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早晚都要面对

  乔以陌在喝掉了两杯茶后换了衣服，下楼去买菜。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了车明剑，他从车里走下来，身边跟着禅儿！
  乔以陌这才想起，已经周末了。
  她站在楼下，一时间没有动。
  “妈妈！”小丫头已经看到了她，并且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妈妈，你的手好了吗？”
  小丫头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关心乔以陌的手，乔以陌蹲下去，轻轻地笑着，把她拥在怀中，紧紧地抱了抱。
  感谢上天，她还有小天使！
  “宝宝来了！”
  “妈妈，我想你了，做梦都想！”小丫头抱着乔以陌的脖子，在她脸上猛地亲了一口。“妈妈，我好爱你，妈妈，你不要伤心，你还有宝宝！”
  这些大概是车明剑教的吧！乔以陌想车明剑能带禅儿来福海小区，大概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跟曹泽铭的事，这也许是顾风离说的吧。至于谁说的，她也不愿去猜了。
  只是宝宝的这些话，让她莫名心酸，想起了自己曾经流失掉的那个宝宝，她微微的怔忪了下，继而笑了：“宝宝真乖，妈妈有宝宝，妈妈没有伤心！”
  “可是，顾爸爸说妈妈会伤心的！叫我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替顾爸爸照顾妈妈！”小丫头学着舌，“妈妈。曹叔叔呢？曹叔叔是不是欺负你了？”
  乔以陌摇头：“没有，曹叔叔没有欺负妈妈，曹叔叔对妈妈一直最好了！”
  “可是爸爸说曹叔叔欺负你了！”小丫头皱着眉头道。
  这时候，车明剑大步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哑着声音唤道：“陌陌！”
  而乔以陌很平静，她松开了禅儿，只牵着她的小手，然后对车明剑轻声道：“你们来了！”
  “你，这是要出去吗？”车明剑问。
  乔以陌点点头：“是的，去买菜！”
  “我载你去！”他说。
  乔以陌想要拒绝，车明剑又说：“我跟宝宝都没吃饭，你收留我们吧！”
  乔以陌道：“走吧！”
  她已经牵着禅儿的手去了车边，车明剑望着乔以陌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
  他以为，她伤心难过，以为她此时见到自己，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副冷面，只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淡然。
  他以为，是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这一系列的事都会崩溃，而她没有。
  较之于之前的悔婚，她现在表现的这样淡然，而这是离婚！无论爱与不爱，离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丢脸的。
  “陌陌！”车明剑忍不住叫了乔以陌。
  乔以陌的背影，顿了一下，转过身，一片阳光里，她逆着光，周身如镶嵌了金边。
  车明剑眼中都是怜惜，走了过来。“陌陌，做我的妹妹吧！”
  乔以陌轻轻地笑了。“我不是希言，不要把对希言的感情转到我的身上，对禅儿好就好了，不过谢谢你！”
  车明剑一愣，毫无疑问，是有这样的因素的。如果不是因为陌陌是希言的妹妹，他不会这样对她吧，前不久，他还带着高低眼睛看她，如今……
  他自嘲一笑：“陌陌，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说着，他拉了车门，让她上车。
  路上，车明剑放了一首歌。
  《红玫瑰与白玫瑰》
  想着白玫瑰的纯
  想着她的高贵
  却又迷恋红玫瑰的娇美
  摘下那朵白玫瑰
  红玫瑰的娇艳开在我的心扉
  让人怎能不想入非非
  恋着红玫瑰的美
  恋着她的妩媚
  却又想着白玫瑰的清纯
  摘下那朵红玫瑰
  白玫瑰的皎洁印在我的脑海
  辗转反侧让人难以入睡
  红玫瑰白玫瑰
  都是爱的滋味
  红玫瑰白玫瑰
  你心里最爱谁
  别等到那天花都已经枯萎
  玫瑰园飘散残留的香味
  红玫瑰白玫瑰
  都是爱的滋味
  红玫瑰白玫瑰
  你心里最爱谁
  别等到那天花都已经枯萎
  最后只剩下眼泪的后悔……
  乔以陌很安静，车明剑几次都偷偷看她。她的面容始终很平静。
  到了菜市场，那首歌也放完。
  车明剑说：“张爱玲的名言，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乔以陌轻轻地笑了笑。
  “陌陌，我想问你，男人在你心里是什么？”
  其实他想问：陌陌，顾风离和曹泽铭，会不会你心中的白玫瑰和红玫瑰？
  乔以陌只是很平静地回答：“或许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两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情人！而每个女人心里也或许都有两个男人，一个爱着，一个痛着！只是无论是谁，似乎都在苦苦追寻无法得到的东西，而忽略了自己手中的拥有。我的心很小，容不下两朵玫瑰！在失去一次后，还不懂得珍惜自己手中的拥有，那我，这一生都不会满足。所以，爱着的那个我只想深爱，痛着的那个，会慢慢忘记！”
  “陌陌，你承认你还为风离心痛是吗？”
  乔以陌轻笑，无言。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内心，如此坦荡地说出来这种想法，她的确这么想的，至于车明剑说什么，她都不想说了！
  最后，车明剑却道：“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也很困惑，结婚的对象，到底选择自己所爱的，还是不爱的，只是搭伙过日子！陌陌，我爸妈逼我结婚呢！”
  这种话题转换的很快，乔以陌有点适应不了，轻声道：“你父母是为了你好！”
  “你说我选择哪种呢？”他问。
  乔以陌摇头：“那是你的选择，聪明如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
