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那是他不了解牙签,不知道牙签的厉害!如果他看过牙签以前的比赛,一定会吓得尿裤子的!哈哈哈………”另一个大汉附和着狂笑道。
“这样也好,无知者无畏嘛!如果他一开始就对牙签畏惧了,他在拳台上还会垂死挣扎么?想起在牙签拳头下垂死挣扎的那些可怜虫,我就觉得过瘾!就像一个巨人捏死一只臭虫一样!哈哈哈………”山猫邪恶得狂笑道。
我在黑暗中道:“谁死谁活还不见得呢!………”
牙签有那么厉害么?从他那双冷飕飕的眼睛里,可以看出猛兽一样的凶残,这倒是不假!可是在拳台上不是只要凶残就够了!还要力量,还要技术,还要战术!搏击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体现!包括心理素质和战略战术的使用!
“瞧瞧!哥们儿!听见他说什么了么?‘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不知死活的东西!哈哈哈………”山猫学我的语气耻笑我道。
“等他跟牙签一交手就知道事情远比他想的那残酷一百倍!的确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大汉笑道。
“的!老子非常期待这场比赛!自从牙签做了老大的保镖后,我已经好久没见过牙签猛兽一样的摧毁力了!哈哈哈………”另一个大汉道。
我在黑暗中道:“我们在哪里比赛?………”
“我操!哥儿几个,你们听见没?这小子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倒关心起这些与他无关的问题起来了!”山猫嘲笑道。
“他想知道自己将葬身何处,这也情有可原嘛!呵呵——”一个大汉道。
“顾老板!你放心,我们会给你找一个幽美的坟场的!哈哈哈………”山猫狂笑道。
在我估摸着应该到了蔡老大的老窝的时候,面包车并没有停下来——
其实我只是从时间上估摸着应该到了蔡老大的老窝了,但事实上我并不知道面包车行驶的方向是不是朝向蔡老大老窝的——
也许根本不是,而是朝另外一个方向行驶的,现在看来也一定如此,否则在到了他们老巢的地方,面包车应该会稍作停留的——
这么说来,举行地下拳赛的地方,跟蔡老大的老巢不在同一个地方——
这样也好,薛飞应该早就看出来,他现在想必正朝蔡老大的老巢赶去——
而蔡老大估计已经到了他们举行拳赛的地方了,他应该在那里等着我的——
知道山猫不会说拳赛地点的,我也不再问,干脆闭幕眼神——
一闭上眼睛,肚子去咕噜咕噜响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我还没吃午饭——
面包车大概又在路上疾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车速慢了下来,而且似乎拐进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车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还有不绝于耳的蝉声——
四周寂静无声——
我猜这里已经远离了街区,面包车好像是行驶在树林里的——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我被几只粗壮有力的臂膀粗暴地推下车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
我头上的黑色面罩被扯了下来,阳光从周围浓密的树梢间隙直射过来,我忙扭动脖子,避开那强光——
“走!乱看什么!——”
一只手在背后猛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往前走了两步——
“让他看看呗!这里风景不错,他有机会葬身于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山猫邪恶地笑道。
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室外的强烈光线,我暗暗打量周围的环境——
没错!我的确已经身在山林中了!周围都是葱郁的树林,各种鸟的鸣叫,配以蝉鸣,共同交织成一首寂寥的乐曲——
尽管此刻已是午后,但这山林里显然比市区清爽,烈日的力量被树木茂密的枝叶消散不少,而我们走在数目的浓荫里,还有凉爽的风,在枝头沙沙沙作响——
这是一条窄窄的土路,车只能开到方才停放的地方,因为前方道路更窄狭,无法通过四个轮子的车——
我再回头一望,发现方才停车的开阔地带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停车场,那里停放着二十多辆小轿车——
我再抬头向前看去,前方的视野被拐角处的浓密数目遮挡住了——
等走到小道的拐角处,奇迹般发现前方竟然矗立着一座两层水泥建筑物,虽然已经残败不堪,却像个怪物一样依然矗立在那里——
水泥建筑的面目的大门像是怪物张开的大嘴,里面十分幽暗,像是要把它面前经过的人,统统都吞到幽暗的咽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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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根本就不能见蔡老大那张带着刀疤的胖脸,我已经对他讨厌到了极致,他看着我笑的时候,这种讨厌就更翻了无数倍!——
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想在某个深夜里,在光线幽暗的街口手持棒球棒等着他,然后趁其不备扑上去,用黑色布袋把他脑袋罩住,然后抡起棒球棒一顿狂揍,我不想揍他别的地方,只想揍他那张胖脸!
