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3 谁的真心（2）

  顾逸昀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两天，他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虽然他是很期待沈迦因为他生个孩子，却没想到孩子会来的这么快。听到她怀孕的时候，他是那么高兴，好像生命看到了光亮，好像未来又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自己突然之间为孩子设想了多少。可是，这个孩子带来的喜悦还没有消化，幸福就插上翅膀彻底远离！
  昨晚，他彻夜难寐，他知道她刚开始在假装睡着，他知道她心里比他更痛苦，可是这样的痛，他们两个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那么，该怎么消化呢？
  他要和徐蔓离婚，哪怕这是一场恶仗，他也要坚持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力量，让他彻底从过去那种对自己生活毫无所谓的状态清醒了过来，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就是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现在，他没了孩子，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继续和她过下去吗？
  夜里，他一直抱着她，他的心里，满满的。
  直到早上，他还想着晚上回来要和她一起吃饭，甚至推掉了今晚的应酬，却没想到竟然接到这样的消息！
  给她打电话，果真是无人接听。
  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一下午，顾逸昀去了好几个灾情严重的乡镇村子，了解灾后的救助情况，和民政部门、财政部门商讨后续的援助计划。马上要秋收了，老百姓地里的粮食不是被冲了就是被水泡了，幸亏南城县受灾的地方多处在山区半山区，农业方面的损失算起来不是很大，可是具体到了每家每户，对于那些靠天吃饭，以农业重要收入来源的农民来说，损失还是很大的。顾逸昀详细了解灾后救援的现状，初步在心里做了个计划，准备返回市区后开会再讨论细则，并让南城县尽快总结各个乡镇的损失详情上报市里。
  晚上，是省里的一个厅长请客，顾逸昀没有去，他回到市区的时候本来就不早了，已经七点多，就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上清佳苑的住处。
  开了门，一片漆黑一片安静，他站在门口，楼道里的灯照了进去，照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扑在玄关地板上。
  他扶着门框站着，霎时间不禁怀疑自己来这里还干什么？明知道她走了，难道还期待她会突然回来？
  真是可笑，转了一大圈，转来转去，他终究还是在一个漆黑的家门前徘徊。
  刚要关门离开，他还是走了进去，开了灯。
  身体疲惫极了，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今天下乡造成的，而是，而是因为他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他终究是个凡人，有着凡人的肉身和灵魂。
  躺在沙发上，用手遮住双眼，尽管客厅里一片漆黑，可他还是改不了这样的习惯。
  这世上的事，不抱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他怎么会忘记这一点了呢？
  都怪沈迦因，这个笨蛋，被她传染的他现在都变得，变得智商低了好多，变得不再是他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他都觉得陌生。她让他想了很多以前都不会去想的事，让他做了以前都不会去做的梦。可是，她竟然就这样，在改变了他之后就甩手走人了！
  不负责任的家伙！
  即便如此，他该怎么办？把她抓回来质问？还是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顾逸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尽管忙了一整天，却没有一点想吃饭的念头，便习惯性地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查看今天有没有什么信件，看看市长留言板又有什么新内容，看看新华网和人民网的新闻。
  然而，当他刚坐在电脑前，就看见电脑前面摆着的一个信封，上面娟秀公正的字写着“亲启”两个字。
  没有收信人的名字，可是很清楚收信人该是谁。
  他的心，猛地颤了下，放下杯子，拿起信封，掏出那封信的时候，一张银行卡和钥匙就掉了出来。
  顾逸昀的心里，大致已经知道信里在写什么。
  打开那封信，她那娟秀的字迹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信纸有点皱，那是被滴落的眼泪浸湿的结果。
  她说谢谢他一直包容她，可是她没有办法再面对他——
  真是笨蛋！沈迦因，你真是笨蛋！
  他不愿看了，他没想到两个人就这样再次终结了。
  可是，他要这样终结吗？他能放得下她吗？
  不行，他要和她重新谈一次，必须！
  她不接电话，她在躲着他，那就不会让他找到，可是，他知道她一定会现身，一定！
  撕掉了那封信，他把卡和钥匙拿在手里，关灯走出了家门。
  夜晚，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漫长难捱的。
  沈迦因没有去别处，在市区漫无目的走了大半天，实在无处可去无人可找，只好拉着行李来江城大学找原芮雪。
  原芮雪走出办公楼，惊讶地看着一副要旅行的沈迦因，还没开口，沈迦因就扑到了她怀里。
  “怎么了，因子？”原芮雪担忧地问，沈迦因却只是摇头。
