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本能地扑过去

  烟华真的是累惨了，一夜沉睡，中间几乎没有翻过身，一直到现在，中午十一点多了，她才终于慢悠悠地醒过来。
  “现在几点了？”烟华抬头，声音微干，双眼迷蒙，还没有完全清醒。
  “十一点十五分。”上官亚司扫了墙上的挂钟一眼，低头亲吻她的唇，“累的话，就再睡会儿，我叫人把午餐送上来。”
  “噢。”烟华点头，迷迷糊糊地趴回去，在上官亚司的胸口蹭了几下，才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
  上官亚司失笑，把被子拉高一些：这样的睡觉习惯……他们两母子倒是惊人地相似呢。
  对了。
  十一点多了，不知道主卧的小鬼头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应该是没有？
  上官亚司的生活一向规律，七点半就准时醒了。
  直到现在，都没听到任何的哭闹声。
  小鬼头没醒吗？
  还是已经醒了在哭，但由于隔音效果发了，所以他什么也没听见？
  上官亚司轻悄地掀开被子，去拿衣服，准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刚坐起身，还没来得及下床——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催响。
  听声音，力道不大，估计是小鬼头醒了，到处找不到烟华，跑客厅来了。
  上官亚司连忙将长裤套上，下床，准备去开门……
  “烟华？”上官亚司才刚穿好长裤，准备把衣服也披上，门就自己开了。
  门被推开一个小缝，小家伙探头探脑了几秒，举步走进来。
  上官亚司一愣，随意拿了件外套披上，“小鬼，你怎么来了？”
  “烟华呢？”小家伙揉着眼睛，表情迷迷蒙蒙的，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上官亚司扫了一眼——
  小鬼头身上只有睡衣，连鞋子都没穿。
  看来是刚醒。
  小家伙看到了枕间的烟华，立刻过去，要爬上床。
  上官亚司凝了凝眸，伸臂，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这边，与烟华隔开。
  “我要烟华。”小家伙不高兴被拦，挣扎地要钻进被子里。
  “她还在睡，先别吵，去穿衣服。”
  “十一点半了。”小家伙有点生气地说，整张脸是嘟的，完全清醒了，“肚子饿。”
  “我先带你去换衣服，晚点再把烟华叫醒，一起下楼。”上官亚司抱着小家伙起身，尽量把动作放小，免得吵到还在睡的烟华。
  “饿！”小家人失去耐性了。
  小家伙身体不好，有时候睡到中午十一、二两点是常有的事，但烟华每天早上七点半，都会准备把小家伙叫醒，吃点东西，再让他睡。
  今天小家伙没有吃早餐，一直坚持到十一点多，肚子早就空了。
  “嘘……小声点，别把烟华吵醒了，她昨天忙到很晚才睡，非常累，我先带你去换衣服刷牙，然后泡牛奶。”上官亚司轻悄地地离开客房，把门虚掩上。
  “为什么很晚才睡？”小家伙本来还闹着一定要把烟华叫起来，一听到烟华很忙很累，立刻懂事地不吱声了，让上官亚司抱着。
  一直到客厅，他才开始一连串的发问，“烟华昨天做什么了？为什么没有睡床上？你为什么在这里、和烟华睡在一起？烟华的衣服为什么会掉到地上？你是不是打烟华了？”
  这一串看似无心，却非常犀利的问题，把上官亚司问住了。
  “这……”上官亚司迟疑了许久，才终于勉强找到一个烂借口，“呃……烟华昨天晚上打蚊子去了，所以才会没有回卧室。至于我，当然是帮烟华忙的。两人同心协力，打起来比较快。”
  “打蚊子为什么要脱衣服？”小家伙瞪着亮晶晶的双眸看上官亚司。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是那么好唬弄的。
  “呃……脱了衣服比较吸引蚊子。”上官亚司眼角抽搐。
  “那你为什么没脱？”
  “我脱了，刚才看到你进来，重新穿上的。”
  “是吗？”小家伙根本不信，扒着上官亚司的衣服，“你没有骗人？没有打烟华？”
  “当然没有，我从来不动手打人。”上官亚司轻笑着，把小家伙放到床上，找了衣服给他换好，“你坐着别动，我去泡牛奶。”
  小家伙抓着上官亚司的衣服不放，目光质疑，琢磨他的话。
  上官亚司滞了下，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面对那么多谈判，都没有紧张，在这个小鬼面前，居然紧张了……？
  先是烟华、再是这小鬼。
  看来，他这次栽得还真深。
  上官亚司失笑，煮了杯泡牛奶，从冰箱切了一小块蛋糕出来，“先吃点，等烟华醒了，再一起下楼。”
  小家伙本来就是饿醒的，肚子早空了，看到牛奶和蛋糕，立刻就把所有的事，忘之脑后去了。
  上官亚司倚在沙发上，看小家伙明明很饭，却吃得十分优雅，淡淡地勾唇。
  这小鬼被教育得很好，礼仪非常得当。
  “要吃吗？”上官亚司一直盯着看，小家伙以为他也要吃，犹豫了好几秒，还是忍痛割爱，切了一小块，“给你。”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谢谢。”上官亚司浅笑。
  小家伙笑了笑，很开心地自己吃了。
  上官亚司摇头。
  小鬼就是小鬼，再聪明早熟，也还是个容易收买的小家伙。