尽管他那张胖脸已经有了猪头的嫌疑,可我很想把他揍成正儿八经的猪头!结结实实地痛痛快快揍他娘的一顿!
只可惜我这种冲动在每次看见他时,只是在心里演绎一遍,根本无法诉诸行动。蔡老大树敌太多,仇家到处找他报仇——关于这一点,我想他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否则也不会走到哪里身边都跟两个嗜血成性的保镖!
有一次我想到了一个更痛快解恨的复仇之法,那就是有朝一日我要把被蔡老大逼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那些人全部集合在某个偏僻之所,然后我再把蔡老大用尼龙绳索扎扎实实地捆绑起来,丢进那一群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把他撕扯成碎片喂狗的那群仇家手里!
是的!我有理由相信,那些人会狠狠地惩罚他,像饿极了的狼狗一样撕咬他!
但是此刻,我还是集中注意力为好,我不想再浪费任何力气,包括精神上的力气!不就是两场拳赛么?我帮你打就成了!一个人的生命力很脆弱,但一个人的生命力也同样很强大!
其实这栋建筑物就是一座废弃的房子,一个大房间和许多个小房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墙边都是水泥的,如果是粉墙的话,早就斑驳腐蚀得不成样子了!
那个大房间已经被打扫出来了,废弃的断腿缺块的桌椅都清理到别的小房间去了。我看明白了,这里连个拳台都没有,连个围城都没有,是那种戴上拳套直接在水泥地面上搏斗的方式!
有没有裁判还不知道,如果真没有裁判,那么连回合都不要分了,一喊“开始”就开打,然后一直打,直到一方获胜。那获胜的标准是什么呢?把其中一方打到丧失战斗力,还是把其中一方打残或者打死?——
我被带到一个小房间里休息,门外那两个大汉把守着,我猜我的对手牙签一定在隔壁的小房间休息或者热身——
我坐在小房间的凳子上,里面光线不好,是因为这房间的窗口很小,这房子以前是做什么用的,竟然安这么小的窗户?比警察局拘留室里的窗户大不了多少!另外这栋楼房背后是浓密的树林,阳光都被那些树木交叉成片的树冠给遮住了——
房顶那盏白炽灯竟然还完好无损,可能因为线路老化,灯光微微颤抖着,那微弱的光线几乎不起什么作用——
此刻我产生了一种联想,联想到了西班牙的斗牛场,据说西班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把死亡当成全民娱乐的国家,最负盛名的运动项目就是斗牛!
而斗牛却是一门艺术和死亡交织的运动,要么斗牛士把公牛放倒,要么把公牛把斗牛士挑死。斗牛赛一开始,公牛就从栅栏里放出来,凶狠得冲向手持红旗的斗牛士——
而此刻我就是那只还没被放出去的公牛,牙签也是,待会我们一出这个小房间,等我们走到那个大房间面对面站好的时候,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会使出身体内部潜藏着的最大的破坏力去破坏对方的身体,去破坏对方的脑袋,鼻梁和下巴,关节以及内脏——
而那些有钱的看客一定会站在边上发疯似地叫喊,我想他们一定都下了注,这显然还是一种赌博!而且嗜好这种赌博方式的人,一定都是那种崇尚暴力嗜血成性的人!
就像斗牛场看座上狂欢的人群——
然而,说这种最低级的地下拳场像古罗马的角斗场更为合适,区别在于看客无权把拇指朝下一指就能决定战败者的生死——
当然,我没有亲眼看过西班牙斗牛,也没亲眼看过古罗马的角斗,我了解的这一切都来自于艺术作品,比如海明威的小说、毕加索的画——
我极力不去想那些血腥的场面,不自觉得做了几个深而长的呼吸,站起身来脱掉牛仔裤和白衬衫,换上搏击短裤,着上身开始活动身体关节——
活动完了之后,我捡起他们扔在地上的分指手套和护齿,先护齿的包装油纸撕开,咬在嘴里,其实这个东西应该先放在温水泡一泡,否则放在嘴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