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不妥协
却不料想着,风逸的眉心拧起了一个疙瘩,冷冽无比的声音让她震惊,“婉苓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朕多年把她放在后宫养着,已经是给足了她的颜面!若不是看在她父亲是将军的份上,朕早就把她打入冷宫了!”
“风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官箐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她认识的风逸,印象里应该是温文尔雅,通情达理,完全不同于媚妃的正义皇子啊!
难道终究是她眼瞎了,没有看出来风逸的真面目吗?他终究是媚妃的孩子,骨子里渗透着的都是媚妃恶毒和心狠吗?
风逸阴冷的笑了一下,空气瞬间就凝结了几分,他站在上官箐的眼前不怒而威,高大的形象拥有着浓烈的压迫感,仿佛是苏醒了的恶魔一般可怕可怖,轻佻的勾唇,“小箐,朕以前就是这样子,只不过为了瞒过一些人的眼睛,不得不去扮演另外的角色。但是朕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做梦都想要霸占着你的身心。”
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让最后的一句话穿破了空气缓慢的流入上官箐的耳朵,令她毛骨悚然!
“哈哈!”嘈杂的笑声,风逸对于上官箐惊愕的神情非常满意,他放声大笑的拂袖而去,阴冷的夜风透过房间的门呼呼的刮着。
上官箐紧紧的咬住了薄唇,她不会服从!绝对不会轻易的妥协,纵使敌人是魔鬼附身,她都要抗争到底,哪怕有一丝的希望,都不可以轻易的放弃。
三天后,风逸要迎娶小箐公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城,而他册封小箐为皇后,显然是有违背祖宗的规矩。
好在上官箐回到铭月国一事,知晓的人都被封了口,风逸便拟下了圣旨,‘小箐公主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曾经是皇上的义女,后来义母已故皇后殡天,上官箐离宫孝敬亲生的父母,如今亲生的父母也纷纷逝世,念在她忠义仁孝值得钦佩,决定接回宫中,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圣旨一出,媚妃和风雅气得火冒三丈,连同朝廷的大臣,纷纷的找风逸理论。
奈何风逸决意已决,死心不改,媚妃终究心疼儿子,为了保全她的荣华只得答应了风逸的任性,暗中帮他摆平了慌乱。
婉苓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她整日留守在凤霞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日夜思念着风逸,不问世事。
可惜最后等到的不是她的册封典礼,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好消息!
‘为什么?我这样的喜欢着他,为什么要这样狠心的对我?’婉苓哭了整整一天,眼睛红肿,显得更加憔悴了。
深夜,她盛装打扮,来到了太子府上。
奴才们一瞧见是太子妃,又知道今时今刻的太子妃心情糟糕透顶,也不敢多加的招惹她,纷纷退后,任由着婉苓一个人漫步来到了关押上官箐的房间。
上官箐对于婉苓的出现大吃一惊,许久未见,她竟然瘦弱成了这般样子!?她不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吗?不是一直都很受媚妃的宠爱吗?
“上官箐,你真美,貌美的让我嫉妒。”婉苓一开口,就那么生疏。
小箐从软榻上直愣愣的起身,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内心百感交集,沉默了片刻,淡淡的笑了下:“你是太子妃,不需要嫉妒我,现在的我一文不值,怎能和你相提并论?”
婉苓颓然的望着她,摇摇头,自嘲道:“太子妃?我是太子妃吗?这么久了,我从未感觉自己是太子妃,这都是别人说的名分,而我在风逸的眼里,连一个奴婢都不如!”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上官箐黯淡的垂下眸,她和婉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曾经要好的姐妹,如今形同陌路。
婉苓似乎没有听见上官箐的话,接着自言自语,“他为了应付媚妃,假装去凤霞宫宠幸我,却把我关在房间一手指头都不碰,而床上抱着的竟然是一个奴婢!?他宁愿糟蹋一个下人,都不碰我半分,你知道为什么吗?上官箐,都是因为你啊!
风逸怪我,他责怪我当年陷害了你,可是我没有退路,我爱他,我是爱他才不得不去害你,我只有赶走了你,媚妃才会喜欢我,我才能够成为风逸独一无二的太子妃,我有错吗?”
上官箐没吱声,瞅向她的目光平静如止水,而婉苓就好像是一个深闺中的怨妇,忿忿不平的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狰狞而哀怨。
“小箐,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要当皇后了!?你知道吗?你死在外面多好,为什么要回来和我抢风逸?难道我不是你的好姐妹吗?”
婉苓一步步的逼近,瞪圆的红肿的眼睛仿佛是索命的恶鬼一般恐怖,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蛋一改往日的清冷,变得可怖可憎。
“你为什么要回来抢风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错了……”
婉苓似乎是陷入了恶性循环的密咒中,她的瞳仁空洞无神,嘴巴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这几句话,反反复复个不停……
而她越来越靠近上官箐,一种慑人的紧张感让上官箐几乎窒息……
‘啪’!就在她距离着上官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上官箐忍不住反抗了,她担心婉苓继续的靠近,恐怕会伸手活活的掐死自己!
