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上官睿的脸色
司空聆歌步出走廊，去推餐车。
正好，与尾随在管家身后的佣人打了个照面。
下一秒，司空聆歌如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上官子乐！
她竟然戴了假发和美瞳，扮成佣人的模样，又跑了过来……
简直阴魂不散！
上官子乐进行了很彻底的变装，别人或许认不出来。
司空聆歌却怎么也不可能错认——
上官子乐的眼神太空、太寒，看过的人，这辈都不可能忘记！
司空聆歌只需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要以为，你们两个人关在房里，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上官子乐用嘴型无声地说话，警告司空聆歌，“要是想上官知行和孩子活着，就给我安份一点，好好地考虑。”
“……”司空聆歌看着上官子乐狠厉的双眼，四肢发凉颤抖着，几乎连站都快站不稳。
幸好有餐车当支撑，否则，她此时此刻，早就因为极具的担忧知行与孩子，而瘫软在地了。
“司空聆歌，要是你告诉上官睿知道，知行和孩子的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司空聆歌摇头，无声地在心里回应着：你不能……
上官子乐一眼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阴毒一笑，继续警告，“别逼我剁那小鬼的指头，给你当礼物！”
“不要伤害孩子，我不说就是了……”关心妤全身发寒地摇着头，脸色一片死白。
“别心存侥幸，以为不在我的祖母范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也别以为，告诉了上官睿，就能够逮到我。”上官子乐的眼神越来越狠，“就算你们躲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也可以清楚地知道，你对上官睿说了什么！”
司空聆歌狠狠地咬唇：上官子乐果然在她的身上，动了手脚？
……
……
……
上官子乐冷冷一笑，离开了。
留下司空聆歌站在走廊上僵硬着，四肢凝冻。
久久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看什么这么入神？”上官睿左等右等，也不见司空聆歌回到房内，过来查看情况。
“啊？”司空聆歌猛地回过神来，情急之下，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里的管家，和你别墅的钱管家很像，都是冷冰冰的。”
“他们是夫妻。”上官睿笑着说。
司空聆歌一愣——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的八卦。
“怎么突然对管家有兴趣了？”
“没，就随口问问。”司空聆歌摇头，动手把餐车推进房内。
上官睿接过去，反手把门锁了。
两人一起回到桌前。
上官睿把餐车上的东西，一一搬到桌上。
上官睿一边搬，一边状似无意地问着，“子乐给你的盒子里，装了什么？”
司空聆歌手中的调羹顿住，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上官睿一看司空聆歌这模样，瞬间明白，她又犹豫了，脸色倏然沉下。
想起上官子乐刚才出现过，阴鸷的表情立刻收了回去，换另一种方式，“忘了要说什么？”
“呃……嗯。”司空聆歌微愕，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睿居然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换作以前，他早就跳起来各种凌虐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冷静？
“忘了就算了，等想起来再说。”上官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我想起来，马上告诉你。”司空聆歌点头，心里想着，要尽快弄清楚，上官子乐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做手脚——
像装窃听器什么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必须想其他的办法，把知行和孩子在方伊人手里、上官子乐是内贼的事，告诉上官睿了……
而且，时间要快！
只是，要怎么才能在上官子乐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把消息告诉给上官睿呢？
司空聆歌皱眉，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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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聆歌纠结着如何告诉上官睿孩子和知行的事，翻来覆去的，一整晚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睡过去，却恶梦连连，一直梦到知行和孩子被方伊人虐待——
数不清几次了，司空聆歌老是从梦中惊醒，每次都冷汗涔涔。
上官睿什么也没说——
没有发火、没有追问……
每次，都很耐心地安抚，替她擦拭冷汗。
在他如此温柔的态度下，好几次，司空聆歌都差点没忍住，把事情说出来。
可一想到上官子乐的警告，到边嘴的话，又硬生生在咽了下去。
不行。
她不能冲动。
上官子乐和方伊人，真的会对知行和孩子不利的。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上官知行和孩子没死，不能让她们再陷入到危险当中去。
一定要先弄清楚，上官子乐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动了手脚，找出方法，在上官子乐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消息告诉上官睿。
这样一想，司空聆歌的脑子，才微微地冷却，没有因为一时发热，而做出冲动，无法保证后果的事来。
只是，心里压着这么大的事，司空聆歌是真的难受——
睡了做恶梦，醒着又心慌恐惧……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煎熬着。
凌晨四点的时候，司空聆歌终于抵挡不住浓浓的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更是不到六点，又醒了。
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飞速地运转，纠结着到底该怎么办……
身后突然一道热源靠过来。
司空聆歌腰间一紧，整个人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当中。
上官睿专属的气息覆过来，将她整个人饭团住。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时间还早，多睡会儿……”
“睡不着。”司空聆歌低喃着，往上官睿的身上靠了靠。
“又做梦了？”
“嗯。”司空聆歌点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是冰冰凉的。
如果不是上官睿滚烫的体温不断传来，司空聆歌真会以为，自己正置身于冰天雪地当中。
“梦到什么了？”上官睿低头，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司空聆歌的额际。
司空聆歌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她怕上官子乐真的在身上动了手脚，一告诉上官睿，上官子乐就会对知行的孩子不利。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恶梦……”
“普通的恶梦？”上官睿沉声问着，浓眉微蹙——
上官子乐方才跟司空聆歌说了什么？
竟让她突然改变主意，再一次当了驼鸟？
黑眸微闪了下，一抹阴鸷的光芒掠过。
司空聆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发现，敷衍地点头，“嗯。”
“既然是普通的恶梦，就别管它了。”上官睿把她的身体扳过来，揽在胸口，“时间还早，多睡会儿。”
司空聆歌点头，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双眼——
她的精神高度紧绷，双眼却又干又涩，非常地疲惫。
司空聆歌有点担心，再不闭目养神一会儿，眼睛会睁不开。
上官睿什么也没说、更没有追问，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安抚。
司空聆歌靠在上官睿的胸口，闻着他专属的男性味道，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困了。
脑中胡思乱想了一番，便沉沉地睡去。
上官睿身体侧卧，眉目微垂，静静地凝望着怀里的女人。
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
月光从窗口透进来，上官睿的五官半掩在阴影当中，显得更加的锐利阴鸷。
就这样寂静着。
半晌，司空聆歌的呼吸和心跳，慢慢趋于平缓。
上官睿掀被起身，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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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为了不惊动任何人，上官睿并没有开灯。
四周一片黑暗。
窗口投射进来的溶溶的月光，将书桌照亮。
上官睿陷在巨大的皮椅当中，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幽光，让他刚硬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地凛冽。
屏幕上，反复地播放着，上官子乐的一举一动——
上官子乐靠近司空聆歌。
上官子乐用唇语，对司空聆歌说了些什么。
上官子乐……
每跳一个画面，上官睿的脸色，就更加阴寒一分。
原野静静地伫立，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带子，表情和上官睿一样凝肃。
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