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婚姻是感情坟墓，你做好入土为安的准备了
按照顾小白的计划，夏梓欣提出的计划案，将会在齐晓芳回来之后，正是启动，到时候圣安疗养院会举办一个晚会造势。
好在照顾顾子琛的人选已经确定下来，就算夏梓欣和顾安成都脱不开身也人照顾顾子琛，这样一来，倒让夏梓欣松了口气。
一上午，夏梓欣把计划案做了最后一次修改，只要顾小白确认没有问题，她就可以着手价目单、宣传单、宣传海报这些琐碎的事情刀。
顾小白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是怎么了？”夏梓欣替她倒了杯水。
“别提了。”顾小白一口气喝完，把手里的纸杯捏成一团，然后神色一缓：“对了，晓芳下礼拜一过来上班，手续都已经办妥了。”
夏梓欣疑惑地看着她。
顾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笑道：“不是晓芳那边出了问题，我只是刚跟男朋友吵了一架。”
“男朋友？”夏梓欣以前没听顾小白提起过，随后她笑着劝：“我看邢一森很让着你，怎么会吵架呢？恍”
顾小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梓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邢一森不是我男朋友。”顾小白边笑边摇头，心里头的阴霾一扫而散，“怎么说呢……邢一森就像是我二哥一样，他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我有什么事都是他帮我解决的。”
大概是因为受到了邢一森太多照顾，所以慢慢的，顾小白学着独立起来。
夏梓欣哑然，她对邢一森了解不多，但邢一森看着顾小白时的眼神，她是懂的，那是一个男人看着心爱女人的眼神，这是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所以，你一直把邢一森当哥哥？”夏梓欣揣摩着，恐怕顾小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是啊。”顾小白点头，又说：“不过，他一直把我当小孩照顾。”
夏梓欣笑而不语，果然顾小白还没有察觉到邢一森对她的感情，或者说，她连自己对邢一森的感情都没有察觉到。
“那你男朋友……为什么吵架啊？”夏梓欣装作不经意地问。
“新计划太忙，我没时间找他，所以很久没见了。”提到这个原因，顾小白就愤愤不平，忽的，她语调一沉，笑道：“邢一森就不会生气，我忙的时候，他还给我送好吃的。”
夏梓欣微微一笑：“或许你男朋友也很忙。”
“他再忙也没邢一森忙，邢一森的法律书这么厚呢！”顾小白两手比划了一下，说起来的时候直咂舌，“邢一森就不会像他那样，我不找他，他也不找我，真幼稚。”
“啊——”话说到后来，顾小白烦扰地挠头，“现在想想，他还比不上邢一森一个小手指呢！”
夏梓欣始终在一旁浅笑，光从顾小白话里，她已经知道顾小白心里是有邢一森位置的，只是“兄妹”的印象在顾小白心底根深蒂固，所以她才察觉不到那份喜欢。
“说起来，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夏梓欣把洗好的葡萄递到顾小白面前。
“他是大我两届的学长，工作后我们在一个酒会上遇到，然后他开始追我。”顾小白剥着葡萄皮，“其实，我本来不打算答应的，但家里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他的事，天天追着我问，后来我嫌烦了，就答应了交往。”
夏梓欣眸光一暗，抓着扶手的手，指尖泛白，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释然顾家人，只要一听到和顾家人有关的消息，她总会紧张起来。
看到夏梓欣的反应，顾小白收了声，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啊，我不该提起……”
夏梓欣缓缓摇头，脸色泛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不过，小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的感情。”夏梓欣拢了拢耳边碎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或许这话不该我来说，但因为家人而勉强的感情，会很痛苦。”
顾小白一下子想到了夏梓欣和顾安成相爱的那段日子，他们是不被顾家人看好的，所以无论他们过得如何幸福，都会受到来自顾家人的压力。
那种压抑的日子，顾小白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害怕，但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夏梓欣却顶着压力和顾安成生活了一年多，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才会变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梓欣，跟你说句实话，我觉得我好像不是那么喜欢我男朋友。”顾小白放下葡萄，擦着手说：“我对他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他对我也没有起初那么好。”
