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如芒在背

  几分钟后，王莉裹着睡衣闪了进来，一进门就在黑暗中抱住了我的腰，吐气如兰地说：“死鬼，好不容易跟你出趟差，还要分床睡，你可真能装。”
  我叹了口气，簇拥着王莉坐到床上说：“最近一段时间你看我表面上很放松，其实我每走一步都感到步步惊心，不得不加倍小心啊。今天那两个跟踪我们的，是江海市精神卫生病院的大夫，虽然后来被唐方抓了，可我总觉得除了这两个人，我们身后还有甩不掉的尾巴。有人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王莉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震惊地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到底是什么人要跟踪你？”
  我说：“本来这种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既然你问起了，我告诉你也无妨。近年来，江海冒出了一个跨省犯罪组织，叫做黑鹰组织，你听说过吗？”
  王莉在黑暗中用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我，轻声说：“没有，今天我是第一次听说。”
  我接着说：“四年前江海市的连环枪击案你总听说过吧，那次连环枪击案就是黑鹰组织一手策划的，你的前任老曾就是黑鹰组织的王牌狙击手。”
  王莉恍然大悟道：“原来老曾也是这个犯罪组织的，这么说黑鹰组织很庞大了？”
  我叹了口气，萧索地说：“是的，原江海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方晓是黑鹰组织的四大金刚之首，在那次雪地抓捕中被靳局亲手抓了。黑鹰组织有四大金刚，前后都是因为我或者亲手被我抓的，但至今这个犯罪组织仍然在秘密活动，还有很多落网之鱼。李玉绑架萧梅那次，用的也是黑鹰组织的落网之鱼。可能是我运气好，有上天庇佑，所以至今毫发无损，但黑鹰组织肯定早已将我列为头号天敌，所以我每次出行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走到哪都有人盯着我。”
  王莉抱着我的身体开始发抖，她胆战心惊地说：“那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笑了笑，自我解嘲说：“危险是有几分危险，不过黑鹰组织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能耐我何。”
  王莉接着问：“你把你的处境给靳副厅长说了没有？要让他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才行。”
  我点点头，说：“说了，靳局也很重视，明天我就去见他，商量个具体对策。”
  王莉说：“那我跟你一起去，跟你在一起我感觉还安全一点。”
  我说：“你就不必去了，明天你的主要任务是帮我打听唐达天的情妇有哪几个。放心，你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王莉接着说：“你刚才说有什么东西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躺下来认真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说：“算了，可能是我过于紧张了。睡吧，一觉睡醒也许就想起来了。”
  王莉乖巧地说：“好吧，我们就寝吧。”
  入睡之前，我注意到窗户没关，走到窗口伸手拉上窗户，然而就在关上窗户的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两条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那个身影的动作非常迅捷，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里。从转瞬即逝的影子判断，应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她就在楼下拐角的地方，在黑夜里观察着我们这扇窗户内的一举一动。
  我的直觉果然没错，仍然有人跟踪并监视着我，这个人会是谁？会不会是李红？或者是黑鹰组织的杀手？
  不过不容我多想，身体的疲乏很快席卷而来，躺回床上我的眼睛就开始打架，一闭眼就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身体果然有反应。王莉早早醒来了，她坏坏地笑着说：“我说呢，你还这么年轻，吃点羊肉，喝点羊汤没想法才怪。”
  王莉猛地扑了上来，动作十分生猛，她把我压在身下，喘息着说：“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呢。其实我早看明白了，这些人自己满肚子男盗女娼，还老喜欢议论别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