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神情也平静得吓人

  本来以为，上官睿脸色黑成这样，肯定有一番闹。
  没想到，上官睿竟然完全没有发火，脱了衣服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知行不会跑，下次白天送，不要半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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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之后，司空聆歌又给上官知行送了好几次手工皂。
  每次，方伊人都会在场。
  表现上，好像是对手工皂的事很有兴趣，实则，是在监控司空聆歌和上官知行的一言一行。
  眼看风夫人给的期限就要到了，她每天和上官知行呆在一起的时间，都超过两个小时，却一直没有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司空聆歌真的很着急。
  好几次，都要压抑不住，直接吐露，让方伊人看出端倪。
  幸好上官知行拦着，才没有做出冲动的事来。
  不仅是司空聆歌着急，天天听司空聆歌跟上官知行介绍护肤经验，一堆一堆完全不懂的名词，方伊人也很累很烦——
  从小就被侍候惯了，只要一开口，就有专业的人员会替她全方位的服务，方伊人哪里需要懂这些廉价的护肤方法？
  可为了监视，方伊人还是耐着性子，次次跟随。
  连续四次之后，方伊人终于不耐烦了，虽然还跟着，但已不不再紧迫盯人地盯着，松懈了不少——
  反正有监控，可以随时知道司空聆歌的动向，就算不跟着，也能知道司空聆歌的动向。
  司空聆歌趁方伊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准备好的手工皂，塞给上官知行！
  做完这个动作，司空聆歌全身都在抖，后背一片冷汗。
  万分紧张地扫了左边一眼——
  方伊人就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目不转睛。
  司空聆歌不敢多看，目光停留了一秒，立刻闪开，怕方伊人察觉到。
  上官知行则显得从容多了，表情始终淡然，动作也是不急不徐。
  司空聆歌真的很佩服上官知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能镇定自若。
  反观自己，却显得如此懦弱——
  被方伊人一威胁，心就开始虚，担忧七担忧八的，老是被人牵制着走……
  如果她能够有上官知行一半的魄力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老是被方伊人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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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
  书房。
  大灯没有打开，墙壁上，晕黄色的壁灯淡淡地照着。
  上官睿坐在书桌后，浓眉紧蹙，一半的俊脸隐在暗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刚硬凌厉。
  书桌上，摆着两张照片——
  上官子乐和方伊人。
  两个长相完全不一样，气质也大相庭径的女人。
  任何人，都不会把她们，想象成一个人，包括上官睿。
  然而，知行却说，上官子乐就是方伊人？
  这怎么可能？
  上官睿根本不相信！
  可说这话的人，是知行……
  狭长的双眸，危险地眯了眯，上官睿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一圈圈荡开——
  “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子乐怎么可能会是方伊人？
  又不是演武侠片，可以易穷人……
  上官睿想想都觉得事情太匪夷所思！
  “我也觉得这种事让人难以置信。”上官知行坐下来，表情同样严肃，“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上官知行顿了顿，“回来之后，我一直觉得子乐的行为很怪异，老是偷偷摸摸在监视着什么，眼神也有一股奇异的熟悉，还想是她在家里呆久了的关系，没想到……”
  上官知行知道上官子乐的问题，推断上官子乐是方氏安插在上官家的眼线。
  结果，上官子乐不但是方氏的眼线，还是方氏的千金大小姐，方建仁的妹妹！
  刚知道这件事，上官知行的震惊程序，并不比上官睿低。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或者是司空聆歌太紧张，写错了。
  反复地查看，向司空聆歌确认，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上官子乐就是方伊人！
  上官知行想想也是，这么大的事，司空聆歌不可能拿来开再玩笑。
  如果上官子乐不是方伊人，聆歌又何必那么忌讳她？
  正因为上官子乐就是方伊人，与风夫人串通一气，手里握着最好的王牌——孩子。
  才能够如此有恃无恐……
  思前想后一番，上官知行相信司空聆歌的话——
  上官子乐就是方伊人。
  虽然，她不知道，方伊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容貌……
  也许是整容？
  不。
  不对。
  上官子乐来到他们身边这段时间，方伊人曾经出现过——
  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大刀阔斧地改变容貌两次，还连恢复期都没有的。
  方伊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改变容易的？
  上官知行思索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
  方伊人时时刻刻盯住司空聆歌，她又不方便去问，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上官睿，询问他的意见。
  “聆歌那边是什么意思？”上官睿问。
  照他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
  本来，他就想等上官子乐联络方伊人，再顺藤摸瓜，查出方氏的下落。
  现在知道上官子乐就是方伊人，事情反而更简单了——
  不用等上官子乐联络方伊人，只要方伊人一有动静，他们立刻就能查到方氏的下落！
  “这……”上官知行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司空聆歌被风夫人逼着签结婚证书的事，告诉上官睿。
  她怕上官睿听了，会瞬间暴发，连桌子都掀了。
  更何况，聆歌还决定……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上官睿皱眉，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官知行做事从来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她都这样扭扭捏捏，事情肯定相当地严重……
  上官知行的脸色愈发地严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我要是说了，你千万别生气……”
  “……”上官睿眉越蹙越深，“到底什么事？”
  “你先保证不会生气。”
  “……”
  “你不保证的话，我不会说的。”
  “……知行！”
  “你先保证。”
  “……”上官睿胸口发跳，知行从没有这样不干脆过……
  难道……上官子乐按捺不住动手抓人了？
  上官睿猛然站起来，就要往往冲。
  他怕慢一秒，司空聆歌又会像机场那次，被绑走……
  上官知行赶紧拽住上官睿的手臂，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聆歌很好，上官子乐也没有轻举妄动。”
  除了方氏，上官睿想不出来，有什么事，可以让上官知行这样不干脆。
  声音冷得割人，“什么事？”
  “你先好好冷静下情绪。”上官知行强制把他摁回椅子上，过去将书房的门反锁，免得上官睿一会儿发起怒来，做出冲动的事。
  “……”上官知行越是这样，上官睿的情绪，就越是烦躁，哪里冷静得下来？
  沾到椅子没几秒钟，就又想站起来。
  不行！
  他要去看看聆歌的情况。
  不然没办法放心。
  上官知行眼明手快地摁住，“我已经让原野过去接班守卫了，聆歌不会有事的。”
  上官睿一听负责守卫的人是原野，情绪稍缓，坐回去。
  “喝点冰的，冷静一下。”上官知行递了杯水过去，“哥，不是要纯心要吓你，而是这件事，有点棘手。”
  上官睿喝了几口冰水下去，声音微紧，“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不会生气。”上官知行坚持要他的保证。
  “……”上官睿，“好，我不生气。”
  上官知行点头，看了上官睿两眼，确定他情绪还算稳定，才将司空聆歌那天在医院遇到的种中，述说了一遍。
  语毕，摒着呼吸，等待上官睿的反应。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警戒着，随时准备用“武力”制止上官睿激动。
  让上官知行意外的是，上官睿竟然什么都没有坐。
  他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陷在沙发里，神情也平静得吓人……
  满室寂静。
  微风轻拂着窗帘，沙沙的细响。
  上官知行看着沙发上的人，不由握了握拳，手心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