“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见过彼此的父母，但那感觉不是想象中的幸福。”顾小白是看着顾安成和夏梓欣相爱的，她一直认为他们两人间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总觉得她和她男朋友之间缺了些什么。
夏梓欣苦笑：“幸福不是想象的。”
顾小白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更好像是被两个家庭安排到一起的，虽然我也会开心，但更多的时候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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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欣盯着葡萄出神，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轻声问：“小白，你有没有想过邢一森才更适合你？”
“哈啊？”顾小白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即摆手：“怎么可能！他把我当妹妹呢！”
“没有哪个男人会把一个女人一直当妹妹。”或许邢一森当初是把她当妹妹照顾，但这么多年过去，那份感情已经不是最初的模样。
顾小白沉默，随后又不停地摇头：“不会，他不会喜欢我的，我以前问过他喜欢的类型，根本不是我这样的。”
“现实与理想是不同的。”夏梓欣抿唇，看来让顾小白接受自己真正的感情，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不是，不一样，他从来都没说过喜欢我。”顾小白仍然在否认着，她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下意识地，她站起来往门口走，嘴上嗔怪着：“梓欣你笑我，我不跟你说了。”
“小白——”话音未落，房门开了又合，看着顾小白仓皇离去的背影，夏梓欣心里有些同情邢一森。
***
彭少枫带着白菀从A市回来，腾出时间之后，他去了仁爱找顾安成。
“A市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彭少枫进门就傻笑，嘴角一直咧着，“我和白菀离开的前两天，又谈了几个新合作。”
彭白两家联姻，在A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不少人看到苗头，纷纷表示要和盛世风华合作。
“嗯，这些事一直是你在跟进，你就继续负责好了。”自从盛世风华三年前开始进入轨道，彭少枫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所以顾安成对于生意这方面并不担心。
“你交给我的几个跟进项目都没有问题。”顾安成揉了揉眼角，将手上病人的报告往旁边一放，“文件我让丁川送回了公司，你回去看一下。”
公事谈完了，彭少枫开始谈私事：“安成，我打算在C城再办一场订婚宴，主要是宴请我这边的人。”
“宣告所属权？”顾安成嘴角噙笑，挑高眉毛，见彭少枫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后，顾安成打击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做好了入土为安的准备了？”
“呸呸呸，什么入土为安！”彭少枫吹胡子瞪眼，一脸不高兴地凑到顾安成跟前，冷哼道：“说得好像你从鬼门关走过一回似的，我告诉你，你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
“我不管，我得放假一段时间，好好筹备在C城的订婚宴，给白菀一个交待。”彭少枫强烈表示，他最近一段日子都没时间处理盛世风华的事情。
“我没时间。”顾安成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手下养着那么多人，挑个合适的处理下面上的事情，需要你签字的，能拖就拖，不能拖你就去瞧一眼，这点事还用我教你吗？”
“安成，盛世风华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彭少枫苦着一张脸，他现在只想和白菀腻乎在一起。
“听说你才是盛世风华的CEO。”抬眼看了墙上的钟，顾安成关了电脑，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你还是董事长呢！”彭少枫跳脚，“怎么？说不过我，想溜？”
“我要去接儿子放学。”顾安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往门口走去。
彭少枫一愣，他去了A市十天左右时间，顾安成连儿子都生了！他什么时候娶了老婆？
本着八卦的精神，彭少枫跟着顾安成一起去接儿子，到了幼儿园门口，见到那张和顾安成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彭少枫脸色一变。
