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疯逼了

  对方的口气很冲，像是很有来头的样子。我压着怒火回答道：“这家饭店有我妹妹的股份，她人去了法国，我帮她照看照看。你们是市工商局还是区分局？国税局还是地税局的？”
  对方这才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站起身那名干部说：“我是江海市工商局经侦支队支队长汪峰，其它几位除了我工商局的同事，国税局和地税局的人都有，奉命组成联合调查小组。”
  果然是有人授意的，还他妈联合调查小组来调查。我皱着眉头问道：“奉命，奉谁的命？如果你们是例行调查，我表示支持，可如果你们就是冲着郑大厨饭店来的，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
  这时一个税务局的干部站起身，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好啰嗦，我们奉命调查凭什么要向你交待？有没有偷税漏税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你们自己的老底干净，还怕人查吗。你赶快出去，不要打搅我们工作。”
  “放你妈的屁！”我火冒三丈地骂道：“老子耐着性子跟你讲话已经很客气了，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跑到这查账，我看你们是来找死的。”
  税务局这名干部手指着我回骂道：“你这人什么素质，怎么骂人呢？我警告你，再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上前一把揪住这家伙的脖领子，怒火万丈地骂道：“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抽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什么他娘的接到群众举报，群众一个电话你们就成立联合调查小组，骗鬼去吧。”
  工商局经侦支队支队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我强硬地态度和说话的口气让他可能预感到什么，他上前拉开税务局那名面红耳赤的干部，小心地问道：“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嘛，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你先别管我是什么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现在自己走人，大家相安无事，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么我今晚就派人去查你们的局长，我就不信，你们自己的屁股就有多干净。自己屁股上沾满了大粪，还老觉得别人臭不可闻，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经侦队长回头用目光与税务局的人交流了一番，似乎每个人都心有不甘。他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我现在就请示上级，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好向领导解释。”
  我冷笑着说：“你们既然来这里查账，就应该知道我是谁。”
  经侦队长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接到命令，让我带队来这里调查，确实不清楚你的身份。”
  我想了想，这家伙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晾他也不敢来。我说：“告诉你们局长，唐亮说了，自己先把屁股洗干净了再打别人的主意。”
  经侦支队长惊愕地望着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睁大眼睛问道：“你……你是唐市长？对不起对不起唐市长，我真的不知道这家店有你妹妹的股份，如果我知道是这么回事，绝对不会来的。”
  我冷冷地说：“现在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办？是继续查下去，还是打电话给你们的后台老板？”
  经侦支队长电话也不打了，回头招招手大声说：“走，我们回去。”
  那些人都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将账本一一放好，准备离开。我说：“怎么，不打个电话请示你们老板了，没查出偷税漏税，你们回去怎么跟老板交代？”
  经侦支队长连忙说：“不用请示了，我回去跟局长解释，这可能是一起虚报的案子，信息来源需要再核实一下。”
  我冷笑了一声说：“那我就不送各位了，下次再做调查之前一定要先搞清楚，不要被人当枪使。”
  经侦支队长连连点头，其它人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我，从办公室鱼贯离去，逃命似的快速离开办公室，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饭店。
  这些人搞这么一出很古怪，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不会轻易罢休，可如果不是冲着我来的，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回到余昔待的包房，推开门后惊呆了，余昔和郑大厨聊得正热烈，郑天浩居然泪流满面，一脸追悔莫及的死相。看到我回来，余昔微微笑了一下，郑天浩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眼睛里全是泪。
  我说：“哟呵，你们聊得很投缘啊。师姐，你跟他聊啥了，居然把她聊得泪流满面的。”
  余昔嘴角含着笑说：“随便谈谈心，郑大厨很可爱呀。”
  我没好气地对郑天浩说：“你哭个球啊，像个二逼似的。”
  郑天浩擦了擦眼泪，很悲伤的说：“知道吗， 刚才我向师姐忏悔了。听了师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明白了，我不是像个二逼，我本来就是个二逼。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改正了，以后再也不当二逼了。”
  郑天浩这货是疯逼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把我都吓了一跳。余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得都快抽搐了。
  我拉起余昔，满脸厌恶地白了郑天浩一眼，鄙夷地说：“你他妈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别老是说出这种吓人的话。你自己在这慢慢反省吧，老子不陪你发神经了。”
  余昔向郑天浩挥挥手，笑嘻嘻地说：“再见了郑大厨，以后你要好好做人哦。”
  郑天浩眼泪汪汪地说：“嗯，谢谢师姐，师姐对我的教育谨记终身。”
  我和余昔从饭店出来，刚坐进车里余昔就憋不住再次放声大笑了起来，弯着腰扶在我肩膀上，笑得都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