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长痛不如短痛

  李红说：“一般我都是这几天来例假，可这次却迟迟不见来。只是我现在也不敢确定，等明天忙完了，我再去医院检查一次吧。”稍微停顿片刻，李红盯着我的眼睛柔声说：“老公，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一直都特别想生个孩子呢。”
  从李红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能感觉到，她非常渴望能怀上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李红的想法我能理解，毕竟岁月不饶人，她这个年纪如果再不生孩子，越往后生产的风险越大。
  看着李红眼神中流露出的强烈期待，我心里不禁涌出一阵柔情。我展开双臂，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望着李红说：“你说的我都能理解，其实我也很喜欢小孩的。好几天没见你了，可想死我啦。来，快到哥哥怀里来，让哥哥抱抱。”
  李红抬起眼皮白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坐下来，伸开双臂抱住我的腰，低声说：“一脸死相，你是谁的哥哥，我比你还大三岁呢。”
  我抱着李红闭上眼睛，鼻子里闻到她头发里散发出的幽兰香味，深吸了一口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李红闭上眼睛，满脸幸福地说：“去你的，满嘴没一句正经的。”顿了顿她接着说：“哎，我都想好了，如果我这次真的怀上了，哪怕你不跟我结婚孩子我也一定要生下来。一个女人一辈子没生过孩子，她的人生一定是不完整的。”
  我安慰道：“净瞎说，谁告诉你我不打算跟你结婚了，真是的。”
  李红吸了吸鼻子，忽然有点伤感地说：“其实萧梅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个时候跟她提出退婚不仅太残忍，对她也不太公平。”
  提起萧梅我倒想起来了，问道：“萧梅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如何，伤口没有感染吧？”
  李红说：“今天临走之前我去看过她，伤势恢复得不错，就是情绪不太好。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主动给她打个电话，低潮期的女人更需要男人的呵护。”
  萧梅心里怎么想如今我也无法判断，但我知道人都是很敏感的动物，相信这段时间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我心想，觉察到就觉察到吧，反正退婚这件事早晚都会成为事实，长痛不如短痛了。
  我说：“电话我会打的，可是我觉得意义已经不大了，情义这东西有时候也是把双刃剑，再这样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过年前我还奢望你们两个人能兼容，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天真太幼稚了，就算你们两个能互相理解，可两个家庭却只可能势同水火。哎，算啦，就这样吧，坏人还是我来做吧。”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关雪约过李红见面，不知道两个人都谈了些什么。我好奇地问：“关雪找你谈过了吧？她找你谈了些什么？”
  李红沉吟片刻，咬着嘴唇说：“她劝我主动离开你，并且开出了条件。她说只要我放手，无论我提出任何条件她都答应。”
  我愤怒地说：“他妈的，这婆娘不是有神经病吗。是她主动提出退婚的，这会又跳出来干涉别人的自由，她想干什么？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李红说：“你冷静点，别这么冲动。其实我也能理解她，这世上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快乐呢。”
  我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你理解她什么？退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她又反悔了？那个老女人整个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所以才想拆散我们。跟你说句实话，我不讨厌萧梅，但是非常讨厌这个老女人，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还真下不了退婚的决心。”
  李红不说话了，垂着头好半天默默无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说起来就满肚子火。反正今天老爷子会去和他们谈退婚的事，我们等结果就是了。对了，明天我们就要和韩师兄谈判了，以你的判断，他会开出什么条件？”
  李红想了想，回答说：“难说，韩博深这个人心机和城府都很深，非常难对付。他做事从来不守规矩，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每做一件事都藏着很深的用意，所以明天我们见到他一定要小心应对，万万不可以再次落入他的圈套。上次秦时明月茶楼那一次，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一想起在精神病院的恐怖遭遇，我后背也是一阵发冷，心里一阵发憷，如果不是我们足够幸运，那一次我差点就被他们强行搞成精神病患者。
  我低头沉思片刻，说：“其实我一直在想，韩师兄这次要求我一定要把你带上，会不会他这次主要目的就是冲着你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