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往事
我走了。
以为一生一世，再也不可能与下界这么一个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小姑娘相遇。
事实上的确很多年。
很久很久，久远到我都要忘记雏凤了。
我在位面之上策划如何得到命运书。
牧尘夫妇和雏凤在第二宇宙过的却并不顺利。
荒兽死绝了。
神灵却没死绝。
人心有时候是最可怕的东西。
所有的神灵，开始追杀牧尘夫妇，打着勾结荒兽，生下荒兽余孽的大旗。
牧尘夫妇若非得我祝福，实力大增，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与所有的神灵抗衡。
三千劫逃亡，三千劫追杀。
三千劫后，牧神野夫醒了。
实力恢复到巅峰。
他得知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立于第二宇宙之巅，仰天狂笑，大喊道：“好一个轮回！给尔等挺胸做人的机会，你们不要，那便做一群畜生吧！”
当年神灵众生，修养生息的草原，更名为牧神草原，成了豢养家畜的囚笼。
第二宇宙中的神灵，在牧神野夫眼中，跟畜生已经没什么分别。想杀便杀，想宰便宰。
无数年后，我回来了！
我自己都没想过会回来的。
但我真的回来了。
我是从洪荒宇宙来的。
我没了昔日的荣耀和威风，本来就身受重伤，能来到第二宇宙，都是献祭了魔剑之中的剑灵。后来，沉鱼做了剑灵。
当时我握着没有剑灵的剑，如同握着一把废铁，传送到牧神夫妇面前，奄奄一息。
一个出落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姑娘好奇的望着我，嘟着嘴说：“喂，当年就是你不要我……”
牧尘沉着脸，怒吼：“闭嘴！退下！”
雏凤还不是现在的雏凤，一样的古灵精怪，一样的冰雪聪明，却不像现在，看遍人间沧桑，识遍人心险恶。
她都快吓哭了，红着眼睛像母亲抱屈：“娘亲，你从来没对我凶过。”
谁知道一生呵护，连大声呵斥一句都没有的娘亲比她父亲更凶：“滚出去，跪在门口，大人不开口，跪到亘古永恒！”
雏凤哇的一声就哭了，捂着脸跑开。
夫妇二人跪在我身边。
牧尘趴在地上：“如何能帮大人？牧尘夫妇，万死不辞！”
我递给他们一卷书。
打开，空的。
一个字都没有。
牧尘夫妇一脸迷茫望着我。
我：“命运破裂分散，空有一书。但此书，到底镇压命运无数年，有命运气息。我倾尽全力，几乎身死道消，终于让命运书有了指引。拿着它，去第一宇宙，寻找九个卷轴。那卷轴，乃是从归真之地而来，无名散人给的乱世神女。卷轴之中，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九个女人。救她们！”
两人去了第一宇宙。
雏凤照顾着我。
牧神野夫游历各大宇宙，不知所踪，很久没回来了。
我能坐了，能起身了，能下床了，能出去走走……
但仍旧很虚弱，与凡人无疑。
小雏凤不记仇，那时候的性格没心没肺，带我在草原上飞，扑蝶，嬉花，抓野兔烤来和我分享，你一口我一口，摘了野果会喂我……
十年弹指一挥。
雏凤与我已经很亲昵。
我把她当个孩子。
有一天，夕阳西下，草原上，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枕在我的腿上，望着天空，说：“喂，我父亲和娘亲在第一宇宙为你出生入死，你在这里泡他们女儿，会不会有点不好？”
我没泡她。
但很明显，这小姑娘情窦初开，已经对我暗生情愫。
这很不好！
真的很不好！
我身上的伤势仍旧很重，但实力已经逐渐恢复，差不多能够进入第一宇宙了。
当天晚上，我不辞而别，来到第一宇宙。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牧尘夫妇，已经被抓了。被神主抓了。
当时第一宇宙的神主，叫碧莲仙子。
这碧莲仙子，却不要碧莲，奸淫掳掠，什么事都做，第一宇宙怨声载道。
不过修为真心没法说。
非常厉害。
至少，对于当时我的来说，非常厉害。
那个时候，阎冰冰叫阎冰仙子，还不是神主。
我想救出牧尘夫妇，想要夺回九卷女祖图和命运书，就必须要打赢碧莲仙子。
我当时在洪荒神界，经历了很多事，本就重伤在身。
又几乎拼了命，用尽修为，来让没了命运的命运书显出指引。
更是从洪荒宇宙穿越而来。
虽然修为恢复了很多，但也只等同于第二宇宙的一个三等神灵。
这种修为，遇到碧莲仙子，压根就不用一个照面，直接就被干掉了。
想要恢复实力，天长日久，不知道要多少年。甚至永远都无法恢复。
我所能做的，只能曲线救国。
我决定培养一个弟子，来打败碧莲仙子，让她成为第一宇宙的神主。
穿越万千宇宙来此，身受重伤，洪荒宇宙各种事情，当时我连自己的宇宙都无法打开。
我身上的法宝，除了一把没了剑灵的剑，几乎一无所有。
我所拥有的，仅仅是对法则的领悟，仅仅是位面之上的神通，仅仅是修炼壁障的指引。
我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必须要找一个出类拔萃，天赋最惊人的。
阎冰冰进入了我的视线。
这妞整个家族，是被碧莲仙子杀的。
她还是碧莲仙子的通缉之人，亡命天涯，孤家寡人。
她的修为不错，二等神灵。
但她的天赋，在普通人眼中，真心是太差了。差到了极致！
之所有有这么高的修为，是她父母被碧莲仙子杀之前，传功给了她。
阎冰冰冷酷无情，性格坚韧。
这一点让我很看好。
更何况，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惊讶。
她压根不是什么天赋差。
她的天赋非但不差，反而亿万人中无一。
她之所以修炼的慢，吞噬一万分灵气，能练成自己的不足一成，全是因为这妞乃是天生的钟灵敏秀。
和九个女祖之一的沉鱼一样。
她心中，有一个壁障，差不多就是心魔。
之前的修为缓慢，一切都是自己心里暗示自己。
自我暗示是非常强大的。
强大到什么程度？司徒姽婳有个弟子，天赋极差，但那小姑娘身世可怜，被司徒姽婳看重。打小便暗示其天赋异禀。那小姑娘短短千年时间，竟然成就超神。
阎冰冰正好是个反面例子。
只要打破她心中这个壁垒，让她重拾信心，她的修炼速度，便能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