  她不善于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从小就是如此，不管有多高兴还是有多难过，全都藏在心里。藏着藏着，那些欢乐与悲伤也都随着时间消失了，回过头再想想那些事，竟会想不起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高兴或者难过。可是，有些记忆可以消失，有些记忆，却是会深深刻入脑海，根本忘不了。忘不了，也就压在心头，连气都喘不了。
  “雪儿，我——”她还没开口，原芮雪就打断了她的话。
  “走，我们去花园里说，这里人太多了。”原芮雪说着，拉着沈迦因的胳膊就走向了办公楼前方不远处的花园，读书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这花园里读书聊天。
  夏日炎炎，花园里巨树参天，遮蔽出一片片的阴凉，走进这里，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气。
  两个人找了张长椅坐下。
  “怎么了，因子？你慢点说！”原芮雪道。
  沈迦因便把这几天的事告诉了她，原芮雪大惊，紧紧拉着沈迦因的手。
  “因子，你别难过，别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原芮雪道，“还有生化这回事啊？我真的从没听说过！医生没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沈迦因摇头，道：“医生只说这是自然现象，可是，如果这是很自然的，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听过？我觉得，我觉得医生只是安慰我——”
  原芮雪想想，道：“我们都不懂，不如上网查查不就好了吗？”
  “我查过了，网上说的也是一样。”沈迦因道。
  “那你还自责什么？既然是自然现象，那就是说不管你做什么，哪怕你天天躺在床上不动弹，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原芮雪道，她看着沈迦因脚边的行李箱，道，“你拎着这东西是干嘛？难道你要和顾叔叔分居？”
  “他和我在一起，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现在连孩子都没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吗？”沈迦因叹道。
  “那你就这样一走了之，然后让他一个人猜着？”原芮雪问。
  沈迦因不语。
  “因子，事情都发生了，你们两个人要好好谈一谈，未来该怎么样，必须要你们自己解决。你这样一味逃避，根本不是办法——”原芮雪说着，却被沈迦因打断了她的话。
  “你既然知道逃避不好，为什么每次出了问题都要逃？”沈迦因问。
  “傻瓜，对待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策略。罗宇辉那个家伙，我用这一招就会很管用。不管我逃多少次，他都会乖乖地跟我道歉。可是，顾叔叔会吗？他会来找你，然后哄你？你自己想想？”原芮雪道。
  的确，顾逸昀和罗宇辉不同，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哄她？而且，不对，她这样离开不是为了让他来哄她回去，不是为了给他一个威风，而是——
  “是呀，你既然都这么明白，还玩什么失踪？”原芮雪听她这么说，道，“你心里只要还爱顾叔叔就好好和他在一起，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知道他不会委屈他，他那么好，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可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心里才难受的不得了，她情愿他怪怨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原芮雪问。
  “我，我想先静一下，明天开始上班，然后继续生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沈迦因低声道。
  面前，偶尔会有学生走过，就像她们当年的样子。
  原芮雪看着她，心想，你真的能放得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想去把头发剪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沈迦因突然挠了挠自己的长发，道。
  “好啊，我也想修一下刘海，上次那家店给我没剪好！今天我们去一家新开的店试试！”原芮雪说着，拉着沈迦因的胳膊起身。
  都说头发是烦恼丝，剪短五千烦恼丝，人也就会变得六根清净。尽管这只是佛教的话，可是到了现实中，失恋了剪头发，倒也不奇怪。
  当那陪伴了自己十来年的长发一根根飘落在地板上，沈迦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闭上了眼睛。
  剪了头发换个发型，这是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只是，看着短发的自己，沈迦因觉得很不适应，原芮雪却笑着拍拍她的肩，说“这样看起来轻松多了！你以前的长头发显得好累赘，这下好了，一看就是个干练的职场精英！”
  职场精英？她这辈子什么精英都没做过，从现在开始，能变得干练一些，倒是也不错。
  可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迦因想起了顾逸昀，想起他以前很喜欢用她的长发缠着他的手指。他一定是喜欢长发的女人吧，就像徐蔓就是那么一头波浪卷，成熟妩媚！
  这一晚，沈迦因和原芮雪去了罗宇辉的住处，罗宇辉就被原芮雪赶去他同事宿舍住了。
  躺在床上，沈迦因看着自己手机里那么多的未接来电，心里不住地抽痛。