耳光扇在婉苓的脸上,她的头歪向一侧,不再说话。凌乱的头发遮挡着阴暗的半边脸,落寞的眼睛涌现出了一层阴霾,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你醒醒吧!”上官箐冷冰冰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风逸不喜欢你,不怪任何人,就算是我不出现,我不回来,风逸也不会喜欢你!
当初若不是你主动的陷害于我,风逸怎会对你恨之入骨!?自作孽不可活,你是在乞求我的原谅吗?我不会善良到了去同情敌人!
你越是作践自己,风逸越是厌恶你,我更不会看得起你!只会让你更加的惹人作呕!有本事你就活得潇洒自在,让风逸重新喜欢上你啊!
别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态了,我不稀罕!”
“不会了……风逸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了……他恨死了我,再也没有机会让他喜欢我了……”
婉苓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眼底的伤心和落寞渐渐的变成了绝望,抽泣声渐渐的消失了,她空洞的样子好像是失去了灵魂和肉体的一副皮囊,呆滞欲绝。
募得,婉苓突然从宽大的水袖中取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她拔下了刀鞘狠狠的把匕首刺入了胸膛的心脏处!狠狠的,毫不留情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出乎上官箐的预料了。她来不及阻止,婉苓已经使劲全力拔出了刀,倒在地上了……
“婉苓?婉苓!”上官箐错愕的踉跄的后退几步,伸手恐惧的捂住了红唇,她死了!?
‘咯吱咯吱’,婉苓抬头,低哑的笑着,仿佛厉鬼的笑声一般咯吱作响,狰狞而痛苦的瞪着上官箐,发出了虚弱而又可怕的诅咒,“我无法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你也一样……上官箐,你别得意了,你不会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你会和我一样的痛苦……一定会……”
上官箐眼底的同情怜悯消逝了,她竟然在临死前诅咒自己吗?
“是吗,咱们走着瞧。”上官箐咬牙切齿的挤出来几个字,眼睁睁的看着婉苓在她的眼前,痛苦而愤恨的死去,随即一阵莫名其妙的悲伤涌上了心头,冲击着上官箐的大脑发晕,她鼻子一酸,眼眶发红……
毕竟,曾经是最好要的姐妹,有过美好的难忘的回忆,可惜
“婉苓,你这又是何必呢?”上官箐喃喃着,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不安,压抑着悲恸和惊恐,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她的身体,敞开房门大叫来人!
这下子,太子妃死在了她的房间,她脱不了的干系,便不用做皇后了吧!?
婉苓一死,朝廷大臣上下更加不同意‘册封上官箐为皇后’一事,特别是婉苓的父亲大将军对她恨之入骨,甚至想要弹劾抹杀她!
而上官箐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半个字都不解释,仿佛真的是她亲自动手杀掉了婉苓。
可惜越是如此强烈的阻止,风逸越是无法轻易的放手。
他以皇位的独裁专制为筹码,打击了整个朝廷上下,‘谁敢对未来的皇后大不敬,无论身份地位,是否皇室贵族,杀无赦’!
心寒交迫,婉苓的父亲大将军和同党的朝臣,主动请命年岁已老,无法继续共事为国分忧,一个个的回家养老了。
媚妃对此气愤不已,她深夜秘密传召了丞相之子司马吹雪,命令道:“吹雪,你明天晚上去暗杀上官箐,我必须要她死!这个女人多活一天,哀家和皇上就永无消停的日子!”
司马吹雪皱了皱眉,眼底眯上了一层浅浅的雾霭,掀了掀唇,“皇太后,上官箐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皇后人选,若是微臣杀掉她,必然会置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于万劫不复之地,皇上的杀戮之心会勃然而起,还请皇太后三思啊。”
媚妃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减,胸腔翻江倒海着无数的怒气,阴冷的挑唇,“有哀家在,绝不会让你和丞相受到半点的委屈!此事是哀家的懿旨,上官箐这个祸水女人,必死无疑!
你瞧瞧因为她,整个铭月国都被搅和成什么样子了?皇上不像个皇上的样子,如今处处与哀家作对!朝臣们走的走,离的离,而皇上的眼底除了上官箐,容不下半个人,如此继续下去,铭月国必将会毁在了这个贱、女人的手中,哀家几十年的心血,绝不能够白白浪费!”
司马吹雪可以感受得到媚妃的愤怒,她对上官箐的恨意远远超过了当年对于已故皇后的恨意,甚至距离着很远的距离,都可以感觉得到一股股冰封一般的利刀刮着他的脸,似乎要把上官箐给千刀万剐,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