  “如果是我，也许选择不爱的！”
  乔以陌倒也没有意外，只是笑笑。
  车明剑觉得无论怎么调动她的情绪，似乎都是那样的平静，他眨巴了下眼睛，忽然问了句：“陌陌，要不，你嫁给我吧！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咱搭伙过日子！这样很公平！”
  说完，他那双桃花眼眨巴着望着乔以陌，期待她的反应。
  乔以陌微微笑着道：“刚才还说让我做你妹妹，这会儿，不决定*吗？明剑，谢谢你，玩笑到此为此！我很好，我们都很好，也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朋友的话，别强求我的生活，只祝福就好，可以吗？”
  车明剑终于无法说下去了，认真地点点头。“好吧，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容我说一句话，别轻易放弃，指的是曹泽铭！”
  “谢谢，我没有放弃！”乔以陌轻声道。
  微微哑然了一下，曹泽铭很是惊讶：“走吧！我们去买菜！”
  在菜市场，车明剑抱着禅儿，乔以陌在前面走，买了几样小菜。
  她转头问禅儿：“宝宝想吃什么？”
  小丫头说：“肉丸子！”
  车明剑直皱眉，整天吃肉丸子，都腻死了。
  乔以陌微微一怔忪，点头：“好，绞肉馅儿去，吃肉丸子！”
  “叫顾爸爸来吃！”小丫头又说。
  车明剑一时看向乔以陌，小心翼翼，赶紧解释：“这不是我教的！陌陌，你要相信，血缘有时候很奇妙的！她骨子里就向着风离！”
  乔以陌摇摇头：“我信血缘！也没有说你教了她！”
  车明剑松了口气，拿胳膊肘碰了下乔以陌的胳膊。“陌陌，我发现你好像没有那么计较了！”
  乔以陌再度笑笑，那些哭的肝肠寸断，不能自已的过去，那些茫然四顾，无处可去的无奈，都已经远去了！如今的她，深深地懂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的含义！
  “妈妈，叫顾爸爸来吃！”小丫头还在兴奋地喊着。
  乔以陌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妈妈不喜欢！”乔以陌这一次很直接地回答了孩子的问题。
  禅儿有点失望。“为什么？”
  乔以陌没有再回答，而是去了冷鲜肉专柜去买肉馅儿。
  回去的路上，孩子还在说叫顾爸爸来吃饭，车明剑终于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宝宝，你再这么喊下去，你妈可不让咱们去吃饭了！”
  宝宝果然不再说了，只是那张小脸有点委屈。
  车明剑当天没有走，住在了酒店里。
  乔以陌跟禅儿住在家里。
  转眼周一。
  乔以陌接到了办公室的电话，郇站长亲自打给她的，他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乔，那些网络新闻我都看了，如果你因为这个而不来上班的话，对你和顾局造成的影响可能一生都不会消除！而且考上咱们这个单位不容易，你不要轻易放弃，回来上班吧！”
  乔以陌没有想到郇站长亲自打电话给自己，而且说的很知己，很中肯。
  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很久了！
  终于，她对着电话道：“我不是因为那个新闻而不去上班的，郇站长，谢谢您的关心，我这就去上班！”
  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只剩下硬结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她是要去上班，而且会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来面对！
  只是，当她到了环保局，刚走进大门，就觉得周围有异样的眼神扫来。
  而她站在楼下的院子里，脸上一片平静。
  只是很意外的是，乔以陌刚一出现，还不曾上楼，就有闪光灯冒了出来，那些记者像是盯着她出现一样，不知道守了多少日子一般。
  “啪啪啪”的闪光点闪烁个不停，瞬间就围堵了她。
  乔以陌被簇拥在中间。
  “乔以陌，请你说一下那则视频里的人明明是你，为何要撒谎？难道是怕你跟顾局的事情被发现吗？”
  “乔以陌，请你说一下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感受好吗？”
  “乔以陌，你跟顾局同时旷班达一周之多，你们这是躲避媒体，还是无言面对同事和全云海的百姓？”
  “乔以陌，听说你跟顾局长差一点结婚，你再婚礼上公然悔婚，是不是有这回事？”……
  乔以陌听着这些话，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面对！
  而她微微笑着，面色一片宁静，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尖锐的问题而震怒，她只是很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大家对我乔以陌这样一个实习小公务员的关心和关注！顾风离是一个好领导，如果因为大家这样无端的猜测，而让云海失去这样一位有责任有公德心的领导，那么将是云海的损失！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云海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众位都是有良知的媒体人，应该知道环境问题才是你们找来环保局该报道的事！我不知道你们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事，私生活方面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也觉得没有必要。只是让关注、一心为云海环保事业努力服务的顾风离局长深陷这种繁冗的琐事里，对云海的环境，有何益处？而揪着这些空穴来风的所谓私生活不放的那个人，有和目的？今天，我也借着大家正面说一下，你的目的我清楚，顾局长清楚，不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阻挡整治环境，清除弊端的决心！所以，也请你自重，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