上了车，顾子琛自觉地坐到后排，小脸漠然地看向窗外，显然没有搭理前面两个大人的心思。
“真是你的？私生子？”从倒视镜上看了一眼，彭少枫赞叹造物主的神奇，那简直就是翻版顾安成啊！
彭少枫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顾子琛听到，他转过来脸，一本正经地回答：“领养的。”
“噗——”彭少枫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顾安成说：“太像了，你们两对外说不是亲父子，都没人相信。”
哪有收养来的孩子，从长相到性格都那么相似，简直就是不能再相像了。
顾子琛看彭少枫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一样，彭少枫感受到来顾安成基因的鄙视，更加笑得直不起腰。
“你从哪找来的这个活宝？看他就跟看你小时候似的，连眼神都一样。”彭少枫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他扭头问：“你叫什么名？”
“顾子琛。”顾子琛一脸兴趣盎然，让人觉得他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满意。
彭少枫斜眼看顾安成，眼中神情复杂，这名字的意思大概是——顾安成的儿子顾子琛，如此彰显身份的名字，可见顾安成的确把这个小孩放在心上。
“真不是亲生的。”顾子琛察觉到彭少枫的心思，无奈地叹口气：“长得像就一定是有血缘关系吗？肤浅。”
听到顾子琛稚嫩声音，说出这么冷嘲热讽的话，顾安成得意地笑着。
“你儿子好像挺嫌弃你的。”彭少枫揶揄着顾安成。
顾子琛点了下头，不着痕迹地看了顾安成一眼，很自然地说：“因为我喜欢妈咪。”
彭少枫再次震惊：“你都有妈咪了？”
他真的是去了A市十几天吗？彭少枫扪心自问，怎么才这几天时间，顾安成老婆孩子都齐全了呢？
***
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夏梓欣活动了下肩膀，接了起来。
“夏姐，前台有人找你。”电.话是前台王颖打来的，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是个帅哥哦！”
夏梓欣一怔，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夏梓欣放下手上的文件夹。
王颖笑道：“说是有事情要找你帮忙，你看——”
“麻烦你先把他带到2号小会客室。”夏梓欣迟疑了一下，又嘱咐道：“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过来。”
放下电.话，夏梓欣拿了几张新计划的宣传单，她想着来找她帮忙的人，很有可能是从顾小白那听说了新计划的人。
2号小会客室里，舒池坐在桌子前喝咖啡。
夏梓欣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你怎么来了？怎么不直接打我手机呢？”
“我怕你在忙，所以问了前台你的时间表，结果她就通知你了。”舒池站了起来，替她拉开椅子，“不过，我这次来，的确是有公事想要麻烦你。”
“嗯？”夏梓欣不解。
“我见过你的手工艺品，富有创意，具有实用价值，因为是废物利用所以很好的节省了成本。”提起夏梓欣的手工艺品，舒池的眼睛泛着光，他是真得很欣赏那些东西。
夏梓欣不好意思地笑笑，歪着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舒池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室内装修设计的活，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废物改造，不仅能留下对原有东西的回忆，还能让那些东西以新形态存在。”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帮忙？”夏梓欣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舒池点头，有些尴尬地说：“从商人的角度来说，我会付你报酬，并且尽量以你的时间为基准，从朋友的角度，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来帮我，因为我想不出除了你以外，第二个好人选。”
“我愿意帮你，但最近我恐怕真的腾不出太多时间，”下个周末就是新计划的发布晚会，夏梓欣作为项目负责人需要跑一下现场。
舒池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表示理解。
“不知道你的客户希望什么时候要出效果？”他失望的情绪太过强烈，夏梓欣心生歉意，“我可以去看看他们想要保留的东西，然后画下图纸。”
“如果很赶时间，你可以根据图纸找人代做，如果不赶时间，那忙完下个礼拜的晚会，我愿意帮忙。”