  他在找她，不知道他看了她的信没有，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可是，不管怎样，迈出了这一步，脚步就不能收回去了。
  沈迦因删去了他的号码，删去了所有的通话记录，删去了所有的短信。好像他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好像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是要和他分开的，因为孩子的突然到来又重新和他走到一起继续这种错误的关系，现在，彻底分开，倒是解脱了。以后，她可以在心里默默地想念他，可以默默地爱着他，不用让他知道。
  可是，正如原芮雪所想，真的能放得下吗？
  天亮了，沈迦因早早就起了床，给自己和原芮雪买了早饭。
  往常她总是提前十分钟到单位，这一点，曾泉说的还是很对的。提前十分钟到，电梯里的人就不会很多，更重要的是，不会遇上他。今天，她却来的更早，整整提前了半小时。提前半小时到单位的结果就是，电梯里走廊里一个人都不会碰到！
  然而，就在沈迦因打扫办公室等待上班时间到来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了下，是顾逸昀的号码！
  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竺科长每天上班是踩着点进门的，沈迦因关上办公室的门，接了电话。
  “回来上班了？”他的语气没了以往的亲昵。
  “嗯！”她奇怪，他怎么知道她来上班了？
  事实上，她进大楼的时候，顾逸昀的车子就停在了院子里，他老远就看见了她的背影，可是那个短发的她，倒让有些陌生。
  “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说。
  “我，我还有事——”她忙说。
  “立刻！”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迦因轻咬唇角，攥着手机的手指甲泛白。
  好吧，那就去吧，看来他在生气，还是要和他当面说清楚！
  她想了想，就锁上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小心翼翼地来到三楼，却发现到处都没有人。她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推门进去，他正坐在办公椅上批阅文件，她一言不发，反锁了门，就坐在了那张沙发上。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却是不说话。
  寂静中，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着，沈迦因觉得很紧张。
  “有什么事？”她低声问。
  他盯着她，扔下手中的文件，走到沙发边，坐在她身边。
  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发间，习惯性地打了个圈，却发现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手指缠绕。
  “这个发型不适合你，以后不要留了！”他说道。
  她不说话，在他面前，她连剪头发的自由都没了。
  “沈迦因，这世上，敢把我甩两次的人，你是第一个！”他看着她，道。
  沈迦因低头，不语。
  她伤了他的心，伤了他的自尊，她还有什么话说？
  “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他的手指，从她的发间游弋到了脸颊。
  “你这个小东西，一次又一次把我甩开，你问过我的想法吗？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不管什么事都是在自己的脑袋瓜里转一圈就做了决定！沈迦因，我真的——”他似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里，似乎有些红血丝。
  昨晚，真的没有好好休息吗？今天还来的这么早——
  她的心，那颗本来决定要放弃他的心，又忍不住开始痛了。
  “我真的恨你——”他说着，霸道的唇瞬间就贴上了她的唇瓣。
  他咬了她，第一次，他咬了她。
  她吃痛地惊呼一声，张开了嘴巴，他的舌尖就窜了进去，在她的口中肆意纠缠着。
  那浓浓的血腥味道，充斥在她的齿间，她想要逃，他的手却牢牢地扣着她的头，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他吮着她的味道，吮着她的鲜血的味道，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爱上了这样的感觉，爱上了将她的血吞入自己腹中的感觉。
  原来，吸血并不是吸血鬼的专利，人也会爱上这样鲜血带来的刺激。
  他的吻，尤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他的掠夺，让她难以承受。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两只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还有她嘴角流出的血。
  兽性，从来都是驻扎在他的心底深处，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不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想要变成野兽，想要变成吸血鬼，而他的猎物，只有她！
  沈迦因喘着气盯着他，他的眼里，却是满满的餍足。
  “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放开你，沈迦因，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许这样私自逃脱！”他扳着她的下巴，逼视着她，道。
