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人小鬼大

  唐果这个问题把我和出租车司机都逗笑了，出租车司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搞得我都有点难为情。我捏了捏唐果的鼻子，笑着问：“你小子可真是人小鬼大，媳妇和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吗？你认为我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很重要吗？”
  唐果说：“女朋友和媳妇当然不一样，女朋友可以有很多，媳妇只能有一个。”
  出租车司机笑得更开心了，他一边笑一边说：“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现在的小孩可真是不得了，了不得啊。”
  我面带微笑说：“臭小子，你懂的还真不少啊。”
  唐果不依不饶地说：“你别打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说：“刚才那个姐姐目前是我女朋友，我打算在不久后把她变成你所说的媳妇儿。”
  唐果接着问：“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我说：“当然！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姐姐很不错吗？”
  唐果撇撇嘴巴，说：“我看一般般，没我妈妈漂亮。”然后他又做出十分痛惜样子说：“哎，可惜了，你错过了一个机会。”
  我不解地问：“什么可惜了？”
  唐果鼻子里哼了一下，转过头望着车窗外，不再搭理我了。
  出租车司机忽然问：“同志，你是警察吧，刚才跟踪的那辆车是不是杀人犯？”
  看来出租车司机是误会了，他以为我在跟踪通缉犯之类的江洋大盗。我笑了笑，说：“你看我像警察吗？”
  司机笑了笑说：“看着不太像，可我也太说不准，感觉你挺像个警察的。可我从来没听说过，警察跟踪杀人犯还带着小孩的。”
  我胡乱敷衍说：“刚才那孙子欠我的钱，我是来讨债的。”
  出租车司机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声说：“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看你长得也不像什么好人。”
  我操，难道老子长得十分面目可憎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日他哥，要当形象代言人了，老子是不是也该去美美容啊。
  出租车到了老吴家私房菜，我付了车费从车里下来，拉着唐果的手进了店门，然后要了一间包房坐了进去。给李红打了个电话，让她忙完过来一起吃饭。
  刚挂了电话，我那台旧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乔美美打来的。我接通电话，说：“乔主任，什么事？”
  乔美美的声音很小，显得有点怯生生的。她说：“唐局，你在哪？”
  我说：“在老吴家私房菜，准备吃饭，怎么了？”
  乔美美讪讪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昨晚你没回来，今天早晨也没见到你，打个电话问候下而已。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乔美美这样的口气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她好像觉得我随时有生命危险似的。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你是担心我随时可能挂掉吧，呵呵，我命硬，没事。恨我的人虽然很多，但能拿走我这条小命的人却很少。”
  乔美美笑了笑，笑得十分勉强，叮嘱道：“话是这么说，可你还是小心点，毕竟你在明处，别人在暗处。”
  我想了想说：“谢谢，我会多加小心的。这样吧，你和张处长把我的车开到老吴家私房菜馆来，不开车还真有点不方便，顺便中午大家一起吃顿饭。”
  乔美美说：“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我低头时忽然看到，唐果正扑闪着两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他一脸专注的神情，似乎在研究我的面相。当我与他的目光相遇，唐果迅速低下头。
  我笑了笑，好奇地问道：“唐果，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唐果转过脸去，不敢与我的目光对视，低声问：“你真的会帮我找到我妈妈吗？”
  我说：“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得能力，还是怀疑我的诚意？”
  唐果哀伤地说：“都不是，我心里很害怕，担心我以后都见不到她了。”
  我摸了摸唐果的脸蛋，安慰道：“你妈妈不会有事的，哥这次一定帮你把妈妈找回来。”
  唐果叹了口气，十分萧索地说：“你如果是我爸爸就好了，那以后就没有人敢随便欺负我们了。”
  听到这句话我鼻子忽然一酸，忽然发现小孩子的心事有时候也颇为耐人寻味，他们的心思甚至比成年人更为敏感。对唐果这句话我无言以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安慰他。
  这时候李红推开门走了进来，眼神冷冷的，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得十分的古怪。看到李红进门，唐果忽然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一个十分隐蔽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