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那会是谁
鲜艳的红让司空聆歌的双眼刺了下，想起机场爆炸那天，上官睿中枪，混身是血地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幕。
忍不住上前一步，去扶佣人，“不用收拾了，你的手都受伤了，先去包扎吧。”
佣人哪敢动，跪在那里，战战兢兢地抬眸，看了上官睿一眼。
上官睿沉眸，“还不快滚？”
“是！”佣人如获大赦，抱着托盘站起来，急匆匆地离开。
路过司空聆歌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司空小姐……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司空聆歌避开佣人鲜血淋淋的手，不太自然地笑着，“赶紧下去包扎吧，一会儿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司空聆歌的客气，让佣人眼底，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
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佣人抱着托盘，朝某处飞快地扫了一眼，转身地离开了。
司空聆歌直觉有异，眼角余光下意识地朝佣人方才望的方向扫去一瞥。
下一秒，她的手脚冰凉了！
是上官子乐。
她站在人群当中，和宾客聊天，笑得很开心。
仿佛察觉到了司空聆歌的目光，上官子乐定了下，转过头来，冲司空聆歌一笑。
那是一抹极爽朗的笑容。
可看在司空聆歌的眼里，却犹如淬了毒液般可怕。
刚才的佣人，不是意外！
是上官子乐在警告！
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猛地，司空聆歌明白了这个事实。
难道……刚刚那佣人的眼神和表情，那么愧疚……
司空聆歌握拳，脚步犹豫了——
如果告诉上官睿，知行和孩子在方伊人手里，上官子乐是方伊人安排在上官家的内贼，方伊人会不会对知行和孩子不利？
方伊人和方建人是兄妹，方建仁又那么凶残……
司空聆歌不太敢赌，怕知行和孩子出事。
可是若不告诉上官睿，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从方伊人的手中，救出知行和孩子的——
遵从纸条上的内容，去见方伊人，也只会被抓而已。
与其被方伊人抓去，让上官睿多一个顾虑，不如就……？
司空聆歌咬唇，脑子飞快地转动，分析着事情的轻重。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上官睿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司空聆歌回地神来，轻轻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决定，把事情告诉上官睿。
动作快的话，他们可以在上官子乐与方伊人联络之前，控制她的行动。
上官睿点头，招来管家，交待了一些事后，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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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宴会现场的某个角落。
上官子乐捏着高脚杯，慢慢、慢慢地晃动。
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目光，却如淬了毒液般阴狠，指关节也“咯咯咯”地作响。
司空聆歌那个贱人！
竟敢不听警告，执意要把事情告诉上官睿！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狠狠一口，将香槟全部灌下去，杯子往桌上一顿，上官子乐转身，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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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布置得十分高雅，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公主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是询问过司空聆歌的意见，而精心弄的。
司空聆歌非常喜欢。
一进卧室，上官睿就把佣人全部被遣退，关上了门。
偌大的卧室，瞬间变得安静。
司空聆歌坐在床畔，心情十分忐忑。
虽然已经决定，要把事情告诉上官睿，可刚才那一段小小的插曲，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上官知行的身手不差，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捉得住。
方伊人却如此轻而易举，就把人抓走了，还用知行和孩子来威胁自己。
司空聆歌真的很担心，一会儿会来不及，逮上官子乐，让她去跟方伊人通风报信。
到时候，方伊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司空聆歌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坐着发呆，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上官睿褪去外套，在司空聆歌和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司空聆歌扯了下唇，缓缓地开口，“子乐……”
上官睿沉默，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觉得她怎么样？”司空聆歌挑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切入点。
上官子乐形象乖巧单纯、嘴又甜，跟上官家所有的人，关系都极融洽，包括上官烈和童书雅夫妇，也对上官子乐相当好，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甚至就是司空聆歌自己，也对上官子乐完全没有防备之心，觉得谁都有可能是方伊人安排的内应，独独上官子乐不可能是——
当然，这是司空聆歌收到上官子乐送的“礼物”前的想法。
现在，她只觉得上官子乐可怕！
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在上官家按兵不动这么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比起方建仁和陆晟红，上官子乐不道要可怕多少倍！
在大家都以为上官子乐智力不行，信任着上官子乐的时候，揭发她是方伊人的内应，恐怕没有多少人相信吧。
关心妤想。
所以，她要先探探上官睿的口气，才好把事情和盘托出。
“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上官睿挑眉，一抹精光从黑眸闪过，飞快地消逝不见。
“别管我为什么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明知司空聆歌接下来是要说上官子乐的事，上官睿还是装模作样地凝眉，思考了一下，才开口回答，“一般，没有太大的感觉。”
一般……这是不是说明，上官睿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上官子乐印象极好？
司空聆歌内心的希望旺了一些，“上官睿，你这样的回答太模棱两可了，说得具体一点啊。”
具体一点，她才好判断，把上官子乐威胁自己的事说出来，上官睿会有几分相信。
“平常都没时间关注她，你想听我对她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么说，子乐对你而言，等同于陌生人？”
“也可以这样说。”上官睿薄唇微微勾了下，“怎么？你要说的话，跟子乐有关系？”
关心妤点头。
“说吧，什么事。”上官睿清淡道。
表面上，他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俊脸和平时一样，没有太大的波动。
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乐得不行了。
司空聆歌不再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而是主动告诉他重要的事——
这代表，司空聆歌的心里，自己是真正有了位置。
怎么能叫上官睿不乐？
上官睿真的很想，将司空聆歌抱起来转圈。
然后，再压进床里狂吻。
怕误了正事，强忍着，待会儿再一次性讨回来。
“刚才……子乐来化妆间找过我……”司空聆歌咬了咬唇，平稳住情绪，开始叙述。
上官睿点头，“然后呢？”
“她带了一个盒子，说是礼物，要送给我。”司空聆歌顿了顿，“盒子里头，装的，是……”
“叩叩叩——”
就在司空聆歌要说出事实的那一瞬间，敲门声突然催响。
司空聆歌狠狠一跳，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上官睿遣走佣人的时候交待过，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应该不会有佣人不敢死地过来。
不是佣人，那会是谁？
原野或上官睿吗？
还是……上官子乐？
胸口猛地一缩，司空聆歌脸色刷白。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上官睿坐在那里，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受到敲门声的影响，轻声问着，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不存在。
司空聆歌却没办法像他那么淡然——
知行和孩子都在方伊人手中，一个弄不好，就会害死她们。
她不能拿知行和孩子的命开玩笑。
还是先看看来人是谁好了。
反正上官子乐给了三天的时间，今天才第一天——
她和上官睿有的是时间独处，要说的话，不愁没有机会。
深深地吐纳一番，稳住内心的惊慌，司空聆歌微哑地开口，“先去看看，是谁敲门吧。”
上官睿微微蹙眉，黑眸阴鸷着，非常不高兴被打断，但还是依言起了身。
司空聆歌当然不可能坐着干等，紧紧地跟在上官睿身后。
门缓缓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