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居心不良
司徒兰芳面不改色:“我只是实事求是,是父亲你不愿正视现实。”
清平寺的事情,她作为当事人,最是清楚自己遭遇的过程,那些蠢货太过自以为是,出手不过脑。
总觉得司徒家的脑子一定是止步于父亲这一房了,算计她都不知道撇清关系,还亲自上阵,想起这个司徒兰芳就忍不住浑身冒着寒气。
司徒浩南面色复杂,他兢兢业业的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给家中带来如此荣华,家中的人确实如此对待他唯一的女儿。
其原因就是他拒绝了族中过继儿子的事情,这些所谓‘家人’便想对他家乖乖闺女动手。
司徒浩南满脸阴沉。
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
次日。
秦若白起了一个大早,翻看着母亲让人送来的两套衣裳,有一套是作为备用,颜色都是红绿搭配。
红色窄袖上襦,匹配墨绿色的裙子,朱红色与黑色棕纹的披帛,秦若白穿上之后,华丽的衣裳显得她那张小脸愈发精致了几分。
秦若白走路之时环佩玲琅,身形婀娜多姿,门口遇上藕粉色裙装的秦若紫,在她略显嫉妒的神色下,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今日估计又是一场硬仗,父亲决定今日请求皇帝赐婚,竟是让她见见探花郎的机会都没有。
犹记得父亲的劝解:“除非你想后悔,倒不如眼睛一闭直接决定好,免得看了又容易多想。”
要说秦筑对自己孩子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可他懂自己与妻子江采蓉的性情,两人都不是会勉强自己的好性情,龙生龙凤生凤,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本质上会不像自家人。
秦若白憋屈的怄气了一句:“那您还不如直接都别告诉我,这样也好免得我多想。”
秦筑噎了一下:“我不说也会有人与你说,倒不如我给你直接说个明白,免得你过多的揣测,以至于相差了。”
如此秦若白还真是没话说了。
思绪万千,没一会就到了地方,想来她也许久没有进宫过,前世常常走动,对于宫中一些路还能记得。
神游着下了马车,便瞧见花生替她撑上一把牡丹花面的伞,这才注意到,外头朦朦胧胧的下着细雨,宛若起雾遮挡了些许的视线。
任由花生替她撑着雨伞,身侧随着分外下来的秦若紫,由小太监接引着往宫内走去,到了宫宴举办的大殿外,花生等婢女就由小太监带到偏殿中等候。
才坐下不久,眼神随意扫荡,不经意间遇上了司徒兰芳的视线,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司徒兰芳张了张口,秦若白看着她的嘴型,往脑中过了一会,这才明白对方说的是:快叫姐姐。
秦若白抿了抿嘴,不打算和司徒兰芳比拼固执,对其皱了皱鼻子,惹得对方露出灿若阳光的笑脸。
这时,有一宫女走过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有请,秦若白心下一个咯噔,皇后娘娘是越王百里遥的生身母亲,她这被叫去,可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姐姐,皇后娘娘可有让我陪同一起么?”
身侧传来秦若紫的询问,秦若白心下好笑,不知者无畏,不过能带上一位也是有个伴,即使秦若紫常常对她报以恶意,关键时刻还能做个搅屎棍。
“那妹妹就同我一块去好了。”
宫女眉头一皱,“皇后娘娘只叫了一位秦小姐。”
秦若紫面露失望,听到皇后娘娘的名头,她忍不住想要跟着一道前去,生怕有什么好处都落在了秦若白头上,明明她也是秦家小姐,为什么就不能一道前去,如此一想,看向秦若白的眼神便多了一丝愤恨。
“不知皇后娘娘唤的是哪位秦小姐?”秦若白询问。
“这……”
“既然没有说明,还是我姐妹俩一道过去比较合适,免得叫错了,到时候还要重新召上一边,我们倒是无所谓,让皇后娘娘久等就是罪过了。”
宫女犹豫了一下,说到底叫错人,真要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底下人。
“那就都跟上吧!”
秦若紫面色一喜,但随即又警惕的看了秦若白一眼,总觉得秦若白不会那么好心,近些日子以来,她和秦若白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现在还能帮她说好话?
秦若白面色淡淡并不解释,她只是这么一提,去不去是秦若紫自己才能够决定的事情,至于去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率先跟随上去,也不理会秦若紫如何,秦若紫见此只得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皇宫内的大概布置都差不多,皇后娘娘的宫殿宫门前是两个铜鼎,两只仙鹤。
黄琉璃瓦歇山式顶的二进院子,坐北向南,正门上镶嵌有琉璃花,秦若白和秦若紫到达的时候,却不见里头有人。
宫女与另外一人交谈两声,这才过来解释:“皇后娘娘刚刚被皇上唤过去了,你们二人先坐一会,晚点娘娘一会儿就回来。”
秦若紫习惯性抢白:“我们不急的。”
秦若白也跟着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从进来的一开始,她嗅到一股香味,等宫女确定她们二人很听话之后,就退了出去,她这才跑到窗口边吹吹风。
原本有些干涩的眼睛顿时清醒了些许,她转头看向秦若紫,直接张口询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这里有点不对劲!”
秦若紫闻言犹豫不决,随即看秦若白想要爬窗的动作,心里暗暗唾弃,在秦若白注视下不情不愿的起身,慢腾腾的来到秦若白面前。
探头看了看窗口外头,秦若白收回脖子刚想回头说话,却迎面砸来一个东西,好在她反应迅速,侧身躲过。
看着地上碎裂的花瓶,秦若白不解问道:“你这是为什么?”
“自然是想让你留下喽!”
秦若紫丝毫不见慌乱,看着地上的花瓶有一瞬间的可惜,要是砸稳了就好了。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让我留下你又有什么好处?”后退几步,让自己抵着窗檐旁,以便有异动方便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