夏梓欣的话，燃起了舒池心中的希望，他此行是带了私心来的，夏梓欣如果能够帮他，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这样一来，便可以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要你这边能敲定，时间我可以回去再跟他们商量。”听夏梓欣的意思，她是答应下来了，所以舒池心里非常高兴，他不断道谢：“谢谢你，梓欣。”
“是你欣赏我的手工品。”夏梓欣羞赧。
“对了，能不能让我拍些照片，这样我也比较容易跟客户谈。”舒池眼中满是期待。
夏梓欣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可以是可以，但如果要实用价值的手工艺品……嗯，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舒池温和一笑，却不明白夏梓欣的意思。
“实用价值高的手工艺品，我都放在家里，毕竟是生活用品，在家里更能凸显作用。”夏梓欣脸上一红，虽然明知道是为了公事，但这样邀约一个男人去自己家，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舒池点头，连连称是：“那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事情敲定下来之后，夏梓欣送走了舒池，刚回办公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梓欣，来一下我办公室。”电.话是顾小白打来的，她打到办公室没人接，问了前台，才知道夏梓欣去了会客室。
夏梓欣也没多问，拿着钥匙锁了房门，往顾小白办公室走去。
顾小白的办公室在顶楼，夏梓欣刚一出电梯，就看见陆天宇等在顾小白办公室外。
“陆叔。”夏梓欣冲他打招呼。
陆天宇神色异样地点了下头，催促着夏梓欣快些进去。
顾小白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他头发半白，精神烁烁，两眼不怒而威，很有威严。
“我来介绍一下。”顾小白见她进门，站了起来，“老爷子，这是夏梓欣，梓欣，这是陆遥的爷爷陆震庭。”
“陆老爷子您好。”夏梓欣伸出手
问好，见陆震庭没有握手的意思，她尴尬地收回手，微微鞠了一躬。
“夏小姐，我们遥儿性子倔，不听劝，非要住进这里。”说到这里，陆震庭冷冷地瞪了夏梓欣一眼，语气颇为不满地说：“我希望夏小姐能够尽本分，好好照顾我们遥儿。”
“尽本分”三个字，陆震庭说得格外重些。
顾小白眼皮一抬，眼底的不高兴一闪而过。
夏梓欣明白陆震庭的心思，她原本和陆遥就没有什么，所以她并不介意陆震庭的警告，微微一笑：“好的，我一定尽我的职责照顾陆少。”
“哼！”陆震庭瞥了她一眼，意见诸多地冷哼，然后对顾小白说：“顾家丫头，遥儿下午就会转过来，到时候你也不用太操心思，看好你自己的人就成。”
陆震庭话里另有所指，顾小白知道老爷子这是不满意她之前跟陆遥处处作对，在变着法的给她施威、下警告。
“那是自然。”顾小白谦和一笑，附和着老爷子的话：“不管是谁，看好自己的人，总是没错的。”
陆震庭脸色微变，起身，凌厉的视线在顾小白和夏梓欣两人身上一扫，摔门离去。
听到陆震庭脚步声越来越远，顾小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手环胸，气鼓鼓地说：“什么人啊！仗着自己年老，越来越爱教训人了。”
“人老了，是会爱念叨一些，他也是关心自己孙.子。”夏梓欣没往心里去，安慰着顾小白。
“他一辈子都是那副脾气，像谁要占他们家的便宜似的。”顾陆两家都是旧相识，但顾小白从小就不爱沾着陆家人，那一家人都是一副教训别人的嘴脸。
“是是是，又不是我们求着他们来的，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多叮嘱两句也没什么。”陪着笑，夏梓欣对陆震庭的话一笑置之。
顾小白抬头，眉头紧皱，眼中闪着火光：“梓欣，你没听出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吗？他存心挤兑你，是陆遥追你，又不是你缠着陆遥，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总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跟女人似的没劲。”
说完，顾小白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侧眸去瞧夏梓欣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梓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夏梓欣打断了顾小白的话，始终面带微笑，“虽然我没想过要跟陆遥怎么样，但陆老爷子的话也没错，以陆家的家世，我的确是不能存有非分之想的，他早点把话挑明说开，也是不想日后惹来无谓的麻烦。”
说完，夏梓欣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我还约了酒店的人看场地，这会儿再不走，估计要迟到了。”
“小白，有事你打给我，我先走了。”夏梓欣笑容灿烂，边说边往门外走。
顾小白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却不好受，毕竟，五年前，顾家人说得话比陆老爷子还难听。