  她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
  “到底是为什么？我这样的人，值得，值得你这样做吗？”她开口道。
  值得吗？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他松开了手。
  “其实，你是为了那个孩子才和我在一起的，对吗？”她望着他，问。
  “你是这么想的？”他没有回答，反问道。
  她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还能是什么原因？我想了很多很多的原因，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她问。
  “如果我说我是喜欢你呢，沈迦因？”他望着她，道。
  “喜欢？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喜欢我吗？”她说，他不语。
  “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看待对方都是从表面得出结论，被表面的东西吸引着。我一直觉得我爱你，可是，我也不了解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爱你，可我就是，就是这样——”她顿了片刻，“你呢？说实话，我觉得我这个人挺讨人厌的，矫情、胆小怕事，总是想让别人满意却总是不能成功，到头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惹上了一堆的麻烦——”
  两人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谈话，顾逸昀的心，也慢慢沉静了下来。
  “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漂亮你年轻？还是因为我喜欢和你上床？还是因为我想要孩子？”他说道，她不语。
  她知道，他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实，如果按照他说的这些理由，符合这样条件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岂止是她一个人？
  “沈迦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可是，我就是这样，你已经钻进了我的心里，想让我怎么忘掉你？”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可是，我们是错的，不是吗？你有妻子，我也总是让自己去忽略这个现实，可现实总是现实，不是我们不去看就不存在。你说，我们的事，和徐律师没有关系，可我们都在伤害她——”沈迦因道。
  “伤害她？那谁在伤害我？你以为我是刀枪不入的吗？”他打断她的话，道。
  她舍不得他难受，舍不得他伤心，可是——
  “我不想这样下去了，真的，我——”她低下头，不停地摇头。
  他的双手扶住她的脑袋。
  “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总是，总是想起徐律师，想起好多事，想起你被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丫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绝情地走呢？”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道。
  “我，不能——”她摇头道，“我们，我们分开吧，好吗？”
  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了下去。
  良久之后，他深深叹气。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这样吧！”他松开她，起身走到办公桌边，背对着她，“你，走吧！”
  沈迦因抬起头，他就站在她的泪花里。
  门关上的那一刻，似乎两个人就彻底分开在两个世界里。
  顾逸昀的手扶着桌子站着，闭上眼睛，苦笑了。
  明明舍不得离开，却还是要——
  沈迦因走出去的时候，在楼道里碰到了冯继海，冯继海愣了下，赶紧说：“你把文件放我桌上了？”
  她愣住了，突然意识到不远处走来的秦副市长，赶紧对冯继海道：“冯主任，您什么时候看完了，我再过来拿！”
  “哦，对了，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个事问问你，刚刚忘了，走吧！”冯继海道。
  转过身，冯继海忙迎上秦副市长，问候道：“秦副市长，您好！”
  “你好！”秦章看了一眼站在冯继海身边的沈迦因。
  冯继海忙说：“外事办过来给我送文件的，小沈上班很早！”
  秦章点点头，却猛地想到什么，问沈迦因道：“你叫沈什么因？”
  沈迦因忙应道：“是我，沈迦因，秦副市长！”
  “小郑总和我说起过好几次，果真是个可人！”秦章说完，从沈迦因和冯继海身边走过。
  “我们走吧！”冯继海说完，领着沈迦因来到他的办公室。
  沈迦因知道冯继海是为了她和顾逸昀好，心中充满了感激，不过，以后，冯继海就再也不用这样费心了，她和顾逸昀，便是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过着，原来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过的更好。
  沈迦因每天都能从政府网页上看到顾逸昀的动态，而她，也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忘不了他，只有用夜里来思念。
  然而，就在沈迦因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过下去的时候，一天上午，突然有两个便衣警察来到她的办公室，向她亮了工作证。
  “沈迦因吗？我们是江城市安全局的，有一件涉密案件，请你协助调查！”