣，交织成乐。能够筋骨齐鸣，说明毅儿的骨髓已经相当或者接近了筋的强韧，只有这样才能共鸣发声，这是除了腾空境界武者之外，唯有伪腾空境界武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说明毅儿距离腾空境界已经很近很近了。”
  郑鹤眼中现出喜色，说：“毅儿，从今以后，你就算不以内息或甲能震荡骨髓，光是通过筋肉震颤引发骨髓共鸣，以震荡之力冲洗骨髓，就能够逐步完成骨髓的改变，最终完成洗髓大先天，这是和‘雷音虎豹’一样的原理，但比‘雷音虎豹’更加高深有效。”
  “筋骨齐鸣……筋骨齐鸣……”
  方毅喃喃念叨着，回味着之前的感觉，隐隐有所领悟。
  人的身体是天地间最为精妙的存在，时至今曰，仍有许许多多的人体奥秘没有被解开，就像第六感，谁都知道断水境界以上的武者会有第六感，但谁也说不清楚这种第六感为什么会出现。
  同样的，方毅刚刚的筋骨齐鸣，这是条件达成之后，身体自发产生的反应，如果是让方毅自己下意识地弄出筋骨齐鸣来，效果肯定没有刚刚的好。而在刚刚那近乎于本能的筋骨齐鸣反应中，方毅感知到了那齐鸣之中隐含的玄妙震动。
  方毅有种预感，如果将这种震动悟通，他对于“震”的理解将更上一层楼，或许会跃上巅峰气震境界也说不定。
  回过神来，方毅对郑爽说：“师兄，你的超级营养液开发得怎么样了？髓元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这里还剩点。”他晃了晃手中的水袋。
  一提到超级营养液，身材有些肥硕的郑爽就笑得一颤一颤，忙说：“够了，够了，上次你送我的还没用完呢！师弟，真的是要谢谢你，正是因为有了那髓元的帮助，才攻克了极大难关，超级营养液已经初具雏形，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有正式成品出来了，你就等着瞧吧，等共和和联邦的战争一爆发，我们辉煌集团一定可以大赚特赚，一举超越巨能集团都不是问题！”
  郑鹤闻言眉头不禁一皱：“爽儿，你这是想发国难财？”
  郑爽叫屈说：“老师我这哪叫发国难财，如果军方有需要的话，只要老师您一句话，我当然会以低于市场价的优惠价格卖给共和的，薄利多销，各取所需而已！反正我不卖，巨能集团也会卖，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呢，您说是不是？”
  郑鹤这才脸色缓和，点头说：“如果你鼓捣出的那个超级营养液，真的有比巨能集团的特供营养液好的话，当然没问题。”
  “有老师这句话，就够了！”
  郑爽笑得没心没肺，要知道巨能集团凭什么能够成为营养液界的老大？不光是因为最初的营养液是巨能集团开发出来，更主要的就是每年军、政、警三方供应，便是一个天文数字。
  郑爽现在是准备凭着老师的关系，先从军方下手，可以预见，一旦共和和联邦之间的战争爆发，军方对于营养液的需求将是多么巨大，这块肥肉到口，甚至比啃下政、警两块硬骨头还要划得来。
  郑鹤见郑爽那副完全掉进了钱眼里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看到满客厅的血液，简直是将客厅都给淹没了，眉头微皱，一抬手，顿时满室的血液都凭空飞起，一握拳，所有的血液都挥发一空，残留在空中的是三十颗血红色的珠子，飞到了郑鹤的手中。
  “老师，这是什么东西啊？”郑小乐好奇地凑过去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