关上顾小白办公室的门，夏梓欣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
她脸色泛白，上挑的嘴角慢慢弯了下来，夏梓欣一手扶着墙面，强打着精神，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在地上，而她的耳边满是嘈杂的声音。
“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攀上我们顾家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原来姓夏，就会这么下.作，一点都拿不上台面，教了你多少回了，还是学不会，还不赶紧滚回去面壁思过！”
“你嫁进我们顾家来，你.妈晚上做梦都要笑醒，你怎么还敢这么不知足！”
“安成陪你是你的荣耀，别整天唧唧歪歪告枕边状，他是姓顾的，不是你们夏家的人！”
“不要以为自己怀孕了，就能在顾家作威作福，告诉你，这孩子我们要是不承认，你就算生下来，我们也不会让他活下去。”
“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胎，真不知道你造了多少孽，也不知道你当初嫁进来的时候，是不是干干净净的身子，晦气。”
“福薄就不要怪别人，赶紧滚出去，我们顾家可不养闲人，没用的东西！”
“再敢缠着顾安成，甭想你.妈能有好日子过！”
那些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论夏梓欣怎么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会钻进她耳中，折磨着她的神经。
夏梓欣胸口发闷，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她想叫想喊，可张开的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怎么会这样……夏梓欣一脸怅然，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模糊起来。
“梓欣？”有声音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
“夏梓欣！”有人在拍她的脸，他是谁？
顾安成刚从电梯下来，就看见夏梓欣扶着墙蹲坐在地上，眼神迷离，泪流满面，他心头一紧，忙走过来叫她，可她的双眼似乎看不到他的存在。
“我是顾安成，你能看得到我，听得到我说话吗？”她的样子，让他心慌，顾安成揽住她的肩膀，一手轻拍着她的脸。
顾小白听到走廊的声音，开门走了出来
，见夏梓欣失魂落魄的样子，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
顾安成紧皱着眉，将夏梓欣打横抱进了顾小白的办公室，在五年前的那段日子里，他曾见过夏梓欣这副模样，就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感官失灵。
千万不要变成当年的那个样子……顾安成心中默念，将夏梓欣放在沙发上，抓紧她的手，不停叫她的名字。
渐渐地，夏梓欣眼神清明，她看清了是谁在叫她，又是谁在拍着她的脸，她看得到顾安成紧张的表情，和关切的眼神。
顾安成。夏梓欣张了张嘴，只有唇瓣在动，嗓子却发不出一个音。
很快，他和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顾小白疑惑不解，明明看见夏梓欣的唇形，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顾安成一脸心疼，半跪在她腿边，一手摸着她的脸，替她擦去脸上的泪，小心翼翼地问：“又失语了？”
夏梓欣很快地点了下头，顾安成心塞，握着她手的手指渐渐冰凉。
“哥，到底怎么一回事？”顾小白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梓欣为什么突然说不了话了？”
“癔病性失音。”顾安成眸光一沉，痛苦地看着夏梓欣，将她抱进了怀里，“五年前，她因为精神压力太大，突然地发出不了声音，我带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这是一种功能性失音。”
夏梓欣靠在顾安成肩膀，像只困兽满脸倦容，微垂的眼皮，让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怎么会这样！”顾小白捂住嘴，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前迈了一步，问：“你失语，是不是因为刚才那番话？”
顾安成拧眉，脸色铁青地看着顾小白：“刚刚谁来了？”
夏梓欣拉住顾小白的手，眼中带着恳切，示意她不要说。
“谁来了！”顾安成低喝，周身泛起一股杀意。
顾小白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脱口：“陆老爷子。”
顾安成双眼阴沉得可怕，夏梓欣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手上一遍遍写着“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