  小家伙吃完了早餐，非常有教养地把东西收拾好，丢进垃圾痛。
  然后，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上官亚司，研究着……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上官亚司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忍不住低头，扫了自己一眼。
  小家伙朝他招手。
  上官亚司眸光微微一滞，低头。
  小家伙又看了他一伙，伸手戳戳自己的脸蛋，再戳戳上官亚司，然后乐呵呵地冲着他笑，“呵呵呵呵……”
  “？？？”上官亚司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小鬼头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亚司发现，这个小鬼，和上官家那几个的思维，完全不是一个思考模式，他就算孩子缘再好，也摸不透这小鬼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家伙不像最开始那样，强烈地排斥，而是慢慢地主动接近自己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烟华可以醒了吗？”小家伙戳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了，晶晶亮亮的大眼冲着上官亚司瞧。
  “差不多了吧。”上官亚司看了墙上的壁钟一眼。
  十二点半。
  烟华前后加起来，睡了大概有八个钟头，差不多了。
  小家伙一听烟华要醒了，情绪瞬间激动，就要跳下沙发往客房冲。
  上官亚司摁住他，“等等。”
  “为什么要等？”小家伙皱眉，表情和烟华一模一样。
  “先把鞋子。”上官亚司找了双保暖的鞋子，蹲下来给小家伙穿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娴熟，跟平时烟华替小家伙穿戴衣服的动作毫无差别。
  小家伙睁着圆圆的双眼看，表情很疑惑——
  除了烟华和东方冥月，其他人都是笨手笨脚的，什么事也做不好。
  烟华不在研究所的时候，她那些同事，穿个衣服都粗手粗脚的，每次都要折腾半天，大人小孩满头大汗，才能完事。
  有时候，还会动作太重，把小家伙弄疼，哇哇大叫的。
  快速穿好衣服，不弄疼小家伙的，除去东方冥月和烟华，上官亚司是第三个人。
  所以，小家伙才会这么疑惑。
  因为，在他的眼里，上官亚司应该和研究所那些人一样，笨手笨脚才对。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上官亚司问，把小家伙抱下来。
  小家伙摇头，盯着上官亚司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朝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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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来到客房门口。
  上官亚司轻悄地推门。
  浅浅的光线，缓缓地从缝隙间闯入，在地板上慢慢地扩散出一块光影。
  上官亚司扫了一眼，发现烟华已经醒了，穿好衣服正准备下床。
  “烟华！”小家伙见烟华醒了，兴奋地尖叫一声，扑过去，想爬上床。结果，被被子和凌乱的床单给绊住了，急得哇哇叫，“烟华——烟！啊啊啊——”
  小家伙扭来扭去，眼看就要摔下去。
  “别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
  另一双手速度更快地过来，把小家伙捞起来，抱到怀里。
  是上官亚司。
  烟华想起昨天晚上的火热回忆，忍不住红了脸颊。
  “十二点了，去洗漱一下，下楼吃午餐。”
  烟华点头，起床到盥洗室去。
  才刚走进去，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烟华滞了下，转身退出来，要去开门。
  上官亚司拦了她的去路，“你洗漱，我去。”
  “我去！”小家伙举手，积极地加入开门争夺战。
  烟华的目光，在一大一小身上，来回转了几圈，终于点头，返回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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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了，你们还不打算下楼？”
  门刚旋开，人还没看到，东方冥月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走廊是空的，除了东方冥月之外，没有他的人，东方冥月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寂寥，清晰无比地传递着。
  “东方叔叔！”小家伙一听这声音，眼睛都亮了，用力地把门扒开